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翩,你總是講你喜歡那個女孩子,你現在拿什麼夠得著你的喜歡,如果你不振作起來,你會徹底斬斷你們的一切可能。”
楊世臻提起白依影,蘇翩甚至忍不住渾身發抖,腳邊的菸灰缸堆落到快要溢位來,散發著燻人的臭氣。
“這樣最好不過。”
蘇翩咬著牙留著淚說出了這句話,她幾乎就是他心底的逆鱗被拔掉了一樣痛。
“沒人能知道未來會怎麼樣,可如果你就這樣下去,你真的會就此錯過她一輩子了,倘若你再次遇見他你連線觸到她的資本都沒有。”
無數的聲音,嘈雜過無數次頭頂環繞。
蘇翩的那距離高考的後半年都幾乎無法稱之為一個正常人,可那一句倘若有機會再次遇見能否與她並肩卻總在蘇翩的心口徘徊。
“我給了自已一個盼頭。”
他說。
“什麼盼頭?”
白依影有些茫然的問。
“就是假如我再次遇見你,我要給我並肩的勇氣。”
白依影根本就不曾知道,那個時期像矛盾體一般矛盾的少年居然會許下這樣關於她的信念。
第二年,蘇翩淝水一戰,考試時蘇翩唱了那首他寫給白依影的歌。
跨越了壓力考取了株洲音樂學院第一名,當他重新站上舞臺的那一刻也同時找回了熱愛。
“我想和你一起回一趟啟安中學看看。”
白依影剛下飛機就扯了扯蘇翩的衣角,蘇翩溫柔的摸了摸白依影的臉頰,毫不考慮的說了句“好。”
等到真的再次走到這所學校的門匾前和又是同樣的身邊人,才徹底有一瞬間的恍若隔世。
“上一次牽著手這樣走在校門口的我們,十六七歲。”
再次走到正式初遇時的場景,操場上湧現了一批稚嫩的,新的面孔飛躍在球場。
而蘇翩昔日被微風揚起的髮梢明明好像只是昨天,時過境遷的意味感十分濃重。
“不知道為什麼覺得,小時候看著諾大的操場渺小了許多。”
“可能……你這些年偷摸長高了。”
“蘇翩!”
蘇翩說完飛快往前跑了幾步,白依影才反應過來追在蘇翩身後,蘇翩跑得並不快故意被白依影追上然後溢起那對小梨渦。
他們來的時間正巧趕上了大課間,不知道這一代的高中生營養太好還是什麼緣故身高都竄的飛快,白依影沒有化妝站在一群高中生中甚至沒有一絲格格不入。
由於怕影響到學生,白依影和蘇翩都很有默契的往教學樓教師辦公室的方向走去。
抬眸間就迎面撞上了一個久違的面孔,當年光是腳步聲就令人聞風喪膽的“暗影師太。”
“小影?蘇翩?”
自從當年那場風波過後張薔許多年沒有再見過白依影,臉上浮現驚喜和驚訝的神色。
“所以,你們兩位是上學那會兒就開始了對嗎。”
張薔熱絡的把兩人帶到了辦公室倒了兩杯茶水,目光注視到二人還牽著的手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神色。
“老師您真想知道嗎?”
“其實,她剛轉來的時候我就暗戀她。”
蘇翩一開始故意邁著關子,然後又接了一句令人暴跳如雷的話……
“你小子……一見鍾情?”
張薔有些懵,然後想到了一個恰當的形容詞試探的詢問蘇翩。
“嗯。”
蘇翩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毫不避諱談及白依影時眼裡流轉的星光。
“當年我怎麼就沒早點發現你們倆這對違反校規校紀的呢。”
“讓您知道我們倆可就處不到現在了。”
白依影嘴快的接了這麼一句,張薔覺得有些好笑的敲打了一下白依影的腦門。
“你這丫頭,說的我好似多麼刻薄。”
放下了鮮花和禮物,他們約定九月的盛夏再次見面,
白依影和蘇翩走出校園時並肩路過走廊過道,在一片片玻璃窗的身旁穿過。
“上高中的時候,我其實經常路過你的班級,偷偷看你,感覺你快要發現了我就立刻轉身回頭。”
白依影覺得此時此刻終於可以坦然的說出自已暗戀時期的小秘密。
“我知道。”
蘇翩笑意正濃。
“難道我每次都被你發現了?那也太尷尬了。”
白依影忽然覺得是不是自已太過明顯了。
無錯書吧“因為,我在暗戀你所以也很注意你。”
蘇翩的語氣十分誠懇,二人都熱切的表達對彼此的愛意,或許是區別於十幾歲時戀愛最大的進步。
白依影和蘇翩剛從啟安中學的門口走出來就在學校門口對面的小賣部看到一行烏泱泱的人群。
熟悉的面孔,裴星倚,董梵,張鑰含,餘悻染,林舒瑤,喬盛閡。
“你們?”
