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蘇逸辰用那種略帶幾分怪異的目光盯著自已,卻始終一言不發,陳越心裡不禁犯起嘀咕來,暗自思忖著是不是因為自已表現得過於熱情把人家給嚇住了。於是他趕忙露出一個友善的笑容,開口說道:“嘿,你可別害怕呀!畢竟你可是領導家的親戚呢,真要說起來,該感到惶恐不安的人應該是我才對啊!”
聽到這話,蘇逸辰努力讓自已的心情恢復平靜,然後佯裝出一副充滿好奇心的模樣問道:“哦?是嗎……那個,我想問問,我姑姑她平日裡為人是不是特別嚴厲啊?”
陳越連忙搖了搖頭,解釋道:“哎呀,哪能呢!金花嬸這人可好啦,向來都是和和氣氣的。只不過最近吧,老是有好多人跑來打聽同樣一件事情,搞得金花嬸有點兒心煩意亂的。不過即便如此,金花嬸對待咱們這些手下還是相當不錯的喲!特別是像我這種孤孤單單、無依無靠的,她更是格外關照,簡直就跟我的親人沒啥兩樣。所以啊,你跟我之間完全不必這麼拘謹客氣的。”
蘇逸辰聽後,情緒忽然變得有些激動起來,脫口而出:“你一個人?”話剛出口,他便意識到自已似乎有些失態,當注意到陳越投來疑惑的目光時,他趕緊又補上一句:“呃……我是說,你的其他親人都去哪兒了呢?”
此時的陳越臉上閃過一絲落寞與哀傷,聲音也不自覺地低沉下來:“唉……其實,我已經沒有任何親人在世了。”
蘇逸辰猶豫了片刻,但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詢問道:“實在不好意思,那請問您目前還沒有伴侶嗎?”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小心翼翼。
陳越似乎對這樣的問題已經習以為常,只見他面色平靜如水,淡淡地回應道:“我獨自一人生活倒也覺得頗為自在。作為這幸福客棧的店員,平日裡不僅吃穿不愁,而且人身安全也能得到充分的保障。再者,這份工作本身就能給我帶來許多快樂呢!”
蘇逸辰微微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他看兩人之間有些冷場,看似不經意地隨手拿起一瓶飲料,然後裝作漫不經心地轉移話題:“既然如此,那不知您是否曾經親眼見到過傳說中的幸福神呢?”
陳越聽聞此言,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虔誠之色,目光變得柔和而又充滿敬意,緩緩說道:“當然見過啦!那位幸福神可真是位無比美好的神祇呀,祂總是盡心盡力地為人們帶來無盡的幸福與喜悅。怎麼,難道您也渴望能夠成為備受尊崇的幸福郎君嗎?最近這段時間,可是有好多人特意前來拜託金花嬸幫忙引薦呢!”
就在這時,剛剛返回到店內的金花恰好聽到了他們之間的這番對話。
她快步走到兩人身旁,熱情地拍了拍蘇逸辰的肩膀,笑著說道:“哎呀,我的大侄子,如果你當真有意想要成為幸福郎君,我倒是可以替您去打聽打聽、問問情況。不過嘛,最後的結果如何可得全靠您自已去努力爭取嘍!雖說您這長相的確稱得上英俊瀟灑,可要知道能否入得了幸福神的法眼,那可就不好說了喲!”
蘇逸辰聽聞此言,急忙搖頭擺手,連忙辯駁道:“我真沒有那個想法!我可不想當什麼幸福郎君啊!這種事情與我毫不相干!”
金花將信將疑地盯著他,仔細觀察著他的神情和反應,發現似乎不像是在說謊。
於是,她接著問道:“既然如此,那你心中可有鍾情之人?如今這個世道可不太平,孤身一人實在難熬得緊吶。不管對方是男子還是女子,總歸是應當尋個伴侶相互扶持才好。”
聽到這番話後,蘇逸辰不禁下意識地瞥了一眼身旁的陳越,但卻並未吭聲作答。
恰在此時,前來換班的店員邁著匆匆的步伐趕到了。
金花班組順利完成了交接工作,隨後金花便領著蘇逸辰朝樓上走去。
而陳越恰好也同路而行。
當他們行至二樓即將分別之際,蘇逸辰突然開口說道:“陳越兄弟眼下也是獨自一人呢,今日與他相識實乃緣分匪淺。平日裡姑姑可沒少受他照料,不如等會兒我們一同吃飯如何?”
金花心裡暗自思忖著,雖說自已壓根兒用不著旁人來照顧,然而一想到陳越形單影隻的模樣確實有些可憐,再加上他又與自家大侄子這般投緣,倘若一起吃頓飯,說不定還能夠藉機挽留住大侄子。
念及此處,金花旋即附和道:“沒錯,平素裡陳越跟我的關係最為要好啦,今兒個更是特意幫我招待了你一番。這樣吧,稍後咱們一塊兒去享用一頓美餐。”
就在這個時候,只見金淼淼邁著輕盈的步伐緩緩走來。
陳越稍微思考了片刻,發現自已眼下的確沒有其他要緊之事需要處理,便不再推脫眾人的邀請,欣然同意與他們一同前往三樓的美食區域。
一路上,金淼淼顯得格外安靜,她默默地跟在金花身旁,鮮少開口發言。
而金花則表現得十分熱情,不停地向蘇逸辰詳細介紹著沿途所見的各個店鋪以及各種各樣的設施,並極力展示出居住在這幸福客棧之中究竟有著何等的便捷之處,言語之間充滿了對蘇逸辰能夠留在這裡的殷切期望。
蘇逸辰始終靜靜地聆聽著金花的講述,並未出言反駁。
每當他看到一些未曾見識過的新奇設施時,還會主動詢問一旁的陳越相關情況,而陳越自然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耐心地為其解答疑惑。
待到用餐結束之後,蘇逸辰出人意料地表示自已目前並不打算離開此地。
聽到這話,在場的每一個人臉上都洋溢位欣喜之色。
用過餐之後,蘇逸辰先是禮貌地向金花和金淼淼道別,隨後又突然叫住了正準備轉身離去的陳越,表示自已尚有一個問題想要請教於他。
待周圍只剩下他們二人之時,蘇逸辰略顯猶豫,但最終還是鼓起勇氣,以一種略帶試探的口吻輕聲說道:“實不相瞞,我……其實喜歡男人,不知你對此作何感想?會不會覺得我這種行為令人感到噁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