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去準備午飯了。”
大廚揮了揮手中的菜刀，恢復了憨厚的模樣，接著便轉身離去。
在大廚走遠後，保安轉過身來面向葉揚，臉上仍舊帶著先前那般和善的笑容。
“都算是後勤人員，相互間多有照拂，所以冰哥沒少給我開小灶，這事你可別傳出去咯。”
葉揚緊繃的身體微微放鬆，儘可能維持著面部平靜的表情：“那是自然，倒是聊了這麼久，還不清楚該怎麼稱呼你……”
保安笑道：“我叫杜濤，江河湖海那個濤。”
杜濤的自我介紹讓葉揚更加放鬆了些，一時有了接梗的心思，便也說道：“我叫……何煦文，煦……”
杜濤笑著指了指葉揚的胸牌：“別煦了，上面都寫著呢。”
“哦對，瞧我這腦子。”葉揚打個哈哈，接著便準備告辭。
他得出去緩緩，繼續待下去怕是要露出更多破綻。
不過在告辭之前，葉揚又向杜濤借了一身保安服。
杜濤也很爽快，並沒有詢問原因。二人身高相仿，杜濤便直接從櫃子裡取了身尚未穿過的保安服交給葉揚。
在杜濤開櫃子的時候，葉揚的目光也看了過去，發現裡面有很多書籍。
這讓葉揚在離開前忍不住看了下杜濤的桌面，上面同樣有一些書。
可惜距離有些遠，葉揚也不好表現的太刻意，只看清兩個字——“古書”。
離開保安室後，葉揚便在校園內閒逛起來，藉此熟悉一下整個校園的環境。
平城女高的整個校園並不算大，只有一棟教學樓，一棟女生宿舍樓，一棟職工宿舍樓，一棟辦公樓，一座食堂，一塊不太大的操場，以及一片小湖泊。
葉揚此時就站在湖泊的邊緣。
雖然這個湖不大，但卻很深，並且水質不好，根本看不到底。
或許對其他人來說，想要探知湖底的情況有很大難度，但對葉揚來說卻不然。
因為他有許可欣。
從湖邊離開時，葉揚朝著湖邊不遠處的牆上看了一眼，接著迅速離開，一路趕往辦公室。
待得回到辦公室並將門關好之後，原本空無一人的辦公室裡便突然顯現出許可欣的身影。
原來是在葉揚離開後，許可欣擔心被發現，因此暫時藏了起來。
見葉揚神色凝重，許可欣開口問道：“是遇到什麼困難了嗎？”
葉揚點了點頭，往辦公室外瞧了一眼：“這學校有監控，而且都還能用，後面的行動可能會不太方便。”
葉揚也是去了保安室後才發現這個學校的監控都還能正常使用，保安室的顯示器裡幾乎涵蓋了學校各個角落的影像。
可以說，校園裡幾乎到處都是杜濤的眼睛。
“交給我好了。”
許可欣說罷，身影便直接消失。
此時坐在保安室裡的杜濤正喝著茶水，目光在校外和監控畫面上來回移動著。
突然，他的神色一怔，目光定格在監控中的某一格畫面上。
只見一個血淋淋的身影突然佔滿了整個螢幕，而後監控畫面便出現了劇烈的晃動，片刻後便只剩一片雪花。
“教學樓那邊出了什麼事嗎？”
杜濤皺起眉頭，那個監控畫面屬於教學樓的區域，位置在三樓。
還沒等他想明白，便又有一個監控畫面出現了同樣的情況。
這次是宿舍樓，二樓。
接著是辦公樓的三樓。
……
杜濤坐不住了，他得去瞧瞧怎麼回事。
按照他以往的經驗，白天學校裡應該不會出什麼事才對。
當他趕到教學樓三樓的時候，發現這層樓的兩個監控攝像頭都掉在地上，像是被暴力破壞掉了。
等杜濤回到保安室，監控畫面已經沒了一半。
他將所有的監控錄影檔案都仔細檢視了一遍，發現破壞監控的詭似乎有很多個，因為每個被拍到的詭影都是不同的形象，甚至有男有女。
而且影片裡的詭都是憑空出現，因此也查不到來源。
杜濤的眉頭逐漸皺了起來。
最近學校裡怕是更不安生了……
他從桌上拿起手機，撥通了校長的電話。
有些事情不是他一個小小保安就能扛下來的。
……
看著眼前身形閃爍不定的許可欣，葉揚有些擔心：“你這樣消耗很大吧？”
許可欣搖了搖頭，朝葉揚甜甜一笑：“沒關係的，你之後補給我就好了。”
葉揚還是有些不放心，糾結片刻後咬牙道：“那就今晚吧，今晚給你補充陽氣。”
許可欣臉上的笑容更甜了：“好的。”
說著，許可欣突然咬了咬嘴唇，聲音也變得輕柔許多：“在這裡我可以變成實體哦……而且，由虛變實並不會消耗陰氣。”
葉揚秒懂。
這讓他對這個夜晚多少有些期待起來。
不過眼下還有其他事情要做。
為了麻痺杜濤，不讓杜濤懷疑到葉揚身上，許可欣在破壞監控時特意多次轉移地點，並改變外貌，也因此而消耗巨大。
到目前為止，辦公樓的監控已被破壞大半，教學樓同樣如此。
另外就是校園內室外的監控破壞了一部分，宿舍裡的監控也破壞了一小部分。
剩下的監控只能留著等許可欣恢復一些陰氣後再繼續破壞，不過眼下葉揚行動起來限制已經小了很多。
至少從辦公室走出辦公樓這段路上，葉揚有把握可以完全避過剩下的監控。
換上從杜濤那裡借來的保安服，並從揹包裡拿了把彈簧刀藏入袖中之後，葉揚仍維持著何煦文的樣貌出了門。
這一路上葉揚都沒有迴避剩下的監控，甚至刻意讓自已的臉清晰的出現在某個監控畫面之中。
雖然不知道這樣做是否有用，但葉揚還是希望能夠在一定程度上誤導杜濤的判斷，讓杜濤以為他就長何煦文這副模樣，並不能改變容貌。
一路來到女生宿舍樓下，樓門雖然關著，卻並未上鎖。
葉揚見狀，也只是猶豫了片刻，便上前將樓門開啟，徑直走了進去。
學校既然已經停課，樓裡應該不會有學生存在，葉揚自然也沒什麼好避諱的。
何況為了調查真相，葉揚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樓裡十分安靜，陽光也只能照進樓門周邊的一片區域，哪怕是在白天也讓人覺得陰森。
通往二樓的樓梯口剛好觸及到陽光的邊緣，像是有著一條分割陰陽兩界的邊線。
葉揚剛走到樓梯口，還沒邁出踏上樓梯的腳步，便聽到身後傳來“吱呀”的開門聲，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股涼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