景勇剛想要翻身下床,但已經太晚了。刀光如閃電般一閃,寒淵刀的刀鋒精準無比地切過了景勇的脖頸。
景勇的雙眼瞪得大大的,滿臉不可置信。
他甚至來不及發出任何聲音,便已經失去了意識。
下一刻,他的頭顱從脖頸上掉落,滾落在地,鮮血噴湧而出,染紅了床榻。
景勇的無頭屍體栽倒在萬語蝶的身體上,鮮血與雪白的面板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顯得格外刺目。
李玄冷冷地看著這一幕,心中沒有一絲憐憫。
他走上前,將景勇的頭顱撿起,放在桌上。
隨後,他扯下一塊布,蘸著景勇的血,在牆上寫下幾個鮮紅的大字:
“殺人者牧羊刀客也”
他走到萬語蝶身邊,輕聲說道:“有人讓我來救你。”
萬語蝶已經被這一幕嚇呆了,她瞪大了眼睛,渾身顫抖,說不出話來。
李玄沒有多說什麼,他拿起床單,將萬語蝶裹了起來,然後抱起她,瞬間消失在原地。
房間內只留下一道淡淡的雷影,片刻之後便消散無蹤。
“又出現了”
“快看,那羊背上的是何人?”
“不知道”
李玄將萬語蝶放在盤靈羊的背上。
“羊兄,走了”
“咩~”
然後拉起牽繩,向著街道的盡頭走去。
盤靈羊脖子上的鈴鐺發出清脆的叮噹聲,伴隨著他們的腳步,一路遠去。
廢棄的院落門口,王璞玉焦急地依靠在門框上,眼睛緊緊盯著街道的盡頭,等待著李玄和萬語蝶的歸來。
這時,一陣清脆的鈴鐺聲從遠處傳來,打破了寂靜。
王璞玉立刻抬頭看去,只見李玄牽著那頭盤靈羊,緩緩走來。
而羊背上,坐著的正是他日思夜想的萬語蝶。
“小蝶,小蝶!”
王璞玉激動地踉蹌著跑了過去,聲音中充滿了驚喜和急切。
然而,萬語蝶並沒有回應他,只是靜靜地坐在羊背上,眼神有些空洞,彷彿還沒有從剛才的驚嚇中回過神來。
李玄捋了捋鬍鬚,解釋道:“她只是受到了驚嚇,休息養神就好了。”
王璞玉聽到這話,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但他依然滿臉擔憂。
“謝老先生,謝老先生!”
王璞玉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激動地磕頭道謝。
李玄微微一笑,用靈氣將他托起,溫和地說道:“起來吧,不必行此大禮。”
他拍了拍王璞玉的肩膀,語氣中帶著一絲安慰:“先進去吧,讓她好好休息一下。”
王璞玉點了點頭,擦了擦眼淚,小心翼翼地扶著萬語蝶走進了院落。
篝火噼啪作響,火光映照著簡陋的屋內。
李玄坐在篝火旁,手中拿著一株靈藥,輕輕丟進正在煮著的養神補氣湯藥中,藥香頓時瀰漫開來。
“接下來你打算如何?”
李玄問道,語氣平和:“還要去參加琉焰宗的入宗考核嗎?”
王璞玉坐在一旁,聽到這個問題,眼中閃過一絲堅定。
他鄭重地點了點頭:“雖然我已經無法修煉了,但我想要小蝶去參加考核。我要看著她,拜入宗門。”
李玄語氣平靜:“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她入了宗門,你們將是仙凡永別。”
王璞玉沉默了片刻,但他的眼神依然堅定:“想過,但我不會後悔。拜入宗門是小蝶的心願,我不能讓她因為我而放棄。”
李玄看著王璞玉,心中有些感慨。
“但願你不後悔,她的初心也不會變。”
李玄輕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祝福。
叮~ 一聲清脆的提示音在李玄的腦海中響起。
“任務已變更:送二人前往琉焰宗。”
李玄微微一笑,心中已經有了決定。
“既然如此,我好人做到底,將你們送到琉焰宗。”
王璞玉聽到這話,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和感激:“謝老先生,謝老先生!”
