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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真相真情 絕處逢生1

故事純屬虛構與原創 小說中詩詞為作者原創(標註出處的除外)

話說昨日夜晚他們兄弟二人一醉方休,兩人喝了半宿,他們都沒有回各自的內宅,兩個人在書房胡亂睡了一個晚上。過去的一年和過去的一個月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他們都有些累了,朝堂,戰場,江湖,皇子們的紛爭,還有突然死而復活的清夫人,還有目前仍然生死未卜的如風,還有那個操控全域性的皇上,皇上是個敏銳多疑的人,他需要每一個人為他賣命,他又不信任任何一個人,皇上在下一盤棋,每個人都是他的棋子,有用則用,無用則棄子。皇上和清夫人之間那樣的親密,彷彿一對尋常夫妻,權貴配美人,標準的絕配,如果不這樣搭配,權貴沒有價值,美人渾然天成的美則辜負了年華,人間的一切都是交易,權貴與美人似乎可以互換到等價物,也許老天在創造美貌和財富的時候就是用來交易的吧。一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要是有實用價值,否則你拿什麼去和別人做交易,人生就是一場交易,一場赤裸裸的交易,你買我賣,我賣你買,什麼都可以被交易,美貌,權貴,財富,地位,官職,肉體,靈魂,親情,只有你想不到的交易,沒有做不到的交易。人心在交易中變得勢利,利益燻心,變得薄情,變得不再珍視美好,世界就是個交易場,不是出來賣的,就是進去買的,脫了衣服賣肉,穿上衣服賣笑,魑魅魍魎光天化日之下賣靈魂,彷彿別人都是傻子,如果明碼實價譬如妓女,人家指著這行吃飯,無可厚非,到也算誠信,就怕既想當婊子又想立貞節牌坊,而世上大多數人都是或者吧。所有的情緣在交易面前都不值得一提,所有的真相在交易面前都可以面目全非,顛倒黑白,指鹿為馬都是這個時候發生的,情誼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值錢的東西,誰相信了真情,誰就是那個傻瓜,誰就是那個被犧牲利益的人。人在江湖,身不由已,所有人都已經麻木了,為了獲利,犧牲別人或者殺死別人都是有可能的,所有的變通或者身不由已都是苟且的藉口,所以不要聽任何的藉口,只要看清楚便可以了。在這樣的世界裡,偶爾出現的真情便愈發彌足珍貴,文學家們通常會把這種偶發性的真情極度誇張地編成一個又一個愛情故事,人們便在這樣的虛構中獲取虛妄的愛慕和美好,來慰藉那顆勢力而且世俗的乾巴巴的心靈。現在的七爺對如風是真情,如風還在生死之中掙扎,他們的真情確實能夠感動很多人,感動源於真實,沒有真實,何談善良與美好。從不動情的人一旦動了真情,便一發而不可收拾,七爺就是這個人,他愈發地放不下如風,心裡放不下,心裡的牽掛,他希望她好起來,他為她做什麼都可以,這種關切之深猶如關切自已的身體髮膚,這種疼牽動全身,牽動心靈,他不想要任何回報,他只是單純地希望她好起來,她的幸福比他自已更重要,這就是愛,各種文學作品世世代代歌頌的主題。七爺不求任何回報,如果如風實在不喜歡自已,自已可以離得遠遠地,只要她好,他便心滿意足,這就是人間愛情的模樣。