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星在昊天走了以後,獨自在浴室裡緩緩地拿起毛巾,動作遲緩地擦乾身上的水珠。他的手臂彷彿有千斤重,每一個動作都顯得無比吃力。
待身上的水擦乾,他的魚尾逐漸幻化成了雙腿。此刻的他,雙腿綿軟無力,拖著沉重的身體,一步一步艱難地走出浴室,疲憊不堪地倒在床上。
柔軟的床鋪讓他的身體微微下陷,他閉著眼睛,感受著身體殘留的酥麻,還有剛才那令人難以言喻的舒服感覺。
他的眉頭微微蹙起,思緒混亂不堪,臉上的紅暈還未完全褪去,胸膛隨著急促的呼吸一起一伏。
窗外的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他的臉上,映出他那迷茫而複雜的神情。
昊天焦急而慌亂,心跳急促而有力,彷彿要從嗓子眼蹦出來一般。他腳步匆匆地走到樓下,手忙腳亂地從口袋裡掏出手機。
握著手機的手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他的大腦一片混亂,不知道一會兒該怎麼跟醫生說。“人魚?發熱?這怎麼說得出口?說他有個人魚小朋友身體出了狀況?醫生會不會把我當成瘋子?可是,萬一醫生知道了瀾星是人魚,不會被抓去研究吧?”昊天眉頭緊鎖,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他在樓下的小花園裡來回踱步,鞋底與地面摩擦發出急促的聲響。夜風吹過,卻絲毫不能減輕他內心的焦灼。周圍的蟲鳴聲此起彼伏,在這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清晰,可昊天卻完全無暇顧及。
“不行,不管怎麼樣,都得試一試,瀾星還在等著。”昊天咬了咬牙,終於下定決心撥通了醫生的電話。
嘟……嘟……
電話裡傳來單調的等待音,每一聲都彷彿在揪著昊天的心。終於,“喂,哪位?”那邊傳來慵懶的聲音,彷彿沒睡醒。阿凱的聲音帶著濃濃的倦意,還夾雜著幾分被吵醒的惱怒。
昊天深呼一口氣,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在月光下閃爍著微光。他努力讓自已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啊凱,不好意思吵醒你,我有個朋友,他身體不舒服,你能來看看麼?”
電話那頭的阿凱打了個長長的哈欠,聲音含糊不清地說道:“昊天,這大半夜的,你就不能等到明天?”他一邊抱怨著,一邊翻了個身,被子摩擦的聲音清晰地傳了過來。
昊天著急地說道:“阿凱,真的情況緊急,拜託你了。”他的眉頭緊緊皺著,臉上滿是焦慮,握著手機的手因為用力而關節泛白。
阿凱似乎聽出了昊天語氣中的急切,稍微清醒了一點,聲音也不再那麼迷糊:“行吧,你先跟我說說具體症狀。”
無錯書吧昊天猶豫了一下,眼神閃爍,支支吾吾地說:“這個……不好說,你來了就知道了。”他的表情十分為難,嘴唇緊抿。
阿凱有些不耐煩了,提高了音量:“昊天,你這樣讓我很為難啊,什麼都不說,我怎麼準備?”
昊天咬了咬牙,臉上露出決然的神情:“阿凱,算我求你了,你先過來,來了我再跟你詳細說。”
阿凱無奈地嘆了口氣,聲音裡透著一絲無奈:“好吧好吧,你等著,我馬上來。”
昊天結束通話電話,抬頭望著夜空,心中默默祈禱著一切能順利解決。周圍的樹木在微風中輕輕搖曳,樹葉沙沙作響,更增添了他內心的不安。
昊天結束通話電話後,在原地焦急地來回踱步,腳下的草地被他踩得凌亂不堪。月光如水般灑在他身上,卻無法撫平他緊皺的眉頭和緊抿的嘴唇。
過了一會兒,一輛汽車的引擎聲由遠及近傳來。阿凱開著車匆匆趕到,他穿著一件寬鬆的睡衣,頭髮凌亂,睡眼惺忪,臉上還帶著被吵醒的不滿。
“昊天,到底怎麼回事?”阿凱一下車就急切地問道。
昊天趕忙迎上去,一臉苦澀地說:“阿凱,先別問了,跟我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阿凱無奈地搖搖頭,跟著昊天往屋裡走去。樓道里的燈光有些昏暗,兩人的腳步聲在寂靜中顯得格外清晰。
到了房間,阿凱看到躺在床上的瀾星,臉上露出疑惑的神情:“這孩子怎麼了?”
