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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和平共生

和平永駐世間春,共處和諧永珍新。

戰火硝煙皆遠去,人間大地共長存。

伊莎的臉色在一瞬間徹底變得慘白,如同沒有一絲生機的白紙,彷彿被什麼無形的力量剝去了所有的血色,她那原本柔和的面容,此刻卻僵硬得像雕像般不自然。她嘴角微微抽動著,塗抹著乾裂的唇色,呼吸亦不均勻,似乎每一口氣都被從胸腔中壓榨出來,輕淺得如同破碎的羽毛,被風無力地吹散。她的手微微抬起,顫抖得讓人幾乎以為那不是手,而是一枝迎風而立的枯柳枝,連骨節間的泛白都顯得脆弱而無助。那手指最終虛弱卻又倔強地指向我的身後,她的眼神失焦,像是看到了一幅極其詭異的畫面,瞳孔微微擴散,只剩下深深的恐懼嵌在其中。“看……後面……”她的聲音幾乎是從喉嚨中擠出來的,細弱的音調像是拂過心絃的寒風,輕到讓我不由得屏住呼吸,卻又尖細到在寂靜的氣氛中激起了一層冰冷的漣漪。我只覺心頭猛地一縮,心中升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懼感,那種恐懼如同波浪在胸腔中翻滾,令人窒息。我全身的神經瞬間緊繃起來,手指微微縮緊,像是被無形的寒氣牢牢包裹住。我嚥了嚥唾沫,只覺得喉頭乾澀,脊背也不自覺冒出了冷汗,寒意像有形的錐刺一點點浸入我的肌膚。我猛地轉身回頭,只覺得一股徹骨的寒冷瞬間席捲全身,彷彿整個世界突然冰封,一盆徹骨的冰水猶如從九天傾瀉而下,直澆得我從裡到外徹底冰涼。

原本空曠的廣場中央,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座黑色的祭壇。那祭壇高聳入雲,通體漆黑,如同一個巨大的黑曜石雕塑,散發著一種陰森可怖的氣息,彷彿是從地獄深處爬出來的怪物。祭壇的表面並非光滑,而是雕刻著一些奇異的圖案。那些圖案扭曲而詭異,像是一張張痛苦掙扎的面孔,在無聲地吶喊著,控訴著什麼。祭壇的四周,瀰漫著一層淡淡的黑色霧氣,如同鬼魅般飄蕩著,讓人不寒而慄。祭壇的頂端,燃燒著一簇幽藍色的火焰,那火焰跳動著,彷彿隨時都會熄滅,卻又在下一刻猛地竄起,發出噼啪的聲響。那祭壇的基座,由無數塊黑色的石頭堆砌而成,每一塊石頭上都刻滿了神秘的符文,散發著古老而邪惡的力量。

祭壇上赫然擺放著一具乾枯到近乎骸骨的屍體,那具屍體瘦削得如同秋日荒野的一株枯草,面板緊繃在骨骼表面,皴裂的紋路宛若風霜侵蝕下的老樹皮。它的軀殼乾癟,似在烈日下暴曬了無數個日夜,生命的最後一絲掙扎也早已被無情地抽離,只留下這具彷彿被時間徹底遺棄的殘骸。抬眼望去,屍體的胸膛上赫然插著一把暗紅色鏽跡斑斑的匕首,那匕首的刀刃深深嵌入胸骨,周圍微微敞開的裂口早已凝成焦黑色的乾涸血塊,彷彿在細數生者最後的痛苦時光。匕首的鏽斑似某種病毒般擴散,與乾裂的胸腔相互糾纏,那腐蝕的鐵與剝落的皮肉早已融為一體,散發著令人顫慄的寒意。屍體歪斜的頭顱無力垂下,眼窩深陷中沒有一絲生機,那空洞的深處彷彿映照出一場深入夢魘的恐怖。而它的嘴微微開啟,凝固在一張極致扭曲的表情上,彷彿在訴說某種無法述盡的絕望。空氣中瀰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腐臭味,那腐臭如同陳年汙穢被掀起的一瞬,讓人心神動盪,胃部攪動得幾乎無法承受。與此同時,一縷異樣的香味隱匿其中,那香味甜膩得宛若花朵最嬌豔時的毒液,然而卻蘊藏著刺鼻的尖銳,如同一把無形的刀刃瞬間扎入鼻腔。那詭異香氣裹挾著令人麻木的迷醉,輕而易舉滲透到每一根神經,又在下一刻猛然抽緊,叫人彷彿即將墜入一片深淵,沒有歸途,只有無盡的絕望與沉淪。

