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呼嘯的冬夜,冷的在房簷下站不住腳,燈光映照的房間卻熱氣朦朧,隱隱約約有人影晃動,燈花噼裡啪啦的炸開,掩蓋了流櫻趴在床上的喘息聲,蕭棕下床進了盥洗室。
流櫻從床腳的被褥下,扣出點紅花正往嘴裡塞,“皇姐在吃什麼”,突兀的聲音響起,嚇得流櫻一個哆嗦,手指沾的幾點紅花點落了一半,蕭棕上前抓住了她的手。
就著她的手都塞到了自已的嘴裡,嚼了一口道:皇姐,不地道,有好東西自已偷吃。說完掰開流櫻的嘴檢視吃了多少,看見滿嘴白牙,口腔乾淨,才喊了一句“來人”。
蕭棕抱起流櫻坐在榻上,掙扎也摁住不讓動,其侍女進來,“把這屋裡不該有的東西給本王搜出來”。
碎嘴聽見屋裡王爺的大聲呵斥聲,知道又在發脾氣,好好的不知道又怎麼了,突然喊他進去。
進去就發現眾多侍女跪在地上,地上扔著一個香囊,周圍有紅色絲線一樣的東西,零零散散了一地,琉璃跪在地上,公主被王爺單手摁在懷裡,一手指著一眾侍女,“不說,都給本王拖出打”。
這時琉璃趴在地上磕頭,是奴才給公主購置的,不關其他人的事,要打要罰,奴才承受。
碎嘴看著那犟種丫頭腰板突然挺的直了,這是瘋了,不趕緊認錯,沒等他上去解圍。
王爺指著她,“拖出去打死”。
碎嘴愣了一下,趕緊上前,突然公主猛的從王爺那掙脫,跌下來抱住了琉璃,喊道“蕭棕,今天你要敢打死她,我現在就死給你看”。
蕭棕還保持原來的動作,前傾抓住流櫻的下巴,“皇姐,威脅本王是吧!以為本王不敢動是你嗎?”
琉璃雙眼充滿仇恨,甩了一下頭,還是未掙脫,“那就試試”。
蕭棕看見她眼神中恨意,有一瞬猶豫,這個女人有多狠,多瘋他是知道的,當年一句話她就搭上自已的性命也要捅蕭譯的畫面,還在他腦海裡驅之不散。
對視幾秒後,蕭棕敗下陣來,把全身的戾氣隱藏,上前想抱起流櫻,被對方連打帶踢,還是抓住胳膊順側的抱到了床上,“一人二十板子,都下去”,碎嘴一聽王爺發話了,拖著琉璃就走,而犟種丫頭還要張嘴說什麼,他一手捂住,這姑奶奶真是腦子不開化。
人都出去後,蕭棕上床把整個人禁錮在懷中,“皇姐,總要教訓一下他們,別動不動就鬧死鬧活的,這事是不是你錯了,本王都輕拿輕放了,咱們以後別吃了,好不好”。
看著懷裡人沒反應,木呆呆的,蕭棕壓下心底的火,繼續道:皇姐,咱們好好的把長子生了好不好,別擰著了好嗎?
流櫻突然抓著他的胳膊,“能不能放了我,我不想和你一起“。
蕭棕聽此,臉色刷一下白了,不願承認的事情被說了出來,只能更緊的抱住她,怕她逃脫,“皇姐,不知何時,我就離不開你了,可能是你費盡心思要殺我的時候,發覺活著,變的有趣了。
說著把頭埋在流櫻的頸窩,低低的嗅了嗅,“別離開我,好嗎”?
流櫻聽著他的話,意識到他的瘋狂,她再也逃脫不掉了。
琉璃被打的在床上養傷,流櫻去看了兩次,表情木然,琉璃看著公主突然想哭,公主似乎一夜之間,精氣神被掏幹了,無精打采。
自此,府裡對流櫻的監察更緊密了,身邊的人從不間斷。
蕭棕更是步步緊逼,三天兩頭的回來,比以往要頻繁的回來,送禮物討好,讓流櫻越發感覺窒息,自已像被圍著四方天的孔雀,主人說開屏,就供人觀賞。
蕭棕看著公主越來越沉默,有無數的火氣都積攢在心底,發還發不出來。
這可苦了碎嘴,公主和王爺鬥法,遭殃的總是他,王爺就是個火藥桶,一點小事也發脾氣,所有人膽戰心驚。
王爺有個空就往回鑽,回去見了公主,又含在嘴裡怕化了,不敢打不敢罵,還等不到好臉色。
這可怎麼辦呢,公主在這樣下去,王爺不瘋,其他人也受不住了,碎嘴想著有什麼辦法讓公主開懷呢!
想來想去,和王爺說,公主是不是想建康了,才如此悶悶不樂。
蕭棕也認為如此,派人在荊州王府興建公主府的造樣,待建造好了,公主住進去應該就能開懷。
前方戰事吃緊,先後拿下臨川等地,而南邊的老七被陳軍謀反,拿下了粵地,陳軍聯合蕭棕開始討伐叛軍。
此時蕭棕的大軍還未攻擊叛軍,叛軍聽此蕭棕發詔書討伐他,他先搶奪先機派出大將在臨川同蕭棕的部隊大戰起來,結果大敗,蕭棕緊急派出王賢將軍去支援,才開始節節勝利。
王賢和陳軍聯合勝利後攻打在建康外同叛軍對戰,局勢關鍵,蕭棕每天坐鎮指揮營地。
蕭棕一段時間沒有出現,流櫻才感覺心情好了一點,總不要自已憋死自已,她為了活著抗爭了幾世,活著對她來說,來之不易。
陳軍把蕭瑞的封地侵佔了,殺了蕭瑞,蕭棕左思右想還是告訴了流櫻,流櫻知道後未說話,她知道早晚有這一天,蕭棕看她沒太上心,才放下心來,告知他們近期回荊州,戰事後期在荊州坐陣指揮。
蕭棕看著流櫻,他們的關係似乎變得冷淡,以往的互打都不再有,現在的她,言聽計從,讓他很不舒服,他最喜歡她的肆無忌憚,不是這樣順從。
返回荊州後,蕭棕忙的不在府邸,叛軍繞過前線偷襲了蕭棕的重鎮,直奔巴陵地區,前線將軍戰敗後逃回荊州,王賢將軍帶兵支援,蕭棕親上前線,才算穩住巴陵,叛軍史琨開始水陸兩路對戰。
叛軍一月未攻下巴陵城,再加瘟疫橫行,元氣大傷,史琨連夜燒營逃走,此時蕭棕派王賢和吳越開始往建康而去。
叛軍史琨逃回建康後,殺掉了太子,重新立了個小皇上,自已開始準備登基,讓小皇帝禪讓與他皇帝,而此時蕭棕的軍隊和陳軍已兵臨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