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可謂士可殺不可辱,這天元宗代表怒極攻心,十分的靈力他用上了十二分,分明就是要將花楹瀅置之死地。
怒極之下的攻擊速度也是極快的,既然能派來談判,那自然是天元宗中的高手,這廝實力已經達到金丹後期,隱約要突破元嬰。
這等靈階,絕非花楹瀅這煉氣中期的實力可以抵擋的。
花楹瀅沒有動。
但是一抹身影閃過,待那天元宗代表瞧真切的時候,只見他面前哪裡還有花楹瀅,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臉淡然的裴書之。
甚至磁石的裴書之的目光仍停留在他手中的書卷上,都不屑於看他一絲一毫。
“元嬰又如何?今日就是死,也不能再丟自己宗門的顏面!”
天元宗代表雖然內心絕望,但開弓沒有回頭箭,只得選擇放手一搏,喚出靈劍,將所有靈力都集中於靈劍之上向裴書之的雙目攻去。
“卑鄙無恥!”
花楹瀅恨不得手撕了天元宗的代表。
修仙之人皆知雙目是修仙者最薄弱的地方,但是修仙界同時也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打鬥之中,除非深仇大恨,絕對不能用陰毒的招式。
而攻擊雙目,便是極其陰毒的招數之一。
“大師兄,弄死他!”
花楹瀅恨的咬牙切齒,一張包子臉氣鼓鼓的,看上去奶兇奶兇的。
裴書之不禁滿頭黑線。
小師妹,咱們一定要這麼暴躁的嗎?
劍尖在裴書之的瞳孔裡不斷的擴大,就在距離眼球毫釐之際,他終於動了。
青色的長衫無風自動,腳下就好似釘在地上一般,只是藉助腰力將身體向右一偏,左手中的書卷向空中一拋,再被右手穩穩接住。
而後,書卷狠狠的砸在了天元宗代表的天靈蓋上。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雖繁複卻不過也只在一瞬之間。
那天元宗代表只覺得天旋地轉,整個人瞬間便軟了下來,‘撲通’一聲癱在了地上,而七孔也流出血來。
“讓你打我大師兄,打死你!”
花楹瀅吆喝一聲,舉著小拳頭就跑了過來,那沙包大的拳頭如雨點般砸在那天元宗代表的身上。
打到不解氣處,又抬起小腳腳狠狠的踹上幾下,直到裴書之將其攔下,方才停了下來。
被裴書之抱在懷中的花楹瀅氣喘吁吁,仍舊在向天元宗代表的方向掙著,小嘴更是叫嚷著:
“大師兄,你放開我,我要打死他為你報仇!”
這哪裡還有天理?
誰打的誰,還不能一目瞭然嗎?
你大師兄連根毫毛都沒傷著,你報的哪門子的仇?
“躺在地上七竅流血的是我好嗎?”
天元宗代表簡直是欲哭無淚。
“小師妹別打了,在打下去就打死了。”
裴書之揉了揉花楹瀅的發頂,見她安定下來這才將她緩緩放開輕言輕語道。
“打死更好!敢欺負我大師兄,我就要他償命!”
花楹瀅舉起小拳頭,大眼睛憤怒的瞪了天元宗代表一眼,讓天元宗代表下意識打了一個寒戰,而後瑟縮著慢慢向後爬。
那當真是能躲這個魔女多遠就躲多遠……
“你若是打死了他,那我這書找誰賠?”
裴書之微微一笑,而後意有所指的晃了晃手中的書。
“我去……我這是造了什麼孽……”
原來,清淡如水的大師兄還會如此的腹黑。她分明在大師兄的臉上看到了狐狸的笑容。
難怪以大師兄的實力竟然沒將天元宗代表一擊擊殺,原來大師兄壓根也沒想殺他。
身上揹負的人命多幾條少幾條的無所謂,關鍵是他要給她的小師妹訛來更多的小錢錢……
畢竟,他的小師妹是那麼的喜歡小錢錢。
花楹瀅現在的唯一念頭就是‘原來單純的大師兄好像被自己帶壞了’。
真是造孽啊!
“來吧,你看你又把我師兄的書弄壞了,這可是世間僅存的絕版,價值一萬塊上等靈石……”
花楹瀅攤了攤手,一臉人畜無害的樣子好像寫滿了無奈。
這真不是自己想訛的,但好歹是大師兄人生的第一次,自己總歸是要支援的。
第一,她愛小錢錢。
第二,她愛更多的小錢錢。
天元宗代表此時只想暈過去,奈何……
眼皮還沒合上,十張聚靈符便貼在了他的額頭上。
大量的靈氣源源不斷的進入體內,整個人就好似久旱逢甘霖一般的暢快。
“十張聚靈符,一百塊上等靈石哦。”
花楹瀅笑的開了花,眼睛更是彎彎的好似月牙。
“我看你身體虛弱,要不再來十張?”
本來搖搖晃晃想繼續裝暈的天元宗代表聽花楹瀅這麼一說,哪裡還敢暈……
暈一次就是一百塊上等靈石的代價啊!
這可真是應了那句“人想死都死不起嘍……”
“無念宗宗主,你就任由徒弟這般欺辱他人嗎?這說講出去,可有損一宗顏面。”
為今之計,天元宗代表也只得寄希望於秋白君這一宗之主能管一下這兩個魔頭。
可是……
主位上已經空空如也,哪裡還有秋白君的身影。
一隻傳話紙鶴撲騰著翅膀飛來。
“本宗主有要事急需處理,從此刻起,全宗事物由我小徒弟花楹瀅全權處理。”
這正是秋白君的聲音,紙鶴隨著話語說完便在空中紅光一閃燃燒殆盡,落在地上化成了菸灰。
天元宗代表直接驚的目瞪口呆。
還能這麼操作的嗎?
天元宗代表此時哪裡還顧得上什麼形象,一張苦瓜臉都快跌到了地上。
自己幹嘛要和人家理論,理論來理論去,被揍了一頓不說,又憑白的多了一萬多上等靈石的債。
“那個,我是來領我麼天元宗弟子回去的,靈石我可以付,但是我總得看到我們天元宗弟子是不是完好無缺吧。”
天元宗代表哪裡還有剛才的氣勢,小心翼翼的說完,又忙看向花楹瀅的臉色,生怕哪裡說的不對,就又是一頓暴揍。
“好。”
出乎意料,花楹瀅回答的甚是爽快。
不多時,說是被扣押的天元宗弟子有說有笑的來到了大廳。
這,這讓自己怎麼辦……
完全沒有發難的藉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