廣場中央憑空出現的祭壇讓我本能地感到不適,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幾乎要將之前吃的東西吐出來。我屏住呼吸,努力控制住想吐的衝動,才勉強讓自已發出聲音,用極低的聲音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伊莎的臉色慘白如紙,嘴唇顫抖著,彷彿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她艱難地嚥了口唾沫,喉嚨裡發出輕微的咕嚕聲,像是有什麼東西堵在那裡,讓她幾乎無法發出聲音。她顫抖的手指指向那座黑色的祭壇,聲音細弱得如同蚊蠅的嗡鳴:“這……這是……”

她停頓了一下,彷彿在努力控制自已的情緒,又像是在極力組織語言,好讓我理解接下來要說的話。她的呼吸急促而淺薄,胸脯劇烈地起伏著,像一隻受驚的小鳥。

“這是……樓蘭的禁地……”她終於說出了幾個字,但聲音依然顫抖得厲害,彷彿那幾個字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

她又停頓了一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已平靜下來,然後繼續說道:“是……獻祭之地……”

伊莎的聲音依然帶著一絲顫抖,但語氣卻比之前堅定了一些,彷彿已經下定了某種決心。

她再次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整理思緒,然後用更加平穩的聲音說道:“傳說,每當樓蘭遭遇重大危機的時候,就會在這裡舉行獻祭儀式……”

她的目光落在了祭壇上那具乾枯的屍體上,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悲傷,彷彿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景象。

“用……用活人的鮮血和靈魂……”她繼續說道,聲音越來越低,幾乎聽不見了,“來平息神靈的怒火……”

聽到伊莎的話,我的心臟猛地一沉,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活人?”我重複著這兩個字,目光落在了祭壇上的那具屍體上。

那具屍體雖然已經乾枯,但依稀可以辨認出它的身份——正是之前失蹤的樓蘭智者之一,阿克木。

“難道……難道是你們……”我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胸腔中翻湧的怒火幾乎要將我吞噬,“難道是你們……殺了他?殺害了阿克木長老?”

我死死地盯著伊莎,目光如刀,彷彿要將她看穿。

伊莎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眼中閃過一絲驚恐,她猛地搖頭,嘴唇顫抖著,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告訴我!是不是你們乾的!”我怒吼一聲,一把抓住伊莎的肩膀,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

“不……不是我們……”伊莎艱難地吐出幾個字,聲音細若蚊蠅,“我們……我們也不知道是誰做的……”

她掙扎著想要擺脫我的鉗制,但我的手卻像鐵鉗一般牢牢地鎖住她。

“不是你們?那會是誰?誰會殺了阿克木長老,又把他放在這裡?”我逼問道,語氣中充滿了懷疑。

“我……我真的不知道……”伊莎的眼中噙滿了淚水,她拼命地搖頭,“我們只是奉命守護這裡,防止任何人靠近……”

我看著伊莎驚恐的表情,心中充滿了疑惑。如果真的是樓蘭人做的,伊莎不可能不知道。那麼,究竟是誰殺了阿克木,又為什麼要把他放在這裡?

難道,這一切都只是一個陰謀?一個針對我和伊莎的陰謀?

這個念頭如同一道閃電劃過我的腦海,讓我不寒而慄。

就在這時,祭壇上的屍體突然動了一下。

我猛地鬆開伊莎,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那具乾枯的屍體,竟然緩緩地坐了起來。

空洞的眼窩裡,閃爍著兩點幽綠色的光芒,如同來自地獄的惡鬼。

“啊!”伊莎尖叫一聲,猛地撲進我的懷裡,瑟瑟發抖。

我下意識地摟住她,強迫自已鎮定下來。

握緊了手中的匕首,警惕地盯著那具復活的屍體。

屍體緩緩地站了起來,一步一步地朝著我們走來。

它的每一步都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如同骨頭摩擦的聲音,讓人毛骨悚然。

“這是什麼鬼東西?”我低聲咒罵了一句,手中的匕首微微顫抖。

伊莎的手指緊緊地扣在我的胳膊上,彷彿要將我抓碎一般。我能感受到她指尖的顫抖,一下一下地,如同驚慌的鳥兒撲騰著翅膀。她的身體也顫抖得更加厲害了,像秋風中搖曳的蘆葦,隨時都有可能倒下。“我……我不知道……”她斷斷續續地說著,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見,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一絲氣音。