昊天猶豫再三,終於下定決心開口:“阿凱,接下來我說的話,你可能覺得難以置信,但請你一定要相信我。瀾星他……他不是普通人,他是人魚。”
阿凱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昊天,你開什麼玩笑?這都什麼年代了,還人魚?”
昊天一臉嚴肅:“阿凱,我沒有開玩笑,他真的是人魚,現在他身體出了狀況,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才找你。”
阿凱看著昊天認真的表情,又看了看床上的瀾星,半信半疑地走近床邊,開始為瀾星檢查身體。
阿凱慢慢開啟被子,看到一雙美麗如玉一樣的雙腿,心“彭”的一下,眼睛瞬間瞪大,臉上寫滿了驚訝。他立刻放下被子,轉過頭,皺著眉頭對昊天說:“兄弟,什麼人魚,明明是人好不好?”他的語氣中充滿了疑惑和不解,眼神中還帶著一絲責備,似乎在責怪昊天大半夜把他叫來開這種莫名其妙的玩笑。
昊天急忙走上前,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神色焦急又認真,壓低聲音說道:“阿凱,你再仔細看看,他真的是人魚,之前還是魚尾呢。”
阿凱白了昊天一眼,再次不太情願地掀開被子,湊近仔細觀察著瀾星的雙腿。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嘴裡嘟囔著:“昊天,你是不是糊塗了,這哪有什麼不對勁?”就在這時,原本昏迷中的瀾星突然動了一下,阿凱嚇了一跳,“啊”地叫出聲來,往後退了幾步,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昊天緊張地看著瀾星,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說道:“阿凱,你相信我,他真的......”
還沒等昊天說完,瀾星緩緩睜開了眼睛,眼神中還帶著一絲迷茫。他的臉色蒼白,嘴唇毫無血色,頭髮凌亂地散在枕頭上,瀾星虛弱地開口:“昊天叔叔......。”
阿凱驚訝地發現,瀾星的聲音帶著一種別樣的空靈,彷彿不屬於這個世界。他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心裡像有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此時,房間裡的氣氛變得異常詭異。窗外的月光透過窗戶灑進來,給房間蒙上了一層朦朧的輕紗。阿凱望著瀾星和昊天,陷入了深深的震驚之中,大腦一片空白。
阿凱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他的目光在瀾星和昊天之間來回移動,滿臉的難以置信。
瀾星試圖坐起身來,卻顯得十分無力,他輕喘著氣,聲音微弱地說道:“昊天叔叔,我......我好難受。”
昊天趕緊上前扶住瀾星,一臉心疼地看著他,扭頭對阿凱急切地說道:“阿凱,你看,他真的很不對勁,你快想想辦法!”
阿凱這才回過神來,定了定神,重新靠近瀾星,開始為他做初步的檢查。他的表情嚴肅而專注,額頭上也冒出了汗珠。
檢查了一會兒,阿凱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看向昊天,神色凝重地說:“從目前的情況看,他的體徵很不穩定,但具體原因還不清楚。”
昊天握緊了拳頭,焦慮地問道:“那怎麼辦?阿凱,你一定要幫幫他!”
阿凱沉思片刻,說道:“先給他喝點水,讓他休息一下,看看情況會不會有所好轉。我再想想有沒有其他辦法。”
昊天連忙倒了一杯水,小心翼翼地餵給瀾星。瀾星喝了幾口水後,又重新躺了下去,閉著眼睛,呼吸依舊急促。
房間裡安靜得可怕,只有瀾星微弱的呼吸聲和昊天、阿凱沉重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月光灑在地上,拉出長長的影子,彷彿也在為這緊張的氣氛增添了一絲神秘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