學生時代那些個最熟悉不過的面孔,幾個人成群結隊大搖大擺的在那個熟悉的校門口前又一次走向了自已。
風吹過枝頭的葉子,時間好像一直在停格了,白依影驚訝的捂住了嘴巴,有些熱淚盈眶。
白依影才不相信會有什麼巧合能正巧湊下這群人一起回來看學校還與他們遇上,下意識看向蘇翩,蘇翩就擺出躲閃的視線。
“我們不讓蘇翩告訴你。”
張鑰含注意到白依影對蘇翩審問的神色笑著走過來。
“喬狗你是粘你老婆身上了嗎。”
林舒瑤已經開始有些顯懷,整個人都被喬盛閡小心翼翼的攙扶著右手扶著小腹,蘇翩皺眉的看著這一幕,發出嘖嘖的聲響。
“我這叫體貼。”
喬盛閡懶得搭理蘇翩,小夫妻頭一胎老婆懷孕喬盛閡確實時刻都緊張著林舒瑤。
白依影一看到張鑰含就飛撲過去來了個大大的擁抱,白依影十分慶幸空白了的這四年沒有帶走任何,也沒有拉開他們這行人的距離。
時隔四年,再次坐到了學校門口的海底撈,白依影許多個瞬間都覺得大家還是那些個十幾歲的小朋友。
“當時我還真就以為你們兩個得老死不相往來,誰曾想還能同時跟你們倆湊在一桌吃飯。”
董梵喝了點啤酒看著周遭的一圈人就突然開始說起了胡話,張鑰含立刻伸手捂住董梵的嘴。
“我們倆啊,青梅竹馬,指腹為婚。”
蘇翩也喝了點小酒當著都是相識以年為單位的好友面兒隨性起來。
“你青梅竹馬們不是我們幾個嗎?你說什麼胡話。”
裴星倚不服的舉起酒杯對著蘇翩。
“你還真錯了,我那天終於知道為什麼我家住她對面兒了,因為……。”
蘇翩娓娓道來了他也是在巴黎才得知的,白依影就是兒時鄰居小女孩的事情,在場的所有人聽完都沉默了。
“這是拿生活寫小說呢,你倆還真有娃娃親啊!”
董梵實在是忍不住驚歎。
“還記得當年你們倆就是在這一吻定情,我們這一群可都是見證人。”
喬盛閡起鬨的舉起酒杯敬蘇翩,氣氛烘托得正好,蘇翩與喬盛閡相互碰杯過後,蘇翩藉著酒意。
一瞬間,帶著酒氣的味道沁入鼻息,蘇翩回頭蜻蜓點水的在白依影唇上碰了一下。
記憶彷彿一下又被拉回那年,眾人起鬨的聲音也還在……白依影有些害羞的推搡了蘇翩的右肩一下。
因為熟悉的環境和人群,四年前發生的事情總是在腦海裡,天空在次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
“這一刻突然覺得好熟悉”
“像昨天今天同時在放映。”
火鍋店的音樂裡的歌詞恰好是可惜不是你,白依影望著從玻璃窗淋下的雨滴,這一刻,忽然間的釋懷。
他們與之青春的故事是最圓滿的結局。
吃完了飯按照往日慣例的流程就一群人悠噠噠的又走到了學校附近的ktv。
白依影靠在蘇翩懷裡笑看著跟高中時期玩鬧的情形一樣的一行人。
裴星倚和喬盛閡點了好幾首徐良和許嵩早期的歌一邊扭動著一邊激情演唱逗得大家捧腹大笑。
連續四五首歌過後,張鑰含看不下去咆哮著丟了個抱枕過去恰好砸向裴星倚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