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純屬虛構與原創 小說中詩詞為作者原創(標註出處的除外)
二人連笑帶鬧地回到家,繼續以往的平常歲月。知足常樂,二人此時的狀態便是如此。如果人生能停留,如果人生能選擇,此刻是她們這一生最快樂,最滿足,最無憂無慮的時光。
這日陽光煦暖,春光明豔,如風和疏芯頗有情趣地做了一個大大的荷花風箏,如風畫了圖案,開始著色,然後疏芯負責系線和捆紮,忙了一個上午,二人做好了風箏。這時已是傍晚,紅霞滿天,天邊一片豆蔻丹紅,折射得烏江水瀲灩光輝,逶迤飄蕩,蘆葦水草的青綠掩映陪襯著夕照的烏江,殘陽清波,夕照葦笛,美得炫目而悲情。如風疏芯二人把風箏高高拋起,讓它順風而飛,如風拿著線軸跑了一會,看到荷花在空中飛翔,映著殘陽的一朵蓮花,今日的晚照特別美豔。忽然笛聲悠揚,緲緲飄飄,沁人心脾地悲傷,如風分神的瞬間,風箏斷線,自行飛走,啪的一聲,落到一艘船上。
“風箏掉到哪裡去了,姐姐,我們去找回來吧。”
“哪裡找得到,掉到烏江裡了。隨它去吧,我們本就是想送它到遠方的,咱們和風箏的緣分盡了。”
“我去烏江裡找,我不信找不到它。”疏芯張牙舞爪,擼著衣袖,要下水的模樣。走到水邊的疏芯停了下來,道,“姐姐,你怎麼不阻攔我。”
“我沒阻攔你,你不也停下來了嗎?”
“姐姐,你不能配合我一下演戲好嗎?”
“好啊,你跳烏江吧,我不阻攔你,一定要演好這出戏。”如風說著轉身就走。
“哎,等待我,等等我。”疏芯提著鞋忙著追趕如風。
江中船隻的笛聲慢慢停止,“王爺,這風箏…..”
他拿起風箏仔細看了看,做工精細,尤其是畫工精湛。“拿回去。”
“王爺,青子衿剛剛釣到了大魚,我們今晚就吃魚,可好。”
“好啊,青子衿還有這樣的本事!”
這個時候青子衿進來了,聽到王爺的話,說道,“王爺,屬下一家在邊陲之地流放的時候,沒有什麼好吃的,屬下經常下河摸魚,這樣可以湊上一頓好的餐飯,捕魚抓魚的本事就是那個時候煉成的。”
“不錯,會做魚嗎?”
“回王爺,當然會。”
“好,今天的晚餐交給你。”
青子衿拿著魚去收拾,北安王爺問冷新,“最近怎麼樣?”“屬下看著不錯,目前看不出來是細作。也許他真是皇上給王爺派來的幫手呢。”“繼續觀察。”冷新答應著,同時又說道,“王爺,沐如風那裡不只有我們的人,還有侯府的人,兩邊的人馬最近都發現了對方。”北安王爺聽了之後道,“咱們的情報人員該重新訓練了,這麼容易被人發現,這麼點小事都辦不好。”“是,王爺教訓得是,屬下明日便加強訓練。”“侯府的人,是侯爺蕭文遠派來的?”冷新道,“王爺,侯府的人分為兩撥人馬,一撥人是小侯爺蕭平遠蕭文遠七爺派去的,七爺的人和我們的人從開始就盯著那所宅院,開始雙方都沒有發現對方。侯爺蕭文遠的人是最近剛剛派去的,正因為侯爺蕭文遠的人的到來,才使得咱們和小侯爺蕭平遠蕭文遠的人都被發現了。”“你們三方互相都發現了對方,那裡面那位肯定也知道了。撤回這撥人馬,重新派些好的過去。”“是,屬下遵命。”冷新說著就要去安排,“等等,上次讓你查的那位小侯爺蕭平遠蕭文遠,查得怎麼樣了?”“回王爺,那位小侯爺蕭平遠蕭文遠生性風流,經常留戀花柳之地,有幾位常去的青樓女子,府邸裡面也有些妾侍,只是尚沒有娶妻,目前看不出這位小侯爺蕭平遠蕭文遠對什麼樣的女子鍾情。”“小侯爺蕭平遠蕭文遠和沐如風有什麼關係?”“王爺,沐如風的孃親也就是清夫人與小侯爺蕭平遠蕭文遠的娘當年有過一些來往,小侯爺蕭平遠蕭文遠和沐如風小時候在一起玩耍過幾次。後來沐如風的孃親去世了,他們之間就再無往來。”北安王爺聽聞冷新的話,靜靜地佇立在窗前,小時候,他的命是如風的娘救的,自已的孃親知道皇上喜歡清夫人,所以這自已的孃親一直表現得對清夫人感恩戴德。可是當年也正是自已的孃親把清夫人騙到皇廟,父皇和清夫人,如風和清夫人,想到這裡,北安王爺不禁有些不安,愛恨恩仇交織到一起是什麼樣的感覺,他此刻竟然有些不知所措。