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倒是沒有再騙人,園子裡的花現在開的的確正是時候。
雖然要講究男女大防,但是他們兩人身邊都跟著好幾個下人,也並不算是單獨相處,因此也就不用刻意的擔心。
“多謝二公子帶我來賞花。”
林薇開口說道。
“不用多禮,今日一事,我原本是不知情的,如今也暫時沒有想過其他的事情。”
在猶豫了一下之後,朱瞻埈還是將後面的話也一起說了出來,但是在說的時候,好歹還是注意著委婉了一些。
不過出乎他意料的在聽到他所說的話之後,林薇倒是並沒有露出什麼其他的表情。
“二公子放心,我都明白,今日一事我也不會同他人說起。”
得到這個回答,朱瞻埈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心裡稍稍的鬆了一口氣。
花雖然好看,但是朱瞻埈現在的心思不在這裡,又不好將人丟下自己走的。
在有些度日如年之際,眼神一瞟,正好看到了從不遠處走過的朱瞻基。
幾乎是一瞬間他就來了精神。
“柳嬤嬤,接下來就要勞煩你帶林小姐賞花,我有些事情要去同大哥商議!”
在丟下這話之後,他就快步往朱瞻基的方向走了過去。
被他丟下的這幾個人回神之時,他都已經過了拐角。
……
“大哥!”
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朱瞻基停下腳步,隨後轉頭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看到朱瞻埈之後,面上露出一點驚訝。
“明天什麼時候回來的?”
無奈嘆了口氣,朱瞻埈將事情的原委大概的和朱瞻基說了一遍,等到說完之後,他才反應過來朱瞻基已經成婚。
而且一娶還是兩個。
一個是錦衣衛百戶胡榮之女胡善祥,另一個則是永城縣主簿孫忠之女孫若微。
“不過也這也不重要,的確是還有其他的事情要找大哥你說。”
朱瞻埈飛快的將話題轉移開,“五城兵馬司那邊,大哥你瞭解的多嗎?”
這些日子五城兵馬司校尉滅家慘案一事在京中還是傳得沸沸揚揚,朱瞻基自然也是知道的。
眼下聽到朱瞻埈問起這個,朱瞻基皺起了眉。
見到他這個反應,朱瞻埈就猜到他可能是誤解了什麼。
“大哥別誤會,只是上次的案子本就是我發現的,後來在調查的時候發現兵馬司那邊丟過一批軍械,過手的人就有這李校尉,但是五城兵馬司那邊我不太好插手。”
錦衣衛雖說是直接歸皇帝指揮,但是也得要注意分寸。
有人的確會忌憚錦衣衛平時的行事作風,但同樣也有人對他們的行事作風不恥。
五城兵馬司是直接負責京城治安,錦衣衛要是想要插手到他們平日裡的事務當中去,還真不太好辦。
朱瞻埈雖然是皇室子弟,但平時的存在感的確不高。
這樣一個沒什麼太大實權的王爺之子,也不會讓那些人有多恭敬。
而在聽到了朱瞻埈的解釋之後,朱瞻基皺著的眉頭,這才鬆開。
“原來是這樣,你是要查這批軍械的下落?”
“這個我已經有一點眉目了,主要還是想查一查李校尉在兵馬司當中與哪些人交好,軍械丟失不是小事,但是卻一點訊息都沒有,這事不小。”
朱瞻埈一邊說一邊冷笑。
甚至在他這邊的人查到軍械丟失的事情之後,兵馬司那邊的第一反應是否認。
如果不是因為朱瞻埈手上有足夠的證據的話,只怕那邊事還死不認賬。
對於這樣的情況,朱瞻埈的力度的確是不夠,那他就現在換個力度夠的人來。
要是對於朱瞻基他們那邊還是這個態度的話,他就敬佩兵馬司那幫人都是有種!
來年清明,肯定會為他們多燒一點紙錢!
“我知道了,這件事情我會留意。”朱瞻埈所說的這番話也是正中了痛點,朱瞻基很快就點頭應了下來。
朱瞻埈臉上恰到好處的露出了一點喜色,“那我就等大哥你這邊的訊息了!”
在和朱瞻基這邊談完事情之後,朱瞻埈也沒有再返回園子裡,而是李氏那邊說了一聲之後,便先離開了。
出了太子府,他便去了錦衣衛的衛所。
在他的書房裡,張策那邊已經將今天馬市上賣馬的小販生平全部都調查出來放到了書桌上。
從他是何年何月生人再到平日裡都有哪些知交好友,事無鉅細,全部都羅列出來。
從目前查到的情況來看,那小販倒是沒什麼可疑的。
朱瞻埈也來來回回的將這些資料看了好幾遍。
“難道這還真是巧合了?”
如果真要這麼說的話,那最近這段時間發生的巧合可太多了!
“如果再讓你見到那天和張懷見面的那個外族人,你還能夠認得出來嗎?”
敲了敲桌子,朱瞻埈看向了張策。
後者斬釘截鐵的點頭,“能夠認得出來!那人的樣子屬下已經牢牢記住,就算化成灰都能夠認得!”
雖然那天盯梢的時候,那人做過一些裝扮,但是有些行為特徵卻是改變不了的。
和這些相比較起來,有些時候容貌並不是辨認人的第一要素。
無錯書吧“你同我去的時候多留心些,若是有發現和那天相似的人,也不要先打草驚蛇,安排一些信得過的人,遠遠的跟著。”
這幾天在經過一番排查之後,朱瞻埈手底下現在已經有了一小批完全可用的人。
雖然人數還有些少,但是其他人能幹活就好,心腹貴精不貴多。
等到朱瞻埈吩咐完這些之後,張策從書房出去,在門口就碰到了過來的吳方遠。
兩人的眼神對視了一瞬間,吳方遠主動停下腳步讓張策先走。
這一幕朱瞻埈在書房當中也看到了。
但他只是若無其事的收回了視線,等到吳方遠進到書房之後,這才往他身上看了一眼。
“大人。”
吳方遠進來之後直接就在地上跪了下來。
見此,朱瞻埈翻閱資料的動作一頓,“吳百戶這是做什麼?”
“屬下愧對大人的信任,這些日子實在是心理不安,今日是特意前來向大人告罪。”
說話的時候,吳方遠的頭幾乎都是挨著地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