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陽光灑在林間,昨夜的寒意彷彿被驅散了大半,但顧行遠卻覺得後背還是一陣陣發冷。
“我說……”他撓了撓頭,盯著眼前的兩人,“咱們昨晚撤得那麼急,現在回來還敢開棺嗎?萬一真有東西跳出來,我可不負責啊!”
“別廢話。”高個子男人提著煤油燈和鐵鍬,冷冷地回頭瞥了他一眼,“你要是怕,可以走。”
“走?”顧行遠翻了個白眼,“行啊,你們要是出事了,我還得寫稿子替你們收尾,這破事我跑不了的。”
“那就少說兩句!”眼鏡男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壓低聲音,“昨晚沒動手是因為封印的怨氣正強,白天陽氣重,是最好的時機,別磨蹭了。”
顧行遠撇了撇嘴,心裡暗罵:“兩天折騰下來,稿子都快變成靈異小說了,這破報社要不給我漲稿費,我跟他們拼命!”
三人再次來到昨夜的土堆前,昨晚裂開的棺材蓋依舊保持著原樣,幾張符紙隨著風搖搖欲墜,像是隨時會脫落。
“行動吧。”高個子男人深吸了一口氣,率先走上前,用鐵鍬撬開了棺材蓋的剩餘部分。
棺材蓋徹底被開啟的一瞬間,一股令人作嘔的氣味撲面而來,顧行遠連忙捂住鼻子,皺眉向裡面看去。
無錯書吧棺材裡沒有屍體,只有一塊佈滿血跡的黑色木板,木板上刻著密密麻麻的符文,中心還有一個明顯的凹槽,像是用來固定某樣東西。
“人呢?”顧行遠有些愕然,“不是說這裡埋著屍體嗎?怎麼就這麼塊板子?”
“不是屍體。”眼鏡男臉色微變,伸手撥開木板上的灰塵,低聲說道,“是鎖魂陣。”
“鎖魂陣?”顧行遠滿臉問號,“你們這都是什麼名詞啊,能不能說人話?”
“簡單來說……”高個子男人沉聲解釋,“這口棺材不是用來埋人的,而是用來鎖住某種邪物的。”
“邪物?”顧行遠冷笑,“那邪物呢?跑了?還是壓根兒就是唬人的?”
“你看這裡。”眼鏡男指了指木板中央的凹槽,“這個陣法原本是用來鎮壓某種東西的,但現在,這東西不見了。”
“不見了?”顧行遠瞬間警覺,掃了掃周圍,“你的意思是,那東西已經跑出來了?”
“很有可能。”高個子男人點點頭,“不過也可能是幾十年前就已經跑了,沒人發現。”
“等等,那昨晚的動靜是怎麼回事?”顧行遠想起昨晚的寒光和低語,心裡直發毛,“別告訴我,那東西就在這附近!”
“別慌。”眼鏡男安撫道,“昨晚的怨氣可能是殘餘的能量,真正的東西,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顧行遠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你們這群人,說到底就是沒搞清楚唄?”
高個子男人在棺材中翻找了一會兒,最終拿出了一塊破舊的布料,布料上畫著一張奇怪的人臉,五官扭曲,眼神怨毒。
“這是它留下的東西。”他把布料遞給眼鏡男,“或許能找到些線索。”
眼鏡男仔細端詳了一會兒,眉頭緊鎖:“這種符咒……不像是本地的。”
“不是東北的?”顧行遠挑了挑眉,“那會是哪裡的?”
“具體還得查。”眼鏡男嘆了口氣,“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東西不是普通怨魂,而是某種精心製作的‘鬼’——類似被煉製過的陰物。”
“煉製?”顧行遠愣住了,“誰會閒得沒事兒煉這個玩意兒?”
“很多人。”高個子男人冷笑,“貪財的,害人的,甚至是某些信奉邪教的人,都會用這種手段達到目的。”
“說到底,”眼鏡男推了推眼鏡,“我們這次可能只是碰到了一場局——真正的麻煩,還藏在幕後。”
顧行遠聞言,心裡一陣發寒。他想起那些莫名其妙的靈異事件,想起曾經採訪時聽到的關於“煉鬼”的傳聞,突然覺得自已似乎捲進了一個更大的謎團。
“那現在怎麼辦?”顧行遠壓低聲音問。
“先回去吧。”高個子男人把棺材重新蓋好,用土掩埋,“等我們回去查清楚這些符文的來歷,再決定下一步。”
“回去?”顧行遠苦笑,“你們這幫人,真是隻會挖坑不填坑。讀者看了我的稿子,非罵死我不可。”
“那你就別寫真相。”眼鏡男冷笑,“就說這裡是個普通的傳說,留點懸念給讀者,也給自已留條命。”
顧行遠無語地瞪了他一眼,但最終還是沒有反駁。
三人收拾好東西,匆匆離開了林子。走在回去的路上,顧行遠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那片土地已經恢復了平靜,陽光灑在雪地上,彷彿昨晚什麼都沒發生過。
可他心裡清楚,這件事絕不會這麼簡單結束。
回到鎮上,顧行遠開啟筆記本,草草寫下了幾行文字:
“東北深山裡的棺材,封印的邪物,跑了還是沒跑?沒人知道。只剩下一塊佈滿符咒的木板,像是某種警告,或者遺留的秘密。真相如何,恐怕永遠無人知曉。”
他合上筆記本,點燃一支菸,長長地吐出一口氣:“真他M的,為什麼每次遇上這些事的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