北安王爺是一位極其冷靜、理智、剋制的男人,任什麼事情擺在他的面前,他都不會流露半分感情用事的痕跡,今天的北安王爺自已都覺得反常。這樣一位克已、自律和隱忍的男人,從沒有片刻在人前顯露過自已的感情,如今卻被這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搞得有些頭疼。北安王爺趕緊閉上眼睛,靜了靜心神,過了半晌,北安王爺緩緩睜開雙眼,再一次恢復了冷靜和理智,他背對著對冷新揮了揮手,冷新施禮後走了出去。這個時候,青子衿回來了,手裡端著一大盤魚,北安王爺早已聞到了魚的香味,他也確實餓了,於是他們三人開始吃飯。冷新吃了幾口魚之後,不斷誇著好吃,就連北安王爺這麼冷靜的人,也忍不住誇讚,“手藝不錯。”青子衿看到王爺和冷新都喜歡吃他做的魚,非常高興。這也是北安王爺少有的絲毫不顧忌地吃著自已喜歡的菜,皇家的人很少表露自已的喜怒哀樂和喜好,這樣是為了保護自已免得被人利用和被人摸清楚底細。世界上的人,你不防人,人也會防你,處處設防最起碼可以把風險降低。
且說如風和疏芯在吳江堤壩上祭祀了清夫人之後,又把荷花風箏放了之後,看看天色已晚,她們二人便匆匆往回趕去。在回去的路上,疏芯看到路邊有賣炸糕的,便順便買了幾個,二人都有些餓了,於是她們一邊走一邊吃了炸糕,有了力氣,二人走得快了些。此時的天色已經開始有些黑濛濛的,天上的幾顆星星已經開始閃亮,街邊的攤販大多都已經回家或者開始收拾攤位準備回家了,無論是大宅院還是小的民房,都開始點上了燈籠,紅色的燈籠掛在大宅門的外面,為過路的人照亮了道路,那紅色的黃色的火苗和紅色的燈籠在黑暗中給人溫暖和力量,讓人在寒冷中似乎找到一絲慰藉,支撐著朝著自已家裡走去。當她們二人到家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二人把大門拴好,然後回到屋裡,蘇芯點亮了燈,屋裡瞬間明亮了。又乏又累的二人坐在爐子周圍烤火,真好啊,自已的家,溫暖明亮,無論多累,無論多麼不開心,無論外面的天氣多麼惡劣,都可以呆在自已的家裡,可以按照自已的心意生活,不受任何人干擾,家是一個多麼美好的字眼,多麼溫暖的所在!二人歇夠了,如風又煮了兩碗麵,二人吃得狼吞虎嚥,寒冷夜晚的一碗熱乎乎的面遠遠勝過山珍海味的盛筵。知足常樂,幸福,就是眼前這副模樣!今天她們走了很多路,又困又乏的二人一夜睡得特別好,這一夜無話。
她們二人無話,可是不要忘記了門外還有三方的勢力盯著她們。此時的侯爺蕭文遠府邸和小侯爺蕭平遠蕭文遠府邸都知道了沐如風今天的行動軌跡,如風也知道有人盯著她,但是這些人只是在門外,又沒有打擾到她和疏芯在宅院裡的快樂生活,又何必費神費力氣去對付這些人呢,只要自已的地盤不收到侵害,暫且安好。如果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那就另當別論。老侯爺蕭文遠依然每日摟著侍妾喝酒,但是他卻總想知道那主動從自已的世界裡消失的女人過得怎麼樣,人有時候就是這樣奇怪,擁有的時候不珍惜,一旦失去了,又彷彿覺得缺失了什麼。如風心裡想,一紙和離書在手,老男人別再想打擾我。小侯爺蕭平遠蕭文遠的人同樣隨時把如風的訊息報告給他,小侯爺蕭平遠蕭文遠同樣風流成性,眠花宿柳,處處留情,可是他卻總是記得那個小女孩,同樣莫名地惦記那個小女孩。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愫,連小侯爺蕭平遠蕭文遠自已也說不清楚。小侯爺蕭平遠蕭文遠這日正在青樓裡喝酒,這位青樓姑娘是他中意的,可人,聰明,從不拖泥帶水,這位姑娘的美貌自然不用說,眉眼間盡是玲瓏剔透,這是位身材欣長,腰肢纖細,凹凸有致的美人,她叫紅岫。紅岫看著小侯爺蕭平遠蕭文遠不斷喝著悶酒,便問,“公子有心事,不妨說出來聽聽。”七爺用手捏了捏她的臉蛋,“寶貝,看出爺有心事了。猜猜看,猜中了有獎。”