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瑾翊,其實我覺得,世界上不可能完成的秘術和武功全被你們這些長生不老之人給完成了。”
“只要月未央還存在,長生不老之人就永遠還存在,等一會兒我要去宅子裡看一看,因為和我對戰那人的屍體還在那裡。”
張霜眠頓了頓,“我父親已經知道你們在哪裡比試了,但是父親他只看到了已經乾涸的血跡。”
謝瑾翊有些吃驚,“什麼?”
“父親把宅子裡裡外外都檢視了,留下的線索只有院子裡的血跡。”
“只剩下一種可能,是月未央讓他來了,算了,不見了就不見了吧。”
謝瑾翊基本都住在醫館內,傷養好了之後承擔起了做飯的事情。謝瑾翊在空閒時間多和初辭楹聊天,儘管初辭楹不愛搭理謝瑾翊。
張清言多數時間還要照顧張霜眠,只能由謝瑾翊在空閒時間照顧初辭楹。
這張霜眠似乎是已經快撐不住了,身子一日比一日差,最後連床都下不去。原本謝瑾翊以為,張霜眠的身體能撐的過半年,至少陪張清言再過一次新年。
謝瑾翊找了個機會跟張清言說張霜眠可能快不行了,讓張清言多陪陪這個唯一的兒子。
在一個深夜裡,謝瑾翊倍感不對,趕緊跑到了張霜眠的房間。謝瑾翊摸了張霜眠的脈象,張霜眠的心臟不再跳動。
謝瑾翊第一個發現張霜眠屍體人,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去找張清言,為什麼張清言不在張霜眠身邊,謝瑾翊連忙去醫館一樓去找張清言的身影。
張清言因為在醫館一樓給張霜眠配藥,而錯過了跟自已兒子見面的最後機會。
謝瑾翊因為著急,直接從樓梯上摔了下來。
張清言看到謝瑾翊如此,心裡是“咯噔一下”,還不等謝瑾翊說話,張清言火速跑上了二樓。
這個中年人一夜白髮,第二天一大早,張清言先是出門了一趟,回醫館後跟初辭楹說以後好好聽謝瑾翊的話,初辭楹以後只能依靠謝瑾翊了。
“謝瑾翊,其實我知道你不愛張霜眠,甚至是不喜歡他。”
在張霜眠死後的短短几個時辰內,張清言的身體情況降到了谷底,自從慕北不在人世之後,張清言就是在強撐著一切。
張清言走到謝瑾翊面前,直接跪下。
謝瑾翊立刻蹲在張清言面前,“你這是在做什麼?”
“我還有一事,請兒媳幫忙。”
兒媳嗎?
謝瑾翊覺得自已的心臟漏停一刻,“什麼……”
“棺材馬上就來,還請兒媳……”
張清言話還沒說完便已經去世,謝瑾翊攬住張清言的肩膀,別讓張清言直接倒在地上,那樣太疼了。
謝瑾翊抬起頭,初辭楹站在樓梯拐角處。
“一會兒,你願意跟我一起去送葬嗎?”
棺材鋪的人帶了兩個棺材,後面還跟著送葬的隊伍,謝瑾翊去了二樓,將張霜眠抱了下來。
張霜眠已經去世多時,身體要開始逐漸變白了。
謝瑾翊將張霜眠放入棺槨後,招呼初辭楹可以走了。
“姑娘,我聽說去世之人是父子,那你就是這家兒媳吧。”
謝瑾翊也沒有多加解釋,“是。”
送葬的路上,初辭楹一直沉默不語。謝瑾翊時不時看向她,心中五味雜陳。
到達墓地後,眾人合力將棺材緩緩下葬,就把張氏父子安葬在慕北墓碑旁。
送葬的隊伍先行走了,只留下兩座沒有立起來的石碑,原本送葬隊伍是可以幫忙立起石碑的,但謝瑾翊婉拒了。
在謝瑾翊立起石碑之際,初辭楹看到了白羽宸石碑,上前摸著母親的名字。
初辭楹跪在石碑前磕頭,謝瑾翊看到這一幕也是有些吃驚。
“初……”
“上面是母親的名字,叔公和哥哥帶我來過這個地方,說如果我見到刻著母親的石碑,就要下跪磕頭。”
葬禮過後,謝瑾翊帶初辭楹回到醫館。醫館一下子變得冷清起來,初辭楹坐在角落發呆。
謝瑾翊想收拾他們和她的遺物,但又不知從哪裡下手,謝瑾翊去了張霜眠的房間,這裡有一股淡淡的墨水味。
再往裡走,謝瑾翊發現了還沒收拾起來的筆墨,桌子上還有一封信。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可能已經去世了,我的病情逐漸加重,我也逐漸下不來床,這封信已經花光了我所有的力氣。
你是不愛拘束的山野清風,也是我此生且唯一愛的人。
父親說同意你成為他的兒媳,但我們無法舉辦一場盛大的婚禮。早在你被囚禁在炎月地牢的時候,我就已經準備好了一套婚服,但是我無法穿給你看,也無法看到你穿婚服的樣子。
像你這種長生不老的人很少,但我只是一個普通人,壽命不超過百年的平凡人。但是我愛你不後悔,一點都不後悔。
我也不知道我應不應該相信來世,或許你還能見到我輪迴投胎後的樣子。如果你覺得我很自私,那就覺得去吧。
謝瑾翊,我不想和你說再見,春天的花開的正好,或許我們還能在春天見面。我們在一起還不到十年的時間,對你來說有無數個十年,但對我來說又能有幾個十年。
謝瑾翊,我期待和你的下一次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