那具屍體仍在一步一步地逼近,每一步都伴隨著令人牙酸的“咯吱”聲,像是在啃噬著我們的神經。一股更加濃烈的腐臭味撲面而來,如同腐爛的內臟和淤積的汙血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嘔。我感覺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彷彿有一隻無形的手扼住了我的喉嚨,幾乎要窒息。我努力地深吸一口氣,強忍著胃裡翻江倒海的噁心感,將匕首舉到胸前,做好迎戰的準備。

就在這時,那具行走的屍體突然停下了腳步。它緩緩地抬起頭,空洞的眼窩裡,竟然閃爍著兩點幽綠色的光芒,如同來自地獄的鬼火,直勾勾地盯著我。然後,它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你還我命來!”這聲音尖銳刺耳,如同夜梟的啼叫,又像是厲鬼的哀嚎,讓人毛骨悚然。

這突如其來的尖叫聲,讓我嚇了一跳,手中的匕首差點脫手而出。我連忙穩住心神,用力握緊匕首,再次將它指向那具面目猙獰的屍體。“你究竟是什麼東西?”我厲聲喝道,試圖給自已壯膽。

那具屍體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它再次發出一聲尖叫,如同受傷的野獸在垂死掙扎。然後,它猛地朝著我撲了過來,速度快得驚人,如同離弦的箭一般。我連忙閃身躲避,堪堪避開了它的攻擊。屍體撲了個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我趁機上前,將手中的匕首狠狠地刺進了它的胸膛。匕首刺入血肉的聲音,清晰地傳入我的耳中,讓我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啊!”那具屍體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如同被電擊了一般。然後,它慢慢地倒了下去,一動不動了,如同死去了一般。

我長舒一口氣,感覺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了下來。這才發現,我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浸透了,衣服緊緊地貼在身上,十分難受。我轉過身,看著躲在我身後的伊莎,“你沒事吧?”我關切地問道。

伊莎的臉色蒼白如紙,嘴唇微微顫抖著,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我……我沒事……”她低聲說道,聲音仍然帶著一絲顫抖。

我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沒事了,一切都結束了。”

我的話音才剛剛落下,一陣清脆的“叮”聲,如同玉碎般,從祭壇的方向傳來。我猛地回頭,只見原本插在祭壇上的匕首,竟在此刻佈滿了裂痕。緊接著,裂痕迅速擴大,匕首瞬間崩裂成無數細小的碎片,如同晶瑩的雪花般,在空中飛舞飄散,最後徹底消失不見,彷彿從未存在過。與此同時,腳下的大地開始劇烈地顫抖起來,一陣陣低沉的轟鳴聲從地底深處傳來,彷彿有什麼巨大的怪物即將破土而出。我踉蹌了一下,險些摔倒,連忙伸手扶住身旁的石壁,穩住身形。

“怎麼回事?”我驚恐地問道,心臟劇烈地跳動著,彷彿要從胸腔裡蹦出來一般。

伊莎的臉色更加蒼白,她的眼中充滿了絕望,顫抖著嘴唇,艱難地吐出幾個字:“樓蘭……要消失了……”

我猛地抬起頭,望向天空。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時已經被厚厚的烏雲所籠罩,陰沉得可怕。一道道耀眼的閃電劃破夜空,將黑暗撕裂成碎片,如同末日降臨一般。震耳欲聾的雷聲,如同巨獸的咆哮,在天地間迴盪,令人心驚膽戰。

我緊緊地握住伊莎的手,她的手冰涼,沒有一絲溫度。我的心中充滿了無力感,難道這就是命運嗎?難道我們最終還是無法改變樓蘭古城消失的命運嗎?難道我們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將付諸東流嗎?

就在這時,我突然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從我的體內湧出,這股力量是如此的強大,如此的浩瀚,彷彿可以掌控一切。

我抬起頭,看著遠方,眼中充滿了希望。或許,一切還沒有結束……

(全書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