七爺對她確實不同與以往任何一個女人,他和以前所有的女人都是交易關係,肉體和肉體的交易關係,男權制社會和父權制社會,七爺看似風流倜儻,上了很多女人,可是七爺不也是被很多女人上過嗎,誰又比誰好多少呢?七爺有一點還算好,他捨得花錢,從不吝嗇金銀珠寶,在錢財方面他從不虧待女人,可是他卻對任何一個女人都沒有付出過一絲一毫的真心。七爺現在經常想,他是不是在為以前的情債贖罪,所以他現在栽倒了如風的手裡,以前都是別的女人討好他,現在變成他拼命討好如風,如風卻也不大領情。他們兄弟二人最近找了一個替身,送到了清夫人在皇城郊外的住所,這個人成功地吸引了守衛們的注意,這樣暫時皇上不會盯住他們兄弟二人不放了。這樣小國公爺蕭平遠除了上朝溜達之外,便又開始頻繁地跑去照顧如風,當然他每次都會易容,裝扮成不同的人,每次不時從小門進入師父家,便是夜晚的時候從牆翻進去,或者偶爾也從地道進入師父家裡。

七爺幾日沒來,如風還是老樣子,師父這麼神通廣大的人物,似乎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已經用了最好的藥物,最好的飲食,這裡也是養病療傷最好的環境,一切外部條件都是最好的,“哀莫大於心死”,如風這麼多年對生活的質疑和一切忍耐在此刻的瞬間土崩瓦解,她似乎找不到支撐下去的理由,她似乎不知道為何活下去,也不知道如何活下去。人,往往靠著信念或者希望活下去,這兩樣東西一旦崩塌,那副皮囊便難以維持下去,更何況如風遭受了那麼多的苦難,除夕被綁架是壓倒她的最後一根稻草,她的心底可能原本對這個世界也沒有太多的留戀,自已殺死自已是很難的一件事情,趁著別人殺死自已,那就索性死了吧,所以這些日子,如風從來沒有問過一句除夕夜發生的事情,她似乎並不關心是誰要置她於死地,以及他們為什麼要置她於死地,一心求死求一個解脫。可能如風也是幸運的,上天到底待她不薄了一次,她還有師傅,還有那個七爺,還有疏芯,他們並沒有放棄她,他們在竭力救治她,無論多麼不走運的人,老天始終會眷顧一兩次的,可是她的生存意志不強,她遲遲不能好起來。人海茫茫,相遇是一種偶然,相識相知需要前世或者前前世的緣分,走到最後,能剩下幾個人就已經不錯,最大的可能,最後只剩下自已,孤獨是人來到這個世界上的常態,每一個個體都必須自已承受苦難和孤獨,這是必須的修行。如風才二十三四歲的年紀,可是這副軀殼之內的靈魂已經七老八十了,她的心裡曾經住著一個小孩,一個老人,如今她的靈魂裡只有一個老人,千瘡百孔的靈魂,老邁不堪的靈魂,何以為繼?蕭平遠最近以辦理外事為理由,可以不用每天去朝堂上朝,他和丹朱也說了同樣的理由,丹朱只是問了一句,“她還好嗎?”聰明人之間索性不用遮遮掩掩,更不用欲蓋彌彰,既然大家都是聰明人,開誠佈公是最好最直接最省力最解決問題的方式,“不好。”七爺直截了當地對丹朱說道,“所以這幾日我不會回來家裡住,你自已照顧好自已,有任何事情直接找輔仁。一個人不要到處亂跑,跑丟了,我還得去找你。”丹朱似笑非笑,“我跑丟了,豈不是正合你意,可以直接娶了意中人。”七爺只說了兩個字,“胡說”,便出了房門。他這次來到師父這裡,是要住上幾日的,他要和師父商議到底如何解決如風的問題,如果如風再持續這樣的狀態,恐怕如風不久就會離開人世。其實,所謂的豁達不過是無奈的妥協,如果真的讀懂了所謂的豁達,更覺悲哀,那些傑出的人物都無可奈何地選擇妥協,人間便不值得留戀,那些決絕而去的人更值得佩服,

