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野必須表現出可以和龍眠對抗的底氣。
不然估計弟弟想要組建的最強戰隊可就泡湯了。
在他的設想裡,應該沒有人主動追隨龍眠這個陌生人才對。
然而,現實卻像一記悶棍,狠狠敲在他的意料之外。
迎接而來的,竟是齊羽毫不猶豫地選擇站隊龍眠,這讓風野充滿疑惑。
齊羽可是風白夜平日裡交情最深的同桌,兩人整天形影不離,一起上課打鬧、下課撒歡,堪稱鐵哥們。
風野雖說和齊羽不在一個班。
可在這小小的殺詭高中,但凡年級裡稍微有點真本事、能闖出些名堂的人,他都曾不動聲色地接觸過。
一來二去,對齊羽自然也算熟悉。
只見齊羽不慌不忙地推了推那副架在鼻樑上的眼鏡。
鏡片後的雙眼閃爍著冷靜與精明,彷彿世間一切都能被他剖析透徹。
他先是神色平靜地看向龍眠,開口介紹道:“龍隊,這位是風野。”
頓了頓,微微側身,目光轉向風野,眼神裡透著些許複雜的意味。
“十八歲的魂道一禁,本身刀法也是極其優秀,在咱們這兒,那可是一號的人物,我不建議和他為敵。”
這寥寥數語,看似在調和矛盾,實則不動聲色地把風野的實力和底氣一股腦兒地透露了出來。
風野在這裡也看出來,齊羽也想加強自已的底氣。
可是風野不明白齊羽這麼做的道理。
另一邊,龍眠失去了直接對風野動家族勢力的膽量。
十八歲的魂道一禁,就算放在人類前十號的基地裡,也是珍寶。
所以,風野不可能沒被上層關注。
一旦風野的死出於龍氏的歪門手筆。
前十號基地肯定會來人“打掃”龍氏。
龍眠只能滿臉不服的“嗯”一聲。
“我知道了。”
緊接著,齊羽又神色冷靜地看向風野,語氣平和卻不容置疑:“野哥,別太較真兒。
你瞧,事兒鬧到這份上,校長夾在中間也難做,畢竟看樣子,校長起初也不太清楚龍隊的底細。”
說著,他微微皺了皺眉頭。
目光快速掃過校長。
校長一臉尷尬,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浸溼了衣領
齊羽繼續開口,“我建議分割兩隊吧,這樣大家都好。”
那語氣,就像是一位掌控全域性的軍師,輕描淡寫間便為這劍拔弩張的局面找到了看似完美的解決方案。
“好,你們自由組隊吧!”
校長如蒙大赦,忙不迭地擦了擦冷汗,那手帕在臉上胡亂抹了幾下,就像在擦拭一塊怎麼也擦不乾淨的汙漬。
他心裡清楚,此刻自已就像是站在火藥桶上。
一方牽扯著基地第五層的強大勢力,那可是跺跺腳就能讓基地震三震的存在。
基地並不是想象中最高的層次,地位就最高的形態。
原因是第一二、三……層要抵禦地表的詭,第六、七、八……層要接受第五層的垃圾。
所以第五層才是真正的權貴。
而另一方是難得一見、極其可貴的魂道天才,未來前途不可限量。
這兩方,他誰都得罪不起,也實在沒那個膽量過多插手,只想趕緊把這燙手山芋扔出去。
“無所謂,魂道天才可不是詭道天才。”
龍眠冷哼一聲,那聲音從牙縫中擠出,彷彿裹挾著冰碴,凍得人心裡發顫。
他緩緩站起身,眼神像兩把淬了毒的匕首,直刺向風野,“昨天你只用了兩個技能是吧?為了贏你,我將融入第三個。
而你,沒格子了吧?”
說到這兒,他嘴角上揚,露出一抹猙獰的笑,“你只有等著輸!這次你可以站著勝利者的身份說話,下次就沒機會了。”
“我會用正當手段殺了你。”
“這樣基地也沒有理由找我家的茬兒。”
話語裡摻雜的濃烈殺意,如同實質化的黑色霧氣,在空氣中瀰漫開來,讓人脊背發涼。
說完,他一甩衣袖,大步流星地起身離開,那背影囂張跋扈,彷彿在向全世界宣告他的不可一世。
其餘幾個尖子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裡透著猶豫與糾結,但最終還是像被無形的繩子牽引著,紛紛跟著龍眠的步伐,魚貫走出辦公室。
那腳步,有快有慢,有的沉重,似乎帶著幾分不情願。
有的輕快,像是急於追隨權貴者。
一時間,屋內安靜得只剩下腳步聲的迴響。
風野看著這一幕感慨自已還是太年輕了。
現階段,龍眠那五層勢力背景對比自已未成長的魂道,還是更有吸引或者壓迫。
“老齊!”
風白夜急得抓腦袋,眼睜睜看著最後走的齊羽,忍不住大聲喊道,“你真的要和一個罪犯組隊?”
