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撥離間的目的達成,祁霄心裡舒坦了。
冷靜下來的他整理了一下西裝的衣領,平靜道:“盧子恩傷害寧寧的事,到底是不是你在幕後指使,我一定會去查清楚,至於你,如果還想活下去的話,好自為之儘早離開他吧。”
話音落下,他摔門離開。
屋內一室寂靜。
“蘇先生,對不起……我隱瞞了你是cake的事……”
祁聿嘆了口氣,抬手試圖去觸碰蘇景辰的臉。
後者哆嗦了一下,躲開,飽含哽咽問道:“你對我好,只是因為我是cake?”
看著他受傷的表情,祁聿的心比誰都難受,他一把將他摟到懷裡,握著他的手去觸碰他怦怦狂跳的心臟。
“嘴巴會撒謊,可心不會。蘇景辰,我喜歡你,不是因為你是cake,而是因為你是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存在。
我想將時間最美好的一切都展現在你面前,我想將所有欺負過你的人都狠狠教訓一遍,我做這一切,都是因為我喜歡你,你不需要有負擔,也不需要感到害怕……”
蘇景辰流著淚,不停搖頭。
他也想相信他的話。
可他不敢信。
cake對Fork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誰能保證,祁聿所謂的喜歡,會不會是因為病情在作怪,錯把Fork對cake的佔有慾,當做了喜歡……
“別哭,嗯?~我不求你現在相信我,我只希望你不要怕我,不要逃離我身邊……沒有你,我真的會死!
你也知道Fork要治癒的唯一辦法,是將cake吃下。
刻入骨髓的疼痛,我經歷了五年,失去味覺的可怕,我也經歷了整整五年。
曾經的我無時無刻想要活下去,甚至願意不惜一切代價讓自已強大,只為找到cake將其吃下。
我遇到了你,我本應該不擇手段吃掉你的,可神奇的是,比起將你殺死吃下治癒,我寧願一直去承受所有的痛苦和煎熬。
養父母去世後,我的世界只剩下灰和黑,是你的出現,讓我的世界有了色彩……一屋兩人,三餐四季,這樣平淡的生活,也是我所向往的。
你見過我發病的樣子,整整兩次,我有無數次機會可以對你下手,可我用意志力做到了,沒有傷害你。
我知道你不信我,但時間會證明一切……求你,給我一個機會……”
祁聿的聲音沙啞到了極致,飽含懇求。
他……真的能相信他嗎?
蘇景辰視線模糊看著他那張好看且懇切的臉,心亂如麻。
如祁聿所言,他有一百種讓他悄無聲息消失的辦法。
可他到現在還活著,活的輕鬆愜意。
他在他的庇護之下,沒有受到一點傷害。
甚至在發病的時候,他寧願選擇自殘,也不願傷害他分毫。
他從沒被人如此捧在手心呵護過。
又怎麼可能不心動……
可他也怕。
一次兩次,祁聿能抗拒cake帶來的誘惑。
可誰能保證,他能一輩子保持理智。
如果有一天他徹底癲狂,那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條!
“我……只是想活著。”
蘇景辰哭的像個孩子,聲音裡溢滿了無助。
“會的,我們都會好好活著……”
“我好怕你會傷害我……”
“我不會傷害你的,我對天發誓……”
“我不能離開嗎?”
蘇景辰飽含祈求看著他。
“不能。”
祁聿用最溫柔的語氣,說出了最殘忍的話,捧著他的臉頰,輕輕吮去他臉上的淚。
更絕望了!
蘇景辰又想哭了。
他比誰都清楚反派BOSS勢力有多大。
除非換個世界,否則他永遠插翅難飛。
嗯?
換個世界?!
蘇景辰一個激靈,下意識去尋找小奶嗝的身影。
察覺到他想法的祁聿眼中閃過一抹陰鷙,笑容變的燦爛。
“蘇先生,你在想什麼?”
總感覺自已的心思被他完完全全看穿了是怎麼回事,好可怕……
蘇景辰心虛的收回自已的視線,陪著笑搖搖頭:“沒有,我什麼都沒想。”
話音才落下,病房門驀然被開啟,兩個有過一面之緣的大塊頭保鏢走了進來。
這不是上次幫他搬貓砂盆的兩位嗎?
蘇景辰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
“帶它去個好地方……”
祁聿面帶微笑下令。
其中一人快速上前將睡的香噴噴的小奶嗝抱起。
“喵嗚?”
睡眼朦朧的小奶嗝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迅速抱出病房。
“你們要幹嘛,放開小奶嗝!”
蘇景辰慌了,想要去搶,可他被祁聿緊緊抱在懷裡,根本掙脫不開。
完了完了。
祁聿要嘎了小奶嗝!
“別殺它,我會聽話,我不離開,求你……”
他緊緊揪住祁聿的病號服,帶著哭腔道。
那是他唯一的家人,如果它出了什麼事,他以後可怎麼辦!
以祁聿的性子,任何對他有威脅的人和事,他都會毫不猶豫抹除。
他確實有弄死小奶嗝的想法。
可看著眼前不停祈求他的人兒,心不可思議的退縮了。
他知道這隻貓兒對蘇景辰而言很重要。
若他真對貓兒動了手,他們之間的縫隙恐怕一輩子都無法彌補。
“你乖乖待在我身邊,我就不傷害他。”
祁聿輕輕抹了抹蘇景辰臉上的眼淚,鄭重道。
“我會乖,我會乖,我會配合您,求您放過他……”
蘇景辰不停落淚點頭,那可憐的模樣看的人心酸。
祁聿很是無奈。
他和他,終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他知道短期內,蘇景辰很難再去信任他,甚至還會提防他。
可時間是治癒一切的良藥。
他總會讓他看到他的真心!
“讓盛銘過來一趟。”
輕拍著蘇景辰的背脊安撫著,祁聿對未曾離開那名保鏢下令。
約莫過了半個多小時,盛銘趕到。
蘇景辰安安靜靜躺在他懷裡,時不時抽噎一聲。
“這是怎麼了,哭成這樣。”
重點是大哥,你腹部傷口都裂開了,你不管管嗎?
盛銘無語望天。
“盧子恩的下落藏好了,不能讓他落入祁霄手裡。另外你給蘇先生說一下cake的事,他一直很害怕我會真的吃掉他。”
祁聿嘆了口氣,無奈道。
不是,人還沒到手呢,怎麼就把這層窗戶紙捅破了?
怪不得把小可愛嚇成這樣。
盛銘搖搖頭,但也能理解。
現在說開了也好。
若是以後兩人有了感情再戳破這件事,性質可就不一樣了!
那是追妻火葬場都不一定能追回來的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