如果想要快樂,必須活在主流中,隨著泥沙翻滾,一定不要太清醒,自已痛苦,也在時刻提醒別人,大多數人不是不懂,只是更願意糊塗,生活就是一灘泥漿,用不著乾淨,你好我好大家都好,瓜分利益,共同快樂,自私自利的活在利益中的人都是快樂的人。從這個角度看,人似乎不需要善良,只需要為自已考慮就好,難得糊塗不過也是一個繼續活下去的藉口而已。沒有人能夠真正的豁達,那些總是教人豁達的人更為討厭,那些人連什麼是人間疾苦都不懂,便大言不慚地對別人指手畫腳,道德這個東西有時候真是容易製造偽君子。不要隨便聽別人的胡說八道,自已永遠是事件的當事人,所有的一切都只有你自已承擔,遇到了,扛過去,不要和任何人說你的痛與苦,旁觀者或者是看熱鬧的,或者是看笑話的,或者是落井下石的,要記得,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人真正希望你比他過得好,遭遇了苦難便遭遇了唄,如果有傷口記得隱藏起來,爬起來便雲淡風輕地前行,如果死掉也是宿命。不是所有人都像如風這般幸運,有世外高人金世遠給她提供世間難找的好藥好飲食,有七爺這樣的年輕權貴為她捨身相救,有疏芯日夜伺候照料,很多人可能一樣都沒有,幸運的可能有一樣就不錯了。這三個人日日為如風操勞,他們是真的盼著她早日好起來。說來也真是諷刺,師父金世源,七爺和疏芯這三個人,沒有一個人與她有親緣關係,反而害得她現在這個樣子的倒是她的親人,不是所有的親緣都是那般美好。

七爺今日一大早就來了,他給如風煎藥,然後親自一勺一勺喂她喝下去。看著如風喝了藥,他又開始給她講各種好玩的事情,就是想讓她高興,縱使七爺這般費盡心思,如風似乎沒有太大的反應,她的眼睛始終那樣空洞地似乎在看什麼,又彷彿什麼都沒有看。她還是那樣瘦,瘦骨嶙峋,她吃得很少,她的命一直靠那些昂貴的藥物維持著,那種昂貴是一般人負擔不起的。七爺心裡嘆了口氣,他愛憐地摸了摸如風的臉,如風看了看他,不知道為什麼,如風對這個動作如此熟悉,熟悉到不去反抗別人碰她,她甚至下意識地留戀這種溫暖。過了一會兒,疏芯過來照顧如風,七爺便去準備午飯。七爺在廚房裡給師父打下手,七爺似乎心事重重,師父道,“你想問什麼?”七爺說道,“師父,清夫人和皇上到底是怎麼回事?如風的身世又是怎麼回事?如風現在這樣,不如反其道而行之,把真相告訴她,置死地而後生,也許還能救得了她。”常規思維通常很多問題都解決不了,很多時候,逆向思維倒是劍走偏鋒值得嘗試的辦法,有時候會有出其不意的好結果,當然,如果壞結果那就是死路一條。任何事情都是把雙刃劍,什麼事情沒有風險呢,平底還能起風雲呢,在家裡待著也許還會被石頭砸到,怕風險不如冒一次險,成敗就是一瞬間的事情。師父聽了七爺的話半天沒有說話,七爺也沒有繼續追問,他們就這樣默默地做完了飯。這件事情涉及到皇室秘聞,涉及到江湖秘密,涉及到宦官大族的榮耀臉面,同樣涉及到現在的朝堂格局變化,很多事情不能說,說了可能會引起大亂。師父今天沉默了一天,吃過午飯,他和七爺去看如風,師父給如風把脈,脈象又細又弱,如風的生命跡象衰微,正如七爺所說,如風可能過幾日會死去。師父沉默地走了,這一日,師父一直沉默不語,傍晚時分,師父一個人坐在房間裡吹簫,嗚嗚咽咽,悠揚飄渺,聽不出悲喜,悟不透喜樂,高手出招可能都是這樣的格局。七爺知道師父在猶豫,但是師父會救如風的,七爺篤定地想。