那聲音裡帶著不解、憤怒。
風白夜期盼齊羽能回心轉意。
“組隊而已,別多想。”
齊羽的聲音依舊冷靜得可怕,如同寒夜中的堅冰,沒有一絲溫度。
說完,他甚至都沒再多看風白夜一眼,便轉身決然離去,那離去的背影挺直而堅定,透著一股讓人捉摸不透的神秘。
風白夜見狀,心裡一急,上前一步,伸手想去拉齊羽,卻被風野一把攔住。
風野目光深邃,凝視著齊羽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地說道:“放心!你那個朋友不簡單。
他可不是單純為了和龍眠組隊而組隊,估計是想利用龍眠達成什麼目的,雖說我現在也搞不清楚,他到底在盤算些什麼。”
風野的眼神裡閃過一絲好奇,如同夜空中閃爍的微弱星光,轉瞬即逝。
“是這樣嗎?”
風白夜眨了眨眼睛,將信將疑,隨即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拍腦袋,惋惜地說道,“那沒問題!可是我們的三號位怎麼辦?
齊羽的中單位置那可是相當厲害,沒來我們這兒,怪可惜的。”
他的語氣裡充滿了遺憾,彷彿已經看到了未來比賽中,缺少齊羽這個三號位的艱難處境。
感慨過後,風白夜又像霜打的茄子,耷拉下腦袋,一臉沮喪地嘟囔道:“對了,還有其他位置!厲害的,貌似都跟著強姦犯走了。
這可咋整啊?”
風白夜那模樣,活像一隻迷失在森林裡找不到方向的小鹿。
風野明白齊羽在三號位的優勢。
齊羽貌似擁有特殊天賦,一個技能格可以分作三個使用。
而三號位必須得有多個打出僵直的技能。
簡單來講就是控制。
只有這樣,其餘隊友才能放心打出蓄力招式或者傷害技能。
不過風野但是沒有太擔心。
像齊羽這種天賦也有相對應的限制。
這是這個世界永恆不變的真理。
“放心吧!有我。”
風野看著弟弟這副模樣,心中既好笑又心疼。
抬手輕輕拍了拍弟弟的腦袋,那動作溫柔而寵溺,彷彿在給弟弟注入一劑強心針。
“校長,這幾天,我們不來學校了!”
風野轉過身,看向校長,語氣堅定,不容置疑。
“這怎麼行!你們的詭道還得學習啊!”
校長一聽,風野又要逃課。
校長像個被點燃的炮仗,大聲吼道,“誒!回來。”
風野無奈地嘆了口氣,那嘆氣聲悠長而沉重,彷彿承載了無數的無奈與疲憊,說道:“校長,你真的認為就單憑學校裡這些只學理論的假把式有用?”
他微微搖頭,眼神裡透著對現有教育方式的質疑。
“那難道理論沒有用嗎?”
校長瞪大了眼睛,像看怪物一樣看著風野,“你們還得考大學呢!一個好大學,就是好資源啊!
而且五 v 五團戰運營,你們也得學啊!”
校長說得唾沫橫飛,恨不能把自已的想法一股腦兒塞進風野腦子裡,讓他立刻明白學習理論的重要性。
原來,已經有不少老師向校長反映,風野仗著自已魂道天賦高,在學校裡整天“擺爛”。
上課不是睡覺就是走神,對詭道理論知識的學習敷衍了事。
這讓校長頭疼不已,一直想找個機會好好告誡風野一頓,讓他重回正軌。
畢竟他也不想風野浪費他的天賦。
風野見校長又開始長篇大論地“唸經”。
他知道再這麼下去,今天啥事兒也別想幹了,只能連忙拉著弟弟,像兩隻受驚的兔子,撒腿就往校外跑。
邊跑邊喊:“行了,你給我們批假就行了,我們還要出去找隊友。”
“出去?出去找隊友!”
校長這才反應過來,眼睛瞪得更大了,彷彿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你們要找野雞隊友!”
他的聲音因為憤怒而變得尖銳,在走廊裡迴盪。
可等他追到門口,想要阻攔時,卻發現風野兩人早就跑得沒影了。
只剩下空蕩蕩的走廊和他那憤怒的呼喊聲在空氣中迴響。
風野心裡跟明鏡似的,他太瞭解校長和那些老師的理論了。
他們總認為,研究原理,才是學生該做的正經事兒,彷彿只要把那些晦澀難懂的理論知識裝進腦袋,就能應對這世上所有的難題。
風野也不否認理論知識的重要性。
可他們卻忘了,學生也是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有自已的死活。
在這殘酷的現實世界裡,又有多少人的智商能夠輕鬆達到研究高深理論的門檻呢?
一旦不能從事研究工作,那些只會紙上談兵、空有理論的學生。
又該怎麼在這詭譎多變的世界裡存活下去?
他們只會陷入“死”局,被現實打得遍體鱗傷,死在啥也不會的窘境裡。
而且風野不是沒看過自已班上同學的現狀。
他們估計能打出標準的攻擊方式,就已經是謝天謝地了。
話說回來。
關於隊友,風野想起了幾個牛逼點的人物。
幾個早早輟學,在邊緣區域摸爬滾打的同學。
他們可不是什麼假把式。
在地下拳場比賽的時候,風野就被他們對於技能、連招的理解震驚過。
簡直是魔功。
不是自已有點本事在身,地下拳場的錢就是他們在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