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九初有些疑惑的盯著她表兄的動作，一會兒畫，一會兒不畫的。

…

“呃…”

万俟玄為避尷尬，只得胡扯道。

“突然發現頭昏腦脹的，想……”

…

“啊…”

九初突如其來驚叫一聲，道。

“九兒知道，表兄每日待在書房，難免大腦脹痛，不如，九兒陪你出去走走吧！”

“如今，萬花盛開，又不熱身，剛是踏青時節”

也不管万俟玄答不答應，九初一把抓起万俟玄的手，就朝外走。

肌膚相觸，讓万俟玄心裡又開始怪異起來，慌悶，但不似以往那般痛感，俊臉也隨之微紅起來，結巴。

“九…九兒，你不用拉我的”

…

“唉呀！”

九初一本正經，臉上沒半點戲色。

“表兄剛才不還說，你頭暈眼脹嗎？九兒拉著你，萬一你要倒下時，九兒還能拉你一把，是不是？”

万俟玄：“………”

他皺起俊眉，盯著自已被緊扣的手，很是無奈。

“這麼出去，像什麼話。”

但顯然，他的拒絕是沒什麼用的。

九初佔了便宜，這會兒心裡別提有多快樂。

她咧起嘴，朝所過之處的將士紛紛打著招呼。

“你們好啊！我帶表兄出去散散步”

眾將士“………”

只得一副憨憨的模樣，點著頭，多一句話也不敢說。

…

“少主…你們？”

剛回來的時禮，路過轉角時，剛好碰到二人，他一臉震驚，視線落在兩人緊扣的手上。

…

“嘻嘻…時大哥，我帶表兄出去走走”

…

“啊…”

時禮更震驚了，兩隻鼓得像牛瞳那麼大的眼睛，就差掉在地上。

他沒聽錯吧！少主要出去走走？

要知道，他跟在少主這麼多年，從沒見他在外愰蕩的。

…

“本主與九兒出去一趟”

對於時禮那表情，万俟玄很是清楚，因為，他也很震驚，自已為什麼會跟著出來，連一個不字都說不出口。

“可是…少主，屬下有事稟報…”

…

“待我們回來再說”

他家主子都這樣說了，時禮哪還敢多口舌，只得垂身立於一旁，給九初他們讓了路。

…

“這一次，九初沒有坐馬車，既是走走，那自然得用雙腳使力囉！”

她拉著万俟玄穿過一道道狹巷，仍在不停往前走。

万俟玄疑惑了？忍不住道。

“九兒剛才不是說，要踏青嗎？這是……？”

…

“表兄莫急，反正天色還早，九兒先去一個地方，再帶表兄去吃些民間玩意兒，然後再踏青”

說完，九初瞥向万俟玄，道。

“表兄以前肯定沒來過這些地方吧！”

…

“呵…”

万俟玄輕笑。

“別說這些地方，就連正宮都鮮少出”

每次出門時，他都是仙霧迷蹤的，哪會看得到這麼熱鬧的氣氛。

在虛若神宗裡，他是神主，眾人視他為神，眾奉雲巔，壓根兒就感受不到煙火氣息。

小的時候，母親在世時，父親總會帶他及母親遊玩，至母親死後，父親癲魔，早不知了蹤跡，從那以後，他性子變得冷淡，雖溫潤如玉，只有懂他的人才知，他有著聖與幽魔兩重性格。

…

“表兄真可憐…”

九初突如其來這麼一句，万俟玄挑了挑眉，道。

“怎麼說？鮮少出來，就可憐了？”

…

“嗯…”

九初摸著下巴，尋思道。

“雖說我也鮮少出江湖，可比表兄見得多，而且跟在表兄身邊這麼久，從來都是你一人，未見過表兄父親，至於表兄母親，小的時候在山中倒是見過一位美婦，表兄長得與她極像，所以九兒猜，那定是你母親”

…

“母親死了，父親承受不住，癲魔消失了十幾年了”

腳下猛的一頓，九初心裡說不出的滋味，她想道歉，可說出的話，已經讓表兄心靈再次受創，她嘴角揚得比哭還難看。

“表兄，對不起啊！九兒不是故意的”

…

“都過去十幾年了，已經沒有情緒了，九兒不用自責”

万俟玄笑意盈盈，反安慰起九初來了。

…

“好在…表兄有我”

一句話，又把万俟玄拉回了現實，他摸了下鼻尖，竟無言以對。

兩人相聊間，已經到了九初要來的地方。

…

“飛霞寺？”

“九兒來這裡做什麼？”

万俟玄疑惑

…

“自是祈願”

說完，九初跑了進去。

今日不是初一 十五，廟裡的遊客不多，皆是觀光遊賞的，至於香客嘛，東西南面也就見得到那麼一兩個。

九初已經跑到了大殿，雙手作十印，閉眼，對著十米高的佛祖嘀嘀咕咕，一旁的僧人隨之九初祈願，一陣一陣的敲著鐘罩，似在告知神明。

万俟玄搖頭輕笑，無奈也跟進了大殿。

就在這時，道臺大人從偏房走了出來，身後跟著柳青及飛霞寺住持，兩人見到來人臉色大變，忙作垂身。

“少…少主，你怎麼也來了？”

万俟玄的心思全在九初身上，至於身邊是誰叫他，壓根兒就不清楚。

“少主…”

主持恭敬間，神色喜不自持，沒差點把臉笑爛。

“少主能來飛霞寺，簡直蓬蓽生輝”

再次的喊聲讓万俟玄回神過來，他側頭才見柳道 主持二人，他面無淡色，冷道。

“柳大人也在此？”

…

“是…”

道臺應了聲，忙拉著柳青上前，輕聲。

“還不快給少主行禮…”

…

柳青見到万俟玄時，她那眸中盡是驚色，所以到這會兒，她還是懵懵的。

難怪言姐姐對少主一往情深，原來，少主竟比畫像還俊，簡直宛如天神般。

…

“青兒…”

見柳青未言語，道臺斥聲。

“沒規矩…”

…

“哦…”

柳青回神過後，面上略帶羞澀，盈盈側身朝万俟玄行禮。

“少主…”

万俟玄沒看面前人，只朝道臺問道。

“柳大人來寺裡作甚？”

…

“呃…”

老臉帶惶恐，低聲。

“不怕少主笑話，老臣這孫女，心儀司空大人，這才讓住持想法給請個姻緣符的”

聞言，万俟玄挑了下俊眉，勾了勾唇。

道臺的話，無疑是說給他聽，有他賜婚，就算大司空再不願，但也不會稟明，二夫人的位置，大司空還是拿得出手的，但…人家喜歡九兒，他若趁機賜婚，想必君臣二人終生隔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