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九歌漫步在山野之間,他現在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為師尊,師兄,師姐們收屍。
讓他們塵歸塵,土歸土。
也不枉費這百年的感情,不枉費這師徒的情分。
“吉祥,你說師姐她不會想不開吧!”
轉身看向身後,趙九歌最擔心的就是藍陽子會想不開。
畢竟驚雷觀這也算是九子出,無人歸了。
只有她一個人,真的不知道對方能不能承受的住。
“嗷!”
小狐狸仰天長嘯,眼中多了一絲哀痛。
這百年來,就屬小師姐跟她關係最好。
她早就通了人性,自然也有了感情。
“你說小師姐肯定可以?嗯,我也相信小師姐!”
摸了下吉祥的腦袋,趙九歌不由的嘆了口氣。
其實他也想過將吉祥留在驚雷觀,跟藍陽子做個伴。
但是小狐狸非常堅決的拒絕,甚至以爆丹相威脅,他只能作罷。
其實有吉祥在驚雷觀是最好的結果,畢竟他這一次離開,非常危險。
但是...
“走吧,去為師兄和師尊們送葬!”
...
他這一走就是半年的時間,在路上但凡被他遇到的屍體,都會為其吹奏送仙曲送葬。
而隨著他越來越靠近蕩寇戰場,修士的屍體也愈發多了起來。
煉氣期,築基期,甚至金丹期的屍體也屢見不鮮。
而他也一一幫對方下葬,這會兒他終於感受到了葬天門的強悍之處。
為那些普通人下葬還沒感覺,但是為那些修士,尤其是築基期以上的修士下葬。
他都能感覺自已氣運在增加,就連體內的五彩金丹也變得更加強大。
趙九歌默默思緒起師尊,師兄,師姐們的生辰八字,開始全力運轉葬天訣。
冥冥之中突然有了一絲明悟,好像有人在召喚他一樣。
“七師兄,是你嗎?”
看了眼遠處,趙九歌不由的吧嗒了下嘴巴。
之前他一直不知道葬天訣到底有沒有用,現在來看應該是可以的。
一腳踏出橫飛十幾米,按照冥冥中的召喚,飛奔而去。
狂奔一天,趙九歌終於來到了一處山村之中。
眼前的山村已經沒有了炊煙,也沒有完整的房屋,只有無邊的寂靜。
漫步在村莊之中,趙九歌眼中滿是悲愴。
在裡面他看到了數不清的骨架,不止有大人,還有孩子的骸骨。
這些骨架不是自然死亡,一看就是血肉被不知名邪術吸收。
“該死!”
趙九歌眼中滿是冷意,這應該就是倭寇的血煉之術了,當真是歹毒。
繼續往裡走,徑直來到了一個山坳裡面,那裡相互糾纏著上百具屍骨。
趙九歌將一具具屍骨搬開,終於在一具孩童骸骨的上面看到了獨屬於驚雷觀的雷紋骨。
驚雷觀精擅各類雷法,長時間修煉雷法,多多少少會在骸骨上留下雷電獨屬的紋路。
看著七師兄張開雙臂,哪怕是死也要護著身下的孩子,趙九歌的眼中滿是悲傷。
七師兄為人忠厚,正義感是最強的。
到現在他還記得七師兄經常說的話。
“小師弟,修仙為何?”
“不為長生,只為手中有劍,能斬天下不平事!”
“心中有正義,哪怕只有匆匆百年,也比那些空活了幾百上千年之人要強!”
“記住,鋤強不是本心,扶弱才是我輩修士該做之事!”
....
在師兄骸骨面前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他便掘了一座墳塋,將師兄的骸骨放了進去。
蓋上封土,趙九歌眼中滿含淚水。
“七師兄,老九來為送您上路了!”
掏出嗩吶,一首小刀會序曲送上。
做完這一切之後,趙九歌將其他大乾王朝修士和百姓的屍骨紛紛安葬。
至於那些身穿奇裝異服的倭寇修士,他則是召出天雷將其分擊為粉碎。
這些還不算完,他又以葬天門中的獨門秘法九陰法陣將這些人的骨粉封印。
他要做的就是讓這些人神魂俱滅,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安置好七師兄之後,趙九歌就好像一個幽靈,在戰場穿梭。
五年的時間,他終於將金丹期的幾位師兄姐的屍骨全都找齊。
隨著他的安葬之旅,嗩吶送葬的聲音也響徹整個戰場。
一曲送葬,天驕難扛。
這幾年他的送葬行為,除了找全了金丹期師兄姐的屍骨,體內的五彩金丹也發生了奇怪的變化。
圓溜溜地五彩金丹開始變拉長,不像武器倒是有些像他手中的嗩吶。
這就搞得趙九歌有些懵逼了。
先不說金丹怎樣,這模樣到底什麼鬼?
他倒是聽說有人能修出法嬰的。
只是那些大部分都是劍修這類的,他們的元嬰變成法嬰之後能極大增強自已的實力。
自已這是什麼情況。
先不說他不過是煉氣期的修為,就算是金丹期往元嬰走,修出個嗩吶?
別人拿出去都是飛劍一掃,斬滅四方敵,自已掏出嗩吶給對方吹一首好日子不成?
這不扯淡呢嗎?
相比金丹的情況,趙九歌更發愁的是師尊和墨陽子三位師兄的情況。
他也去過自已師尊戰死的青天峽,也去過三位師兄戰死的柏木谷和天福山。
那裡除了一些金丹期,築基期修士的屍骨,根本就沒有他們的身影。
最關鍵的是葬天訣根本感應不到他們的方位,這讓自已該怎麼辦?
幫師尊和師兄們送葬之後,他還要去羅浮天宮呢。
就這樣漫無目的的晃了大半年,他終於晃到了戰場的後方。
那裡是一片蒼茫,走了半個月都沒有一絲人煙。
就在他再次運轉葬天訣的時候,卻是聽到了呼喚,沒錯,是呼喚。
“難道?”
趙九歌眼前一亮,心中燃起了希望之火。
極速向前,在趙九歌的前方正有一片石陣,那裡這會兒正聚集著十幾個倭國修士。
這些人每個都靈力波動劇烈,一看就不是易與之輩,最中間是兩個人,一個老者神情肅穆閉目不語,旁邊是一個身穿蛇袍的年輕人。
他身後還立著四個身穿兜帽身影,沒有聲息,宛若死物。
“三祭司,我們為何要在這裡潛藏?”
年輕人滿眼兇厲,看著老者眼中滿是疑惑。
“七王子,我們在這裡其實是有一樁機緣。”
三祭司看了眼遠處,眼中滿是笑意。
眼前男子是倭國的王儲之一,也最有資格成為下一個王的存在。
“什麼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