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夢裡,黎酒夢到了自已一人躺在小舟之上。
大海無際,自已便隨著小舟,飄飄蕩蕩……
“誒,她醒了!”
迷迷糊糊之間,一道聲音帶著驚喜,在耳邊迴盪。
黎酒緩緩睜開眼,便看到無數個面孔正圍著自已。
剎那間,她想起來了所有的事情。
在這個老齡化加重的時代,人們總是在老的時候尋找刺激與不同。
於是,一個遊戲公司橫空降世,打著可以自選年齡,在遊戲中在不同年代穿梭的旗號火了起來。
為了確保遊戲通暢,系統投入了試玩的一百名玩家,最後只剩下四人脫穎而出,順理成章的成為了系統坐鎮的四大先驅者。
可是,就在最近的一次更新中,系統崩潰,讓幾人重新落入了玩家的行列中,還弄丟了自已吃飯的東西。
黎酒看著手中缺失的卡牌,強壓心中的無語,站了起來,打量四周。
這是一個古樸的院落,外面,懸掛著殷紅的燈籠,偏中式的四合院一片安靜壓抑,窗外陽光喘喘,烏鴉盤旋。
黎酒已經好久沒有看到過如此真實的副本景象,不由得有些入了神。
在眾人眼裡,預設將她劃分為沒入過副本的新人玩家,被嚇傻了。
於是沒有管她,各自議論了起來。
“你們是第幾次入副本啊?”
“第三次了,每次搖號都是不同地方,這個副本看著更是一股死人味,恐怕凶多吉少!”
“這個副本我來過,是個民國的副本,妻子大婚之日離奇死亡,這家少年為了紀念妻子,就在院子北角種了一棵樹,來悼念亡妻,很簡單的,跟我走,啥事沒有。”
那個光頭自信的拍了拍胸脯,所有玩家都湊了上去,求他多透露一些規則。
副本不是兒戲,一步錯,步步錯。
此時光頭就如同救命稻草般降臨,讓眾人看到了一線生機。
他的內心也彷彿的到了極大的滿足,滔滔不絕的講了起來。
黎酒視線越過眾人,看到了人頭攢動後少年俊秀的臉龐。
那人似乎也注視她很久了,瞧她看過來,漂亮的狐狸眼微眯,朝她做了個口型——“好久不見”
黎酒清冷的面容微不可察的暗淡了下去,自已和這位花孔雀還真有緣分,亂分配也能掉入一個副本。
說到沈念秋,他倒是個不一樣的傀儡師,別人操縱傀儡騙人,他是騙心。
每天坐在高位之上,俯視眾生的看著瀕死的人,眉眼彎彎,卻箭箭穿心。
他會向女孩們散發溫暖和愛意,讓她們失去自我,永永遠遠的溺死在自已的溫柔鄉中。
至此,從裡到外,她們都屬於了自已,變成了行屍走肉的傀儡。
黎酒不想與他過多接觸,因為她明白他們四個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思緒飄得有些遠,一道女聲的傳來,將她拉了回來。
“你呢?有什麼意見沒有?”
黎酒看著無數雙探尋的眼神,吐出來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我都行”
所幸這時,管家和一位少年進入,吸引了全屋人的目光,沒有人追問。
管家與少年都是黑色的裝束,上面的錦緞黑的發光,不知道是血跡還是其他東西。
兩人面色慘白,陰惻惻的盯著眾人,露出了一個微笑。
“很高興大家能來參加少爺的生辰,在此我提幾點要求。”
他頓了頓,猶如死魚般渾濁的眼球掃過眾人。
此時正好冷風入門,門板被風吹起,重重的砸回牆壁,發出一聲巨響,讓所有人的心臟忍不住劇烈跳動了一瞬。
發紅的燈籠不斷搖擺著,像是在警告著蠢蠢欲動的心。
“晚上不要出院,不要進入小樹林,有人叫你也不要回頭。如果有人觸犯規矩……那就去西廂房住吧”
他咯咯的笑了兩聲,猶如尖銳的指甲划著玻璃,難聽的聲音讓所有人如鯁在喉。
說完後,管家轉身離去,少爺也隨著他後面離開。
看著白日之下沒有影子的兩人,大家屏息凝神,兩兩相望。
“他……他們不是活人吧?”
中間有人顫顫巍巍的開口,將緊張的氣氛推到了高點。
一道少年清冽的聲音傳來,打破了氣氛,眾人順著聲音,看了過去
“當然不是啦,副本中哪裡有活人NPC的?”
沈念秋笑的溫柔張揚,如沐春風,充滿攻擊性的面容,一下子觸動了在場女玩家的心裡,讓她們低聲議論了起來。
黎酒在角落倚著牆,默默的注視著他。
孔雀開屏,不安好心。
光頭男眼見自已風頭被搶,立馬出聲質問。
“你是誰?下過幾次副本?”
這無疑是想問問他的老底,畢竟在這場生死遊戲中,副本經驗和積分就是權威,可以擁有話語權的東西。
可是自已剛被系統打入玩家,又怎麼可能真正的下過現在的副本。
“沒下過,這是第一次”
沈念秋無所謂的坦白,兩手攤了攤。
聽到這些,光頭男不屑的冷哼一聲,別過臉去,一臉高傲。
那些少女也紛紛止住了心動,只覺可惜。
畢竟在副本中,實力才是入場券的籌碼,而不是空有外表的顏值。
沈念秋看著不遠處將自已好事攪黃的光頭男,嘴角微微勾起,溫柔如風的眸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危險。
它稍縱即逝,卻被不遠處的黎酒看了個全部。
她覺得好笑,別過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