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整整兩個小時激烈而緊張的討論,之前送他們去醫生辦公室的那位年紀稍微大一點、面容慈祥的護士終於看到他們一家三口從診室裡走了出來。此刻,醫院走廊裡的喧囂似乎也變得柔和了許多,她終於從繁忙的工作中抽出了一點空閒。這位護士本就以熱心腸著稱,看到他們後,心中湧起一股想要幫忙的衝動,於是決定親自送一送他們。然而,就在她準備上前搭話的那一刻,卻意外地聽到了那個年紀較大的男子開口說話,他的語氣中充滿了憤怒與不屑。
這個可惡至極的賤人,真是讓我忍無可忍!我只是隨口說了她兩句,言辭或許稍顯嚴厲,但哪成想,她竟然膽大包天地回嘴頂撞我。她那雙眼睛裡,分明閃爍著對我的不敬與挑釁,彷彿完全忘記了自已在這個家中的身份和地位。
我一時氣不過,怒火中燒,理智被憤怒衝昏了頭腦。我只是輕輕地,或者說是下意識地給了她一巴掌,本意只是想教訓她一下,讓她知道什麼是尊重長輩。然而,世事難料,誰曾想她竟然像發了瘋一般,一頭撞到了牆上,緊接著,身子失去平衡,從二樓那寬大的落地窗狠狠地摔了出去。
那一刻,我嚇得魂飛魄散,心中充滿了驚恐與不安。我本能地意識到,如果這件事情被村裡路過的人看到了,那我可就要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了。這個賤人,她肯定會藉機大肆宣揚,顛倒黑白,把我描繪成一個兇狠惡毒的公公,讓我揹負上罵名,被鄉親們指指點點,我還不知道要被這個賤人害得多慘!
好在,我反應還算迅速,立馬就追了出去,想要看看她到底怎麼樣了,心裡也盤算著該如何應對可能到來的風波。然而,儘管如此,我還是因為這件事情被捲入了無盡的麻煩之中,最終被送到了這裡,受著這份難以言說的罪。每每想到這些,我的心中便充滿了對這個兒媳婦深深的厭惡與不屑,她簡直就是我們家的災星!
這時,一向沉默寡言的兒子竟然也開口說話了,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漠與嘲諷,彷彿是在陳述一件與他毫不相干的事情。他說:“爸,你也別生氣了,為這種人不值得。都是那個賤人自已的不對,明明都已經結婚了,還懷著咱們家的骨肉,居然還敢在這個時候提出要去補一個鑽戒這種無理的要求。她也不想想,現在我們家的經濟情況是多麼緊張,她這樣做簡直就是無理取鬧。你身為她的長輩,出於好心好意教訓她兩句,是希望她能明白事理,懂得持家,她竟然還敢回嘴頂撞,真是太不識好歹了。”
他頓了頓,語氣中更加充滿了不屑與輕蔑:“再說了,她也不想想自已現在都已經懷孕了,身材走樣,容顏衰老,還跟個被霜打過的爛白菜似的,哪裡還有半點當初吸引你的魅力?而且,她現在都已經不是處女了,早就已經掉價得要命了,哪裡還有資格和臉面提這種無理的要求呢?真不知道她哪裡來的勇氣和自信,居然敢在我們面前如此放肆。”
聽到這裡,林木的婆婆看著醫院裡四處走動的護士和其他家屬開口了示意她的老公和兒子。:“都不要說了,現在是在醫院裡面,讓別人聽去了多讓人笑話啊。咱們還是趕緊走吧。”
然而,她的兒子似乎並沒有打算就此善罷甘休,他再次張開了口,話語中帶著幾分不滿與責備:“媽,你也真是的,當初我都已經跟你說過了,便宜沒好貨,這個道理你怎麼就是不明白呢?就是因為你一味地捨不得那區區十萬塊的彩禮錢,執意要省下這筆錢,結果才娶了個這樣不知檢點、品行低劣的賤女人進門。你看看現在,她在醫院裡舒舒服服地躺著,享受著我們的照顧,還要讓我們白白多花那麼多錢去支付她的醫療費用。而我呢?我作為你的兒子,卻得忍受這種無法言說的痛苦和屈辱。我甚至連碰都不能碰她一下,她就這樣躺在那裡,讓我心裡好難受啊。我真的不明白,當時你為什麼要做出這樣的決定,難道錢真的比兒子的幸福還重要嗎?”
聽到兒子的話,那位母親臉上綻放出笑嘻嘻的神情,彷彿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一般,回答道:“哎呀,那個醫生啊,可真是囉嗦,說了一大堆專業術語,我聽都聽不懂。不過呢,從他的表情和言語中,我估摸著這治療還得花上不少的錢呢。咱們家的條件你又不是不知道,實在不行,咱就不治了。反正啊,你也已經睡到了她,咱們家也不算吃虧。說起來,她那十萬塊的彩禮錢,結婚的時候她可是一分都沒拿回去,全都帶過來了。不僅如此,她孃家還另外給了十萬作為嫁妝呢。所以啊,你放心吧,那二十萬都在媽這裡保管得好好的呢。”說完,她還得意地拍了拍自已鼓鼓囊囊的腰包,那神情,彷彿自已手裡攥著的,是世界上最寶貴的財富。
這時,林木的“老公”再次張開了他那滿是輕浮與期待的嘴,彷彿吐出的每一個字都裹挾著對未知新鮮感的渴望:“媽,這一次您老人家可得給我留個心眼兒,幫我物色個護士怎麼樣?我跟您說,那些在醫院裡工作的護士,個個都是溫柔體貼,善解人意的主兒。她們整天與病患打交道,早就練就了一身照顧人的好本領。而且啊,聽說她們的工作性質穩定,薪資待遇那也是相當可觀,跟咱們平日裡見到的那些普通職業可不一樣。”
說到這裡,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絕不會像那個賤人一樣,整天好吃懶做,啥活都不願意幹。就知道在家裡晃來晃去,乾點家務活還整天抱怨這抱怨那的,彷彿我們欠了她多少似的。再說了,她那點微薄的收入,還不夠她自已揮霍的呢。要是真找了個護士回來,那可就不同了,二老要是有個頭疼腦熱的,也能享受到專業的照顧,何樂而不為呢?”
話音未落,他們一家三口便迫不及待地踏進了電梯,那身影迅速消失在走廊的盡頭,只留下一串輕蔑的笑聲和逐漸遠去的腳步聲。而那位熱心腸的護士,卻依然站在原地,目光緊緊鎖定在他們消失的方向,心中五味雜陳。憤怒、無奈、失望……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彷彿要將她淹沒。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已的一片好心,竟然會換來如此不堪的言語和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