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盞過,歲華悄
半月行,已至海洲,群山連綿,城樓高聳,氣勢磅礴之下,畫舫雅集,停留在遼闊的湖泊,小橋流水間白牆黛瓦,美景如畫。
一輛極簡的馬車越過長橋,踏至青石磚道,緩緩行至。
…
“聽說顧家公子回來還沒幾日,他家門檻都差點破了,昨兒個還找了木匠 漆匠加固了幾層呢!”
“噗…真的假的?”
“顧家大門破了,重新換新便好了,哪還用加固啊!有錢有勢,整個海洲的經濟不都圍繞在他顧家嗎?”
…
“這你就不懂了吧!”
“顧家這老宅子存世至今多少年了?”
…
“少說也有百八十年了吧!”
“可不是…”
“人家是對陰域的尊崇,那一寸一地都是陰域納蘭家的賞賜,這要是換了犄角旮旯的地皮子,不就等於換主嗎?”
“哦,原來如此,這權勢之家雖過了些好日子,也似隨時小心翼翼啊!”
“所以說!還是咱們普通百姓好,至少不會擔心隨時掉命。”
“可不是嗎?”
街邊茶棚口子處,幾名老者悠哉的剝著花生米,講著近幾天海洲的熱鬧事。
…
“表兄,顧家是…?”
即是姓顧,九初腦中顯現的人居然是顧慕風,這讓她心裡有些發笑。
…
“應是海洲最有權勢的人吧!”
掀開車窗簾,万俟玄盯著外面,淺淡應道。
…
“公子,我們是否先去酒樓,把行李放了再說?”
…
“嗯…”
“先去酒樓”
…
“哎呀!”
“我說你們煩不煩啊!”
“我家公子前日才回來,你們這些媒婆又開始喝喝唱唱了?你們再這樣,小心我喊打手了啊!\"
顧家門前,青松如山,磅礴威懾的雕刻虎宅,鎮著兩大金面怪獸,眼眸生威,端仰於穹蒼,柳管家立於玄梯,面露怒色,指著下方穿著花綠衣裙的幾名婦人。
“呵呵…柳哥哥,你們家公子也老大不小了,可以成家了”
…
“廢話…”
柳管家一聽哥哥二字,他全身雞皮疙瘩掉滿地,不悅道。
“我家公子有自已打算,你們啊!快走吧!哼…”
說完,甩袖,一氣呵成進了府,門口兩名守衛還把大門關得嚴絲無縫,生怕這些老女人似虎狼一般闖入。
眾婦人碰了冷屁股,也就沒了心情,紛紛散了場。
馬車從顧府前院門走過,盯著那威嚴闊寬的府邸,九初咂了咂舌。
“難怪剛才那些閒聊的人,稱整個海洲的經濟發展都在顧家,這麼看來,不假。”
語氣停頓了一會兒,九初笑道。
“倘若那位顧家公子再長得俊朗幾分,不就是女人們心中的如意郎君嗎?”
…
“那九兒呢?”
万俟玄面上帶著幾分醋感。
九初不明:我什麼?
万俟玄:若是你,你願意做這顧家女主人嗎?
…
“肯定不會啊!”
九初想都沒想,便脫口而出,她眉眼帶笑,屁股朝万俟玄挨近了些,抱著他手臂,順勢還將頭也靠在了他臂膀子上,一臉滿足。
“這輩子啊!只有表兄是我的如意郎君”
…
“呵,這才差不多”
…
“公子,到了…”
馬車停穩,時禮在外揚聲,万俟玄拉著九初的手下了馬車,與此同時間,遠處一匹黑馬從轉角口跑出,上面坐著一名身著盔甲的將士,韁繩上,還掛著一條黑金帶,那鳳凰圖案盡數落在三人眼中。
九初眯了眯眼,嘀咕。
“為什麼全是黑色的?不是五彩”
万俟玄輕拍著她手,柔聲。
“不管什麼顏色,真相離我們很近了”
…
“嗯…”
“讓開,讓開,陰域神官有令”
隨著將士嘴裡的話出,道上的路人,全都讓開了來,只有九初他們還立在道中央,黑馬急馳,拉馬車的馬匹癲狂不已,前腳高仰鳴嘶,嚇得急弛而來的黑馬一個急止,將馬匹上的將士給摔了下來。
常年習武,就算摔下馬腹,很快,將士一個翻身,也爬了起來,滿臉怒意,就朝時禮斥聲。
“你沒長眼睛啊!把馬車停在大道中央”
時禮皺著眉,就要上前與將士對上,這個時候,九初一把攔在時禮面前,雙手環胸,冷道。
“這是官道,但也是百姓的路,你橫衝直撞就不怕…。”
…
“啊…啊,鬼啊!”
九初被眼前將士的一聲震耳,搞得自已趕緊從包袱裡拿出鏡子在臉上照,她左瞧右看,也沒哪裡像鬼,更多的像仙女,她不明所以,用疑惑的表情看了万俟玄一眼,隨之又看向,已經嚇得在地上連滾帶爬的將士,她本想問問原因的,但眼下這情況,她若再追去問原因那人怕得當場嚇死過去。
…
“幾位是住店?”
就在幾人疑惑之時,酒樓老闆走了出來,點頭哈腰,一臉笑意。
……
“住店”
万俟玄應道。
……
“那要三間,還是兩間?”
“呃”
'三間吧”
万俟玄想了一會兒,應道。
九初嘟囔著嘴。
“表兄為什麼要三間房?其實我們兩人一間也是可以的啊!”
眸光流轉間,九初猜測道。
“難不成,表兄怕九兒吃了你?”
…
“一個男人,怎會怕女人把他吃了,而是,怕他把她吃了”
九初急道:“我可以的”
万俟玄:你傷還未好
時禮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二位,這是外面呢!好歹顧及顧及我們做下人的感受吧!”
…
一旁的老闆笑嘻嘻說著。
“年輕人嘛!玩得花,正常”
說完,垂身朝三人做著請的姿勢。
九初卻拉著老闆衣裳,輕聲問。
“老闆,你覺得我美嗎?”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老闆怔了幾秒,隨之盈盈笑道。
“美的,當然美”
“下人活了幾十年,從未見過如此絕色的姑娘,今日是第一次”
九初疑惑了,摸著下巴說。
“那剛才那將士見了我,說我是鬼,嚇得屁股尿流朝那邊去了”
對於剛才一幕,發生在他酒樓門口,不是瞎子,都看到了,何況將士還稱陰域神官有令。
老闆嘆息一聲,笑了笑。
“許是海洲的將士最近壓力山大吧!才會如此癲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