紅岫嬌俏地說,“公子可不要耍賴呀,我猜呀,公子一定是”說到這裡,紅岫故意賣關子不說了,七爺見狀,醉眼朦朧地看著紅岫,紅岫偏偏吊著七爺的胃口。七爺伸手抓住紅岫的手腕,一個用力便把紅岫拽倒在自已的懷裡,然後自已含了一粒葡萄,順勢堵上紅岫的嘴,把這粒葡萄喂到紅岫嘴裡,紅岫吃了這粒葡萄,說著,“討厭!”可是七爺按著她不讓她起來,七爺的手不安分地伸進衣服裡面摸著她的胸,他摸到她的小蓓蕾,輕輕用手指一捻,紅岫輕輕地叫了一聲,“別動!”“說。”紅岫知道七爺的手段,也不敢太過放肆,便說道,“爺好歹讓我起來說話。”七爺沒動,臉上很嚴肅,“就這樣說。”紅岫只好躺在七爺大腿上,盯著七爺的眼睛說,“公子有喜歡的人了。”七爺的眼神走神了瞬間,這個小小的細節並沒有逃過紅岫的眼睛。七爺把紅岫從懷裡拽起來,嘴裡說道,“胡說!爺喜歡的人不就是你嘛!”紅岫見狀,也沒有繼續追問,只是繼續給七爺倒酒,並說道,“是呀,爺,紅岫知道爺喜歡我呢,紅岫巖陪你一醉方休。”有時候,看破不說破個彼此都留下了回還的餘地。
如風從烏江堤壩回來這幾日,依舊過著休閒的日子,按照如風的說法,能有一天這樣的日子就過一天,這個世道,誰知道明天又會發生什麼呢?如風拿了紙筆,寫道,
塵世茫茫,拿什麼了卻浮生!!白雪皚皚,滌盪人間繁華!!!偷閒半日度餘生。
如風特別喜歡這偷來的半日浮生,她當然希望這樣的日子能夠永久地過下去,可是看著門外那些人,誰知道哪天又會怎麼樣呢?如風臨摹了一會楷書,又想起了那日去吳江堤壩的所見所聞,不禁提筆,隨便寫了幾行文字,
丁香花開,芬芳肆溢,溽暑時節,偶追憶,如煙往事,竟上心頭!對明月,長思鄉,朱閣綺戶無眠夜!他鄉故知,天涯知已,獨徘徊,雁蹣旋,錦書雲中來?
等到疏芯來叫如風吃飯的時候,疏芯看到這些詩行,不禁嘆道,“小姐,何必這樣的悲苦。好了,我們快樂一下,今天有小姐你最愛吃的糖醋排骨。”如風聽了疏芯的話,朝著飯桌飛奔過去。好吃的東西除了能夠滿足人體的基本能量需求,便是能給人帶來快樂的感覺。可能這是一種滿足感吧,食物滿足了人的胃腸的時候,也填滿了心裡的空蕩蕩,實在的東西總是能讓人感到踏實感到安全,於是吃飯的時候順便療愈了心裡。吃東西,買東西,都是女人常用來治療自已的方式,無論是食物,還是花錢買來的東西,都是具體實在的東西,這些東西填補了某些心理的空缺,因此人也被這些東西治癒了。如風和疏芯每日關起門來吃吃喝喝,不管門外發生什麼樣的事情,她們只快樂地過著自已的日子。院牆之內的桃李芬芳,牡丹花開已經足夠滿足她們的審美,太大的世界對於她們二人來說沒有用。不管外面的世界如何風雲突變,她們只在自已的小家裡面快樂地生活。
這一日,皇上接到邊疆三百里加急的報告,東北邊疆被侵犯,守衛邊疆的將領請求支援。皇上在朝堂之上和這些大臣們上一次如何解決邊關告急,大臣們都知道東北邊疆一直是侯爺蕭文遠的兵將在把守,侯爺蕭文遠自已也請求出徵去平叛叛亂。皇上應允,派了侯爺蕭文遠和小侯爺蕭平遠蕭文遠作為將軍,派了北安王爺作為監督糧草的督軍,讓他們擇個黃道吉日出發。幾個人領命而去,紛紛回家準備出征的事情。舉國上下很快就知道了這個訊息,連隱居市井的如風和疏芯也聽到了這個訊息,她們二人非常高興,這會門外的那些人該撤退回去找他們的主人了吧。如風她們高興的有點早,門外的那些人紋絲沒動,一點兒沒有撤退的意思。如風也不去管他們,如風和疏芯在那討論著這些人去東北邊疆平息叛亂,雖然侯爺蕭文遠是常勝將軍,但這路途遠呀,最快也得半年,正常都得一年。如風道,“這場戰亂不會引起更大的動盪,平息是沒問題的,只是一定會有傷亡。哎,世事太多,我們管不了押,我們還是守著我們這個小家吧。”出征的將軍們很快出發了,老百姓夾道歡送,侯爺蕭文遠和小侯爺蕭平遠蕭文遠這些年就是憑藉著這麼多次的征戰和軍供混跡朝堂的。可惜呀,英雄倒是英雄,終究是識人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