李玄擺了擺手,笑著說道:“好了,好了,別謝了。將這湯藥端到裡屋,給你家的萬語蝶喝了”
王璞玉立刻小心地端起湯藥罐,感激地說道:“好的,老先生!”
他快步走進裡屋,將湯藥遞給萬語蝶,輕聲說道:“小蝶,喝點湯藥吧,對身體有好處。”
萬語蝶接過湯藥,眼中閃爍著淚光,聲音顫抖地說道:“璞玉,謝謝你。”
王璞玉笑了笑,坐在她身邊,輕聲說道:“不用謝,我們一起努力,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次日清晨
“少主,少主!”
一名隨從在景勇的庭院外喊了幾聲,卻不見任何回應。
他皺了皺眉,心中隱隱感到一絲不安:“沒醒了?”
又過了一個時辰,隨從再次來到庭院外,焦急地喊道:“少主,少主,少主!”
然而,庭院裡依然沒有任何回應。隨從心中一緊,他意識到事情可能不對勁。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走進庭院,頓時感覺到一股異樣的氣氛。
整個庭院靜悄悄的,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兒。
“少主!”
隨從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他快步走向主臥,心中充滿了不祥的預感。
當他推開主臥的房門,看到屋內的場景時,頓時目瞪口呆,臉色蒼白如紙。
“少主!”
隨從嚇得魂飛魄散,連滾帶爬地跑出庭院,驚恐地大喊:“少主他死了,少主他死了!”
那隨從邊跑邊喊,慌不擇路,直接撞到了迎面而來的二長老景曜。
二長老景曜眉頭一皺,立刻怒斥道:“胡言亂語,掌嘴!”
立刻有兩名護衛上前,一把抓住隨從的脖子,啪啪兩聲,狠狠地扇了他兩巴掌。
“怎麼回事?”
二長老景曜沉聲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威嚴。
那隨從被打得臉頰腫脹,嘴角流血,但他顧不得疼痛,驚恐地說道:
“二長老,少主他……他……他死了,我說的是真的,人頭就擺在桌子上!”
二長老景曜聽到這話,心中一震。他仔細打量著隨從,發現他雖然驚恐萬分,但眼神中卻沒有絲毫撒謊的跡象。
“你說的當真?”
二長老景曜再次確認道。
“千真萬確,人頭就在桌子上。”隨從連連點頭,語氣中充滿了恐慌。
二長老景曜見隨從說得確有其事的樣子,臉色立刻變得凝重起來。
他轉頭對身邊的護衛景洪說道:“你去通知家主和其他人,我先過去看看。”
“是!”
景洪點頭領命,迅速離去。
二長老景曜則快步朝著景勇的庭院走去,心中充滿了不安和疑惑。
當他來到景勇的庭院,眼前的景象讓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屋內一片狼藉,景勇的屍體靜靜地躺在地上,頭顱被擺放在桌子上,雙眼圓睜,死不瞑目。
二長老景曜強壓下心中的震驚,仔細觀察著現場。他看到景勇的傷口整齊,顯然是被利器一擊致命。
“牧羊刀客?竟然敢在景家府內殺害少主?”二長老景曜心中充滿了疑惑。
就在這時,家主景山帶著一群人也趕到了現場。他的步伐急促而沉重。
當景山走進房間,看到兒子景勇的頭顱正瞪大雙眼,直視著門外的眾人時,他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眼中充滿了無盡的悲痛和憤怒。
景山強壓下心中的悲痛,緩緩走進房間。
他伸出顫抖的手,拿起一塊布,輕輕蓋在兒子的頭顱上,彷彿這樣就能讓兒子安息。
隨後,他的目光落在了牆上的血字上:“殺人者,牧羊刀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