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被抓來之後，我們都聽她的，就沒有再被打過。”
陸離玉的眼眶染上了潮溼，她的萋萋。
“今天那個黑衣服的人，把她抓走了。”
“那個人好像武功高強，說要收她為徒。”
陸離玉明白了，“謝謝你，早點睡覺吧。”
強忍眼淚離開了房間，撞上了來尋她的常秀，眼淚再也止不住。
常秀著急忙慌地給她擦淚，“怎麼了？”
陸離玉抓住他的手，搖搖頭。
常秀沒追問，只將人攬緊，等陸離玉想告訴他自然會說的。
“我那邊搜的差不多了，紅袖樓似乎真被黑衣人全滅了，她拿來的小冊子我也命人核查追查了。”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陸離玉哽咽著說，“萋萋也還好好的。”
“只是被黑衣人帶走了。”
黑衣人武藝高強，跟在她們大部隊後一直不被發現，還能一人滅紅袖樓，無一遺漏。
根據她的隻言片語分析，應當是個嫉惡如仇的人。
若真如那個小孩剛說的，她看上了萋萋的根骨，要收她為徒，萋萋還能回來嗎。
常秀聽完之後，反倒咧嘴笑了起來，“如果真是這樣，那萋萋將來不就能武功天下第一了。”
“那她要是護著你，我這個姐夫豈不是要被按著揍。”常秀做出一副受驚的模樣。
陸離玉被他誇張的神情逗笑，一拳打在了常秀胸口。
“你看看你看看。”常秀一手捂住胸口，裝作痛苦，“你現在就要揍我了。”
一手抓住了她的手，“看來我要對你更好才行了，不然不等萋萋回來，我就要被拋棄了。”
“誰是萋萋姐夫？”陸離玉反應過來。
常秀嘿嘿一笑，順勢將人抱住，“我呀。”
陸離玉的悲傷因為常秀的插科打諢消散。
第二天
小孩子們都紛紛報出家門，竟然還有京城的孩子。
後幾日，被安排的人一個個送回了家。
最後竟然還剩下一個小孩，是之前跟陸離玉說萋萋訊息的那個小孩。
“你不記得家在哪裡了嗎？”
他搖搖頭，“姐姐，我是孤兒。”
陸離玉愣神。
“姐姐你是她的阿姐嗎？”
陸離玉知道他說的是萋萋，點了點頭。
“我能……跟著你嗎？”他緩步走到陸離玉身邊，仰起白淨的臉龐看向陸離玉。
“姐姐你們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可以當牛做馬跟著你，當作報恩，可以嗎？”
“你多大了？”陸離玉看向到自已胸前的小男孩。
“十歲吧。”他不確定地皺眉。
“以前在碼頭幫人做過工，手腳還算勤快。”他開始推銷自已，“我什麼都能做，我學東西很快的。”
“你叫什麼？”
男孩臉上出現赧然，聲若細蚊，“小豬……”
陸離玉一時錯愕。
“賤名好養活……”男孩的臉紅透了。
陸離玉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不喜歡這個名字，那你以後給自已取一個。”
“我能跟著你嗎？”男孩又問。
常秀在一旁喝茶，“阿魚想留著他就留著，萋萋一時半會兒回不來，有個小孩子熱鬧點也行。”
前些天，常秀派去下一個紅袖樓據點的人傳回訊息，據點再次被搗毀，但這次連黑衣人的人影都沒見著。
不過黑衣人似乎知道陸離玉和萋萋的關係，留了一封信，大致意思是等萋萋學好了武功她自然會歸家的。
“你跟著我吧，也不需要你當牛做馬，你和萋萋一樣叫我阿姐就好了。”
男孩倏地跪了下去，眼含熱淚，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陸離玉，“我……”
“起來。”陸離玉把人拽起來，“敢問能不能跟著我，不敢叫阿姐？”
男孩感受到手臂上被陸離玉扶住的溫度，淚水落了下來：“阿姐……”
“乖。”陸離玉抬手摸了摸他的頭。
·
紅袖樓在黑衣人如同絞肉機般據點全滅，勢力也迅速消失。
這次的案子在十二月中旬終於結束了。
竟然是江州太守在背後作怪。
常秀命人圍了太守府，親自將人押了出來。
“世子、世子殿下，是臣老糊塗了……”太守連連求饒。
“你去給太后娘娘說吧。”常秀踹了一腳老太守，這一腳多少帶點個人恩怨。
如果不是太守搞的紅袖樓，怎會連父王的恩人姜家後人都差點牽涉進去，還讓陸離玉那麼傷心，真該死。
常秀讓人將老太守看好，轉頭走向客棧。
“世子殿下？”
常秀一進屋聽到陸離玉帶著輕笑的聲音頓覺不妙。
果然，陸離玉笑意不達眼底地看向他，隔壁房間探頭探腦的路書一臉自求多福。
陸離玉原本在紅袖樓第一個據點被滅之後打算繼續去尋找嬴晏樾。
但常秀這次說什麼都不同意，紅袖樓的殘餘勢力說不準還有在外逃竄的，路上不一定安全。
無錯書吧再者，重新給自已取了名字“路書”的小豬，腿傷也需要好生休養。
好說歹說，陸離玉又回到了江城。
這一等就是兩個月，常秀很忙，但這次派來保護陸離玉的人手翻了好幾倍，連路書身邊也都安排了好些人。
陸離玉偶爾出門都是前呼後擁的，倒也沒什麼不贊同，只是有些無聊著急罷了。
但她倒是沒想到，常秀真實身份這麼不簡單。
“阿魚，你聽我解釋。”
陸離玉：“我聽你狡辯。”
“我本名謝長秀，我父親是秀山王。”
“父王和先皇是兄弟，他老人家是戰場上下來的，姜府的前輩們曾是父王的左膀右臂，也曾救過他的命。”
“姜府滿門忠烈，只餘姜姥一人，她也是戰功卓略。”謝長秀頗為遺憾，“卻因為一些朝堂原因被貶到南城。”
“父王命我來拜訪，卻沒想到姜姥不小心牽扯進了紅袖樓的案子，我才用秀山王世子的名義接下來這個案子。”
“儘早將幕後真兇捉拿歸案，才能還姜姥清淨。”
“阿魚……”謝長秀小心翼翼伸出手握住陸離玉，見她沒反抗，笑著將手握緊。
“我從小到大就愛到處遊玩，也一直用的‘常秀’這個名字，我本不想瞞著你，但涉及到案子的安危，便一直沒同你說。”
捏了捏陸離玉的手指，“阿魚，不要因為這個和我置氣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