今晚,金世源一夜未眠,七爺一夜未眠,他們都在想著怎樣處理當前的局面,如風只是這場棋局中的一個小棋子,這場棋局裡面牽扯到幾十年前的恩怨情仇,牽扯到朝廷和江湖的各個方面的勢力,如風只不過是被捲入了其中而已。但是她是金世源的徒弟,是清夫人的女兒,就憑這兩點,金世源不能不救,他不吝惜任何名貴的藥材,不吝惜任何名貴的食材,也不惜花費時間研製藥物救治如風,甚至為了救出如風,他已經公開露面,從北安王爺手裡把如風要了回來。金世源,食神,也稱毒神,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未湮堂堂主,江湖的半壁江山都在他的勢力範圍內,他的山莊叫未湮清源,“湮漠清源霞紫絢,晴空萬丈散雲煙”,一提到未湮堂,江湖上的人都會退避三舍,即便朝廷也會給三分薄面。江湖與朝廷自古便是是兩大勢力,各自都遵循井水不犯河水的潛規則,彼此都會給對方留出一定的空間,這樣雙方便可相安無事,這兩大勢力彼此不能消滅對方,也不能相容對方,只能這樣對峙但相安無事地存在,所以江湖和朝廷的勢力盡量不去正面交涉。一旦江湖和朝廷正面交涉便是侵入了對方的領地,雙方便有了各種瑣碎的交叉,這樣容易引起矛盾,如果矛盾升級,那麼很容易引起大型的混戰,那麼這種內亂只能引起民不聊生,只能引起生靈塗炭,只能讓王朝內部受到重創。可是,營救如風那個夜晚,沒有人能夠救出如風,如果七爺出面,那麼七爺和國公爺以及他們背後的多方勢力都會被連根拔起,不僅七爺和國公爺會死,他們的九族也會被牽連而死,太多人的命運都會發生不可逆轉的變化。如風又不能不救,如果不救,如風幾天之後就會死亡,金世源只能出面,只能硬生生地把如風帶走,這樣江湖和朝廷之間便有了一次正面而直接的交涉,金世源希望不再有下一次,他希望雙方能夠相安無事,維持表面的平衡。可是啊,多少年了,這些秘密,不能說,說出來便是多了一份危險,如果可能,他想把這一切帶到墳墓裡。清夫人是當代大儒孔家的女兒,孔家世世代代是天下讀書人的老師,他們世世代代是太子太傅,太子們後來都成了皇上,他們世世代代是皇家書苑的院判,他們掌控者京城貴族圈子的教育讀書資源,即使在朝廷改換門庭的時候,每一任新任君主都會請他們繼續做老師,即使一個朝代皇權不斷地更迭,他們都是屹立不倒的讀書人的表率,知識永遠具有魅力,讀書人的清貴之氣永遠是那樣高雅的誘惑,即便在大王朝見國之初,武將盛行的年代,京城的貴族們也是讓他們文武雙全,北漠戰爭結束後,武將時代在十年之內暫時告一段落,孔家學派便更加興盛了起來。孔家曾經是那樣愛護這個女兒,可是當年孔家也受到過排擠,當年孔家被髮配到邊疆流放,他們不捨得這個女兒受苦,便把她嫁給了鄰居沐無恆,從而留在京城而不用去邊疆受苦,後來她還生了一個女兒,那個女孩就是如今的如風。清夫人是她嫁人之後的稱謂,她姓孔名清霞字雲蔚,即孔雲蔚。孔雲蔚和青瓷師太是當年京城有名的兩位大美人,大才女,愛慕者頗多,天妒美人,紅顏薄命,她們的連普通女子一生安穩的幸福都沒有,青瓷師太已經去了,清夫人即孔雲蔚據傳多年前死於一場大火,世人皆以為她早已經香消玉殞,可是前幾日七爺和國公爺發下她還活著,還和皇上在一起。這一切離奇古怪,縱使如七爺那般聰明的人,那般擁有強大情報組織的人,都無法得知當年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