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璃死白的眼睛盯著沈聽春，他又接著說道：“而我，是這個世界的氣運之子。我很強大，也很幸運，我成為了遊戲排行榜第一，這個世界的天道為了對抗惡靈遊戲，給惡靈遊戲加入了一些限制，避免遊戲可以隨意虐殺人類，增加了玩家的生存率，此後又賦予了我輪迴的權利，希望我可以找到結束這場噩夢的辦法。

“但是很可惜，許多次的輪迴，我還是沒有找到任何可以消滅惡靈遊戲的辦法。”

“問題就出在惡靈遊戲召喚惡靈這個設定上，召喚惡靈需要獻祭人類美好珍視的東西，也許是物品，也許是人，又或者是器官，更甚至是情感。”

“大部分人玩到最後，都會喪失人性。我也不例外。”

“所以到最後，我也會被策反，生出一些別的心思，不會去想著消滅惡靈遊戲了。”

“但是每一次新的輪迴開始，我的人性又會全部回來。這讓我感到十分痛苦和自責。”

“那個時候，還沒有極品惡靈，也就是我這種，只需要一個吻就能召喚的惡靈。”

“這種將自已煉化成為惡靈的辦法，是我在輪迴中研究出來的，沈聽春，其實你也曾做過我的惡靈。”

沈聽春聽到這，其實內心已經有了一些猜測，她的心臟有些顫抖，她突然有點不想知道，那血淋淋的真相了。

“嗯，然後呢？為什麼現在我會擁有你輪迴的身份，你又是怎麼變成我的惡靈的？”

她強撐著頭皮，銀白的髮絲順著她的肩頭滑落，她好像有點累，但勇氣卻絲毫不減。

“失敗，一次又一次輪迴，一次又一次失敗，根本贏不了這賤骨頭遊戲，這遊戲確實是啃不動的硬骨頭。”

他竟是說著說著笑出了聲。

太痛了，痛到他竟然會把這痛苦當玩笑講。

“於是後來，在一次遊戲結束後，記不清是第幾次和隊友坦白，我其實輪迴過上千次這種事，我說我要崩潰了，然後我的弟弟，也就是傅慎，提出讓他來接受這輪迴之苦。”

*

某一次輪迴，夜晚，傅家（即夜家）別墅後花園，十來個男男女女聚在一起，都是遊戲裡的佼佼者。

在夜璃坦白輪迴之後，一群人陷入久久地沉默。

夜璃把玩著打火機，火光忽明忽滅，照亮他漆黑的瞳孔，一根菸別在他耳朵上，他沒有抽。

傅慎咬著根菸，把煙抽出嘴，吐出一口繚繞的菸圈，冷冷說道：“那把你輪迴的天命轉到我身上。”

夜璃沒接話。

而沈聽春蹲在一棵樹下，她的手擺弄著一根野草，野草很頑強，竟然在這些名貴的奇花異草裡也能發出芽。

沈聽春在這群天之驕子裡沒什麼存在感，如果不是因為和夜璃有點關係，她根本就沒資格在這裡。

可是，突然有人換了她的名字。

“沈聽春。”夜璃輕輕喊了一聲。

沈聽春連忙站起來，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向她。

“如果我要你接受這天命，你願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