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行遠終於趕到了別院。他看到林黛月蜷縮在牆角,臉色慘白,額頭上滲著冷汗,雙手緊緊攥著手腕,似乎還在掙扎著抵抗什麼。他的腳步頓了一下,心裡莫名一酸,嘴上卻還是忍不住開口碎碎念:“表妹,你又是個什麼命,怎麼淨碰這些糟心事?”
林黛月聽到熟悉的聲音,微微抬起頭,看到是顧行遠,眼淚頓時流了下來:“二表哥……”她的聲音顫抖得讓人心疼。
顧行遠快步上前蹲下,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語氣卻依舊夾槍帶棒:“哭什麼?老子又不是見不到你了。誰欺負你了,告訴我,看我不把他揍回劇本里去!”
林黛月低頭輕咬著嘴唇,眼淚一顆顆掉下來:“他……他說我是個錯誤,還說只有成為‘失控者’,我才能活下去……”
顧行遠聽得心裡發堵,臉上的神情卻更硬了幾分:“失控者?這‘F’的劇本真會編!你怎麼可能是錯誤?你是林黛月,賈府裡最像人的一個!他要真敢再出現,看我不讓他體驗一下劇本外的痛苦!”
他一邊罵著,一邊小心地將她扶到床邊坐下。看到她手腕上發著微光的符文,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這符文又搞什麼鬼?”顧行遠低聲說道,目光落在那隱隱發光的紋路上。
顧行遠知道,林黛月身上的符文和祠堂裡的石碑一定有關。眼下賈府已經混亂成一鍋粥,而林黛月的覺醒明顯正在打破系統的規則。他必須抓住這個漏洞,找到更多關於符文和天命值的線索。
“表妹,你在這兒好好待著,誰也別讓進來。”顧行遠站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去祠堂查點東西,回來再跟你細說。”
林黛月想說點什麼,但最終只是輕輕點了點頭,眼神裡帶著依依不捨:“二表哥……你小心。”
“囉嗦。”顧行遠擺了擺手,嘴上罵著,步伐卻比任何時候都快。他知道,林黛月現在的狀態脆弱得像一塊薄冰,他不能讓她出事。
夜深人靜時,祠堂的燭火搖曳不定,石碑上的符文依舊隱隱發光。顧行遠站在石碑前,手掌輕輕按在那道裂縫上,感受到一種微弱卻持續的能量波動。
“這玩意兒真是個好東西啊,能不能透個底?”他冷笑著嘀咕了一句,隨即閉上眼,將注意力集中在石碑的能量上。
一瞬間,他的腦海中閃過無數碎片般的畫面:賈府的崩塌、林黛月的死亡、系統試圖修復軌跡的場景……還有更多他無法理解的符文與天命值的交織。
“果然,天命值和這東西有關……”他低聲喃喃,繼續感受著石碑的變化。
就在這時,石碑突然發出一陣低沉的嗡鳴聲,裂縫中的光芒瞬間擴散,將整個祠堂籠罩其中。顧行遠感到一股巨大的吸力將他拉入其中,眼前一片模糊,耳邊迴盪著模糊的低語聲:
“命運不可違,規則不可破,偏離即為毀滅。”
“毀滅?”顧行遠冷笑了一聲,“你怕毀滅,那老子偏要把這破劇本掀個底朝天!”
低語聲戛然而止,光芒逐漸消退,他猛然睜開眼,發現石碑上的裂縫變得更大,符文也變得更加清晰。
“這東西,是真的快撐不住了。”他輕輕摸了摸裂縫,目光深沉,“系統怕崩塌,但它也攔不住老子往下掘。”
透過石碑的反應,顧行遠確認了一件事:林黛月的天命值波動是撬動劇本規則的關鍵。而這符文,可能是破解天命值的“密碼”。
他回憶起林黛月提到過符文與她的身體產生了某種聯絡,而石碑也明顯對她的狀態有回應。這種聯絡說明,只要他能進一步破譯符文的意義,就有可能徹底擺脫系統的控制。
“林黛月是鑰匙,天命值是鎖……”顧行遠喃喃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老子就是那個開鎖的人,看你‘F’的系統還有什麼本事攔我。”
無錯書吧回到賈府時,顧行遠發現大廳裡依舊燈火通明,王熙鳳正帶著幾個下人在忙著整理賬冊,賈母的臉色也比平時更為陰沉。顯然,朝廷使者的施壓已經讓整個賈府陷入了一種瀕臨崩潰的狀態。
顧行遠站在門口,冷眼看著這一切,心裡卻越發篤定:“這家族早晚是要垮的,但在它垮之前,老子得先把表妹救出來。”
他走進大廳,隨口說道:“鳳姐姐,看著挺忙啊,要不要我幫個小忙?”
王熙鳳抬頭看了他一眼,嘴角揚起一抹笑意:“二表弟這話說得倒好聽,只不過這賬務的事複雜得很,可不是誰都能插手的。”
顧行遠聳了聳肩,故意懶洋洋地說道:“那行吧,我也就是隨口一問。反正您這事兒再複雜,天也不會塌下來嘛。”
王熙鳳笑得越發冷淡,卻沒有再說話,只是低頭繼續忙著。
顧行遠心裡冷笑:“你裝得再厲害,這家族早晚都要完蛋。到時候,咱們再來看看誰笑到最後。”
深夜,顧行遠回到書房,手裡捧著一本從祠堂拿來的古籍。他翻開其中的一頁,上面密密麻麻地記載著關於天命值和劇本規則的內容。
“天命值的核心在於控制命運,但若命運偏離……”他喃喃讀著,忽然停了下來,目光落在某段文字上。
“偏離者,將成為規則之外的存在。”他低聲重複著,眉頭皺得更深,“規則之外的存在……這說的不就是林黛月嗎?”
與此同時,別院的林黛月又一次被符文的異動驚醒。她抱著雙膝蜷縮在床上,眼神裡透著不安和迷茫:“二表哥……我是不是又成了你的麻煩?”
窗外的月光灑進房間,映在她的臉上,將她蒼白的神情襯得越發讓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