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會開玩笑!”
陸川聳聳肩,看著面前的人,而後接著說道:“不過這樣的試探,一點點的意思都沒有。我知道你想要做什麼,也知道,你要做的事情非常的艱難!”
“我很佩服你!”
“一個人,在這樣的一個爛攤子之中,所有人都放棄了,你的父親放棄了,你的兄弟放棄了。但是你卻毅然決然地站了出來!”
“當然不可否認的是,這裡面有對權力的渴望和憧憬,但是同時也能夠證明一件事情,你是在真正的想要去做事的。權力固然是讓人癲狂的!”
“但是很多人根本就沒有這樣的機會,或者說沒有辦法扛住這樣的壓力!”
陸川的聲音很輕,就好像是在訴說一件和自己無關的事情。
於季瑤的雙眼之中帶著幾分波瀾,意味深長地看著面前的陸川,過了很長的時間之後:“時間太晚了,住後宮你就不用想了,恐怕你身邊的這個女人也不會同意!”
“不如就住在東宮吧,反正現如今也沒有什麼太子!”
陸川愣了一下,下意識的捏了一下自己的鼻子。
靠,這娘們不像好人啊!
自己住在東宮,是不是就相當於低了這娘們一頭?
東宮可一直都是太子的住處!
“行了,本宮也乏了。你下去休息吧!”
於季瑤心中其實是有些憤怒的,因為她,沒有從陸川的口中得到任何有用的線索和資訊,甚至於她能夠感受得到陸川一定是知道一些什麼的,但是卻並沒有和他說。
自從兩個人交談開始,陸川就一直在顧左右而言他。
就好像一直在逃避著什麼,無奈的於季瑤,就是能夠先讓陸川下去。
一路上,太監領著陸川朝著東宮而去。
陸川的心態算是比較好的,自己也不可能是太子。對,臭娘們想要佔點便宜就讓她佔去,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這東宮自己還真的沒有住過。
“她,好像很孤獨!”
這個時候的蘇阮眼神之中帶著幾分茫然,頓了一下之後才接著說道:“如果你能夠幫她的話,就幫幫她好不好?”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夠幫她,能夠幫她的就只有她自己而已!”
“甚至於那些朝臣,也幫不了他,即便是那些朝臣有著經天緯地之才!但是想要在這種情況下扭轉頹勢復興一個腐朽到了此等境地的王朝,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陸川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更何況,你心疼她做什麼?只是因為孤獨?”
“這麼大的一個爛攤子,那麼多人都避之不及,她卻非要接手,你有沒有想過是為什麼?只是因為她有責任心嗎?”
陸川的聲音之中帶著幾分無奈!
“不可否認,她是一個很聰明的女人。但是再聰明的女人,也會對自己的能力有一定錯誤的預估!”
說到這裡,陸川拍了拍蘇阮的肩膀。
“她坐在那個位置上,本質上是對自己的一種自信,但是事實上,她也渴望坐在那個最高的位置之上,執掌天下,揮斥方遒。”
說到這裡,陸川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當他有這些想法的時候,就很容易被這些想法所桎梏。為什麼坐在那個位置上的人,其實很難真正的改變一些什麼。”
“是因為你坐在那個位置上,就要受到那個位置的規則限制!很多時候你沒有辦法跳出來,就沒有辦法打破規則,沒有辦法打破規則就沒有辦法改變很多的東西!”
陸川搖了搖頭。
“現如今的大夏,基本上就是一個爛攤子,他需要從裡到外,不斷地打破進行重塑!”
“這個過程實在是太痛苦了,痛苦到即便是我把方法說出來,於季瑤也絕對不會想要那樣去做!”
“一個不慎便是萬劫不復,甚至有可能會讓整個於家的皇朝徹底坍塌。”
走在路上,陸川一點點的解釋著。
當然這些不僅僅是說給蘇阮聽的。
一旁的小太監靜靜的將這些話全部都聽在耳中。
……
於季瑤坐在龍椅上,一隻手託著腦袋,中指不停地敲打著自己的太陽穴,眼神之中帶著深深的疲憊。
靜靜地聽著身旁的小太監在那裡彙報。
“他真的是這樣說的?”於季瑤的眼神之中帶著幾分疑惑,略微的頓了一下之後才再次開口:“打破重塑,這個過程必定是非常痛苦的。甚至有可能讓整個大夏陷入到萬劫不復的境地之中!”
“他倒是好大的膽子!”
於季瑤微微的搖了搖頭,而後接著開口。
“看來他確確實實是有治國之良策,只不過這些良策是我沒有辦法運用的!”
小太監眼神之中帶著幾分疑惑:“殿下,您為什麼不能夠和他好好的聊聊?”
“是他不想說而已,但是他又想讓我知道,所以說才會告訴你這些,如若不然以他的能力,你絕對聽不到這樣的一番話!”
“看來,未來的天下還是非常有意思的。”
說到這裡,於季瑤緩緩地從龍椅上站了起來,嘴角帶著幾分淡淡的笑意,頓了一下之後才接著說道:“有意思,原本我以為我要收拾一個爛攤子!”
“但是現如今我倒是有了一個新的想法!”
於季瑤的拳頭輕輕地攥了起來,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頓了一下之後,才再一次開口:“原本很多的計劃,也要隨之發生改變!”
“殿下!”
一旁的小太監眼神之中帶著幾分疑惑:“是需要傳旨麼?”
“不用!”
於季瑤微微的搖了搖頭。
“一直以來,我做的事情都是儘量的維持平穩。可這樣的話,我也就必須要小心翼翼,反倒是給了不少人可乘之機!”
“有一句話他說的很對,我坐在這個位置上,所以說有很多事情是不能做的!”
“你,跟著我多長時間了?”於季瑤的目光看向了身旁的小太監,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開口詢問:“我記得有三年了吧?”
“是!”
小太監回答:“奴才跟著殿下,三年四個月又二十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