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泡芙也是精明之人，也在旁邊打掩護道：“對啊，只不過可能來的有些晚，這裡的好位子，都被學生搶先了。哎，校長，咱們的圖書館什麼時候擴建一下啊？那些學生太好學了，根本搶不過。”

波利斯副校長問問哈哈一笑，點點頭道：“咱們學院裡的學生們，都是極為優秀的。晚上來這裡自習的人，也很多。因為這樣，讓老師們產生了困擾，的確是有些不該。等以後，我會向校董會提出建議，看看過段時間，能不能把圖書館擴建一下。”

壞泡芙本來是轉移對方注意力的無心言語，沒想到這校長倒是很認真地回覆，有些不自在。秦晨接過話茬，裝作不瞭解的樣子，笑著問：“校長今天怎麼來了圖書館？難道，也是需要備課？”

波利斯副校長搖搖頭，感慨道：“我已經過了能教書育人的年紀，現在人老了，就連拿粉筆，都沒了力氣。而且人也健忘，有些東西有些事，不刻意想辦法記下來，是不行的。所以，也幹不了什麼太複雜的工作，現在，就是在圖書館兼個閒職，轉悠轉悠，散散步，給一些迷路的學生指指路，再做一些打掃的工作。”

這話聽上去普通且正常，但是秦晨卻微微一怔，感覺到一股說不清的異樣。

不過，究竟是哪裡不對，秦晨一時間也說不上來。

“副校長精神矍鑠，學識淵博，就算身在圖書館，也是學生們爭先恐後想要請教的存在。”秦晨笑著說些不招人討厭的客套話。

波利斯副校長卻搖搖頭，有些神傷：“人老了，有些事情就算盡力，但往往也與期待相差甚遠。我對那些孩子的用心，只不過是浮於表面罷了。後輩們，可不要學我，以真心待真心，才好。”

兩人一愣，沒明白這句話的含義。

“糟了，快沒座了！”

這時，一個學生急匆匆跑過，不料撞到了一旁的觀景花架，上面的盆栽晃了晃，直接掉下來。

眼見要砸到學生時，秦晨和波利斯校長几乎同時出手，兩人的手交疊在一起，穩穩接住了花盆。

秦晨一怔，校長手心的觸感，很冰涼，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圖書館內，不要跑步。”波利斯副校長笑著對那名學生說，隨即撤回手，秦晨則是把盆栽放回去。

學生一驚，見是副校長，靦腆笑了笑，點頭後跑開。

波利斯副校長凝視著眼前的年輕人，鄭重道：“圖書館總共分為七層，一至五層的大部分割槽域，都是對師生開放的，一樓沒有位置的話，可以上去找找。不過要記住，這裡沒有閒人，如果無所事事，請儘快離開。另外，有些不對外開放的地方，就算是老師也沒有權利進入，不要因為好奇心而犯錯。六層和七層，有守衛的保安，如果遇到了什麼事，可以向他們求助。”

秦晨稍稍一愣，但默默把這些話牢記在心。

“我知道了，副校長，您放心。”

波利斯副校長點點頭，再沒有其它要說的，轉身慢慢離開了。

望著他的背影，秦晨莫名產生一種心悸的感覺。

那種慈祥善意的親近感，好像在轉瞬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轉而代之的，是一種無形的深邃壓迫。

好像，那人正化作深淵。

秦晨嚥了咽口水，忍不住倒退了半步。

壞泡芙見他臉色不對，上前關心道：“怎麼了？”

秦晨舒了口氣，低沉道：“你相信預知危險的直覺嗎？”

壞泡芙思考一會兒回答：“雖然很玄乎，但是我相信，因為我是女人。”

這算哪門子的回答？

秦晨沒有在意，繼續說：“就在剛才，我感覺那個人的氣質變了。那種陌生又恐怖的感覺，讓我很忌憚。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總之那個人絕不是一個普通人。我們之後行動，需要好好留意。”

壞泡芙盯著那人離開的方向，好看的眸子裡閃過一道興奮的光彩：“有趣，看樣子劇情推進不少。那種精英怪物，或者說是幕後黑手之一，已經開陸續身了。”

秦晨不懂她的意思，想了想問：“我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咱們找到近神者之後，入了夢又該憑藉什麼幫他（她）掃夢？這種模擬考試，自已的道具總不能像考場的紙筆那樣，能隨便帶進來吧？”

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秦晨發現，自已身上的東西全都沒有出現在夢中。那個收納汙染源頭的紫砂壺，還有那一面特殊的鏡子。

壞泡芙解釋道：“按照模擬考試的規則，所有參加者都不能攜帶自已的掃夢道具，那樣就不好評分，一切必須的掃夢道具，會在考試進行到一定階段時，定點發放到參賽者手中。而且所有道具的屬性和用途，都劃分了統一標準，如此就是參賽者顯示手段的時候了。我們參加的這一次團隊考，每個人都會接收到掃夢道具，至於如何用，都看自已了。”

如此，算是還有很多底牌沒出來。

秦晨想了想，提議道：“與其漫無目的地搜尋，咱們不如冒險一把，說不定就是柳暗花明。”

壞泡芙來了興趣：“說來聽聽。”

秦晨注視著老人離開的方向，目光銳利起來：“一樓我們能找的地方，都是對外開放的公共區域，這裡沒有線索。那我們就去那些封閉的地方看看，那個波利斯副校長身上有古怪，咱們不能當面硬剛，索性悄悄跟著，看看能不能找到他休息或者辦公的地方，趁著他離開的時候，尋找些線索，說不定會有收穫。”

壞泡芙眼睛一亮，“的確很冒險，不過我喜歡，就這麼幹！”

“既然同意了，那就走吧。”秦晨率先邁開步子，“做好準備，接下來可能有一場惡戰。但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你小子，我原本以為你是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愣頭青，沒想到還是挺有考慮的？怎麼著，以前幹過？”壞泡芙試探著問。

秦晨立刻擺出一副正氣模樣：“我在家裡有好好自學，自學，你可不能憑空汙人清白！”

兩人悄然跟了上去，在幾個轉彎後看到了波利斯副校長，他正站在一幅合影留念畫前駐足凝視。秦晨和壞泡芙小心翼翼，確認對方沒有發覺。過了沒一會兒，波利斯副校長轉身往右側走廊而去，在過了一個轉彎後，進了一間辦公室。

秦晨思忖片刻，扭頭道：“那個房間我們還沒有搜尋過，得想辦法把他引出來，然後我們潛入進去。”

“我可以開鎖，就算他出去時候鎖門也沒事。只不過，要用什麼辦法把他引出來？製造混亂？比如說放火？”

秦晨搖搖頭，“沒有到那一步，任務提示上說了，不能傷害這裡的老師和學生，我估計，就算是間接傷害，也會扣分。再者，也不能破壞這裡器具。所以，製造混亂這一項就排除吧。”

“那該怎麼辦？”

秦晨四處張望，思考著解題之法。

這時候，他眼睛一瞥，不經意間看到了個熟悉的身影。

是之前被人欺負的小眼鏡，約翰。

這時候他正好走到了圖書館大門外。正站在那裡，猶豫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