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瑤的香奈兒高跟鞋卡在門縫時，林悅正用絨布擦拭女兒舞蹈比賽的金獎盃。金屬獎盃底座映出玄關處扭曲的人影——那抹迪奧999正紅色唇膏，與三個月前粘在張峰襯衫領口上的色號分毫不差。

\"張太太？\"李瑤指尖勾著保時捷鑰匙晃了晃，梵克雅寶手鍊叮噹作響，\"或者該叫你...前妻？\"

林悅的指甲在獎盃浮雕上刻出月牙痕。她記得這雙手鍊，上週財務總監彙報張峰支取百萬\"公關費\"時，轉賬備註正是\"VCA珠寶定製\"。

\"這是兒童房監控範圍。\"她將獎盃輕輕放回玻璃櫃，櫃門倒影裡李瑤的Gucci西裝外套微微敞開，露出鎖骨處的曖昧淤痕，\"你確定要表演給陪審團看？\"

李瑤的笑容僵在嘴角。她突然抓住林悅手腕往自已胸口按，尖叫聲刺破樓道：\"打人啦！原配要殺人啦！\"

電梯門\"叮\"地彈開，舉著手機的圍觀者還沒湧出，就被林悅接下來的動作釘在原地——她反手拽著李瑤撞向智慧門鎖，虹膜識別系統發出機械女聲：\"非法闖入已錄影，已同步雲端。\"

\"感謝李小姐示範。\"林悅甩開癱軟的女人，從玄關裝飾盤拈起片玫瑰花瓣，\"這枚微型攝像頭，比你經紀公司買的狗仔專業多了。\"

警笛聲由遠及近時，林悅正在書房列印銀行流水。印表機吞吐紙張的節奏裡，夾雜著女兒校服口袋裡發現的錄音筆內容：\"爸爸說媽媽是沒用的花瓶，要給我找更漂亮的阿姨當新媽媽......\"

\"林女士，您要的拿鐵。\"律所實習生放下咖啡杯，杯沿沾著半枚唇印。林悅盯著會議桌對面年輕女律師的YSL啞光唇釉，突然想起李瑤摔門而去時，蹭在自已真絲睡袍上的同款16號色。

\"根據民法典第1079條......\"女律師的珍珠耳釘隨動作搖晃，像兩顆隨時會滾落的安眠藥，\"只要證明男方存在重大過錯，財產分割方面......\"

林悅的鋼筆突然在紙上洇出墨團。她想起上週在張峰書房發現的安神茶包，質檢報告顯示其中含有致幻成分——和女律師推過來的花草茶香氣一模一樣。

\"抱歉去下洗手間。\"她起身時碰翻咖啡杯，褐色液體漫過財產清單上某處關鍵資料。女律師手忙腳亂擦拭時，林悅瞥見她鎖骨處晃動的四葉草項鍊——與李瑤那條是同一批次定製編號。

安全通道里，林悅抖著手撥通私家偵探電話。當聽到\"這家律所實際控制人是張峰表弟\"時，防火門突然被撞開。女律師舉著還在滴水的手機冷笑：\"張太太，您女兒放學走的是延安路對吧？\"

暴雨砸在律所落地窗上，林悅看著手機裡女兒被P成遺照的恐嚇圖，胃部翻湧起鐵鏽味。電梯門\"叮\"地開啟，穿黑西裝的頎長身影挾著雨氣撞碎一室陰謀。

\"我是沈逸。\"男人將淋溼的檔案袋拍在桌上，水珠順著下頜滑進襯衫領口，\"貴所涉嫌偽造證據，司法局調查令十分鐘後送達。\"

女律師的珍珠耳釘滾落在地。沈逸轉身看向林悅時，她才發現他左手戴著醫用固定帶——與今早新聞裡見義勇為被歹徒刺傷的描述完全吻合。

\"林小姐是否介意換個地方？\"他遞來的紙巾帶著雪松香，蓋住了那杯毒茶的甜膩，\"比如有軍方背景的國安律所？\"

林悅跟著他衝進雨幕時，沈逸的勞斯萊斯後座堆滿案件卷宗。最上面那份泛黃的檔案袋上，\"張峰\"二字被紅筆重重圈起，日期顯示是八年前——那時她剛在櫻花樹下答應求婚。

\"2015年金融城縱火案唯一倖存者。\"沈逸突然開口，雨刷器在車窗上劃出刑偵照片的殘影，\"您丈夫的實驗室，當時就在起火點正下方。\"

國安律所的防彈玻璃窗外，暴雨沖刷著城市罪惡。沈逸將熱可可推給林悅時，她發現他無名指有道陳年灼痕——與張峰實驗室爆炸案倖存者傷疤位置完全重合。

\"當年火場找到的助燃劑殘留......\"沈逸指尖劃過平板電腦上的化學分子式，\"和你丈夫最近購買的安神茶成分高度吻合。\"

林悅突然衝向碎紙機，顫抖著掏出女兒藏在泰迪熊肚子裡的SD卡。監控影片裡，張峰正往她的燕窩罐倒入白色粉末，日期標註正是流產前夜。

\"這些夠判多少年？\"她將SD卡拍在桌上，玻璃映出自已修羅般的眼神。

沈逸突然握住她冰涼的手，固定帶裡滲出新鮮血跡：\"足夠讓他牢底坐穿，但我們需要更關鍵的證據——比如他書房暗格裡的海外賬戶金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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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報器驟然炸響。律所外牆監控畫面中，張峰戴著防毒面具的臉正在放大，手中噴槍對準了天然氣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