兗州,州牧府。
“報!——”一名信使,連滾帶爬,如同屁股後面跟著一百隻惡犬一般,跌跌撞撞地衝進大堂,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將一封書信高舉過頭頂,那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舉的是傳國玉璽呢,“稟……稟報主公,弘……弘農王……來……來信了!”
“什麼?!劉辯那小子給我來信了?他想幹什麼?難道是來勸降的?還是來炫耀武力的?” 端坐在主位上的兗州牧劉岱聞言,大驚失色,手中的茶杯“啪”的一聲掉落在地,摔了個四分五裂,粉身碎骨,如同他此刻的心情一樣,稀碎稀碎的。
他連忙接過書信,展開一看,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煞白的,如同刷了一層厚厚的石灰,又像是剛從麵粉缸裡爬出來一樣。
只見信上寫著,字跡倒是龍飛鳳舞,頗有幾分氣勢,只是這內容嘛,就讓人有點不寒而慄了:
“兗州牧劉公山麾下:”
“吾乃大漢弘農王劉辯,今奉天子詔,討伐不臣!吾聞公山久牧兗州,政績平平,碌碌無為,民生凋敝,怨聲載道,深感痛心!深感失望!今吾親率大軍前來,攜堂堂之陣,正正之旗,欲替天行道,解民倒懸,還兗州百姓一個朗朗乾坤!一個太平盛世!”
“吾念公山乃漢室宗親,一筆寫不出兩個‘劉’字,咱們五百年前是一家,不忍兵戎相見,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人打自家人,特此修書一封,望公山順應天意,識時務,知進退,早日獻出兗州,交出兵權,則可保全宗族,富貴無憂,頤養天年!若執迷不悟,負隅頑抗,螳臂當車,則休怪吾刀劍無情,玉石俱焚!到時候,別怪我沒給你機會!”
“望公山三思而後行!勿謂言之不預也!”
“大漢弘農王 劉辯 敬上”
“這……這……這可如何是好?這……這簡直就是逼宮啊!這劉辯小兒,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 劉岱顫抖著聲音,面色慘白,嘴唇哆嗦,六神無主地說道,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落,像是被人用大錘敲了一下腦袋,整個人都懵了。
他雖然也是漢室宗親,劉氏子孫,但才能平庸,膽小怕事,優柔寡斷,哪裡見過這等陣仗?哪裡見過如此囂張的勸降信?這哪裡是勸降,簡直就是最後通牒啊!
“主公,這弘農王欺人太甚!竟然如此囂張!如此狂妄!簡直是不把您放在眼裡!是可忍孰不可忍!” 一名身材魁梧,膀大腰圓的將領怒聲說道,他“噌”的一下站了起來,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怒髮衝冠,“末將願率兵出戰,與他決一死戰!末將願提三尺青鋒,取下劉辯小兒的項上人頭,獻於主公!”
“不可!萬萬不可!千萬不能衝動!” 另一名看起來頗有幾分智謀的謀士連忙阻止道,他搖著頭,一副“你是不是傻”的表情,“弘農王麾下有精兵猛將,更有‘大雪龍騎’這等天下無敵,所向披靡的騎兵,咱們萬萬不是對手啊!若是貿然出戰,無異於以卵擊石,自尋死路!”
“那……那我們該怎麼辦?難道真的要將兗州拱手相讓嗎?難道咱們就這麼坐以待斃,任人宰割嗎?” 劉岱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亂轉,如同沒頭的蒼蠅一樣,六神無主,方寸大亂。
“主公,為今之計,只有……只有……” 一個謀士吞吞吐吐地說道,欲言又止,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又像是便秘一樣,半天憋不出一個字來。
“只有什麼?你倒是快說啊!急死我了!吞吞吐吐的,像個娘們一樣!” 劉岱急不可耐地催促道,他現在急需一個解決辦法。
“只有……只有向曹公……曹孟德……求援了……” 謀士低著頭說道,聲音小的像蚊子哼哼一樣,他知道這個建議可能會讓劉岱不高興,但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曹操?曹孟德?向他求援?” 劉岱聞言,眉頭緊皺,擰成了一個疙瘩,彷彿能夾死一隻蒼蠅,“可是……可是我與那曹孟德並無深交,平日裡也只是點頭之交,泛泛之交,他豈會出兵相助?他會這麼好心?”
“主公,此一時彼一時也!今時不同往日!” 謀士說道,開始分析當前的局勢,“如今弘農王勢大,風頭正勁,曹操與他又是盟友,關係密切,若是我們被弘農王所滅,曹操也難逃唇亡齒寒之危!下一個目標肯定就是他!所以,為了他自已的利益,他也一定會出兵相助的!咱們和他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這……你說的倒也有幾分道理,可是……” 劉岱還是猶豫不決,優柔寡斷,他知道曹操野心勃勃,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若是引狼入室,請神容易送神難,恐怕後果不堪設想,到時候兗州就真的易主了。
“主公,事到如今,火燒眉毛了,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賭一把了!” 謀士勸道,語氣中充滿了無奈,“若是能擊退弘農王,咱們再想辦法對付曹操也不遲啊!總比現在就被弘農王滅了好!”
“唉,也罷!也只能如此了!真是前門拒虎,後門進狼啊!” 劉岱嘆了口氣,像是洩了氣的皮球一樣,無奈地說道,“來人,速速派人去向曹公求援!讓他速速發兵,前來救援!就說我劉岱願意與他平分兗州!讓他務必以最快的速度趕來!”
……
與此同時,陳留,曹操府邸。
“報!——” 一名探子如同腳底抹了油一般,快步走進大堂,向曹操稟報道:“啟稟主公,弘農王派使者給劉岱送去了一封信,一封勸降信,要求劉岱獻出兗州,讓出兗州牧的位置!”
“哦?有這等事?這小子,動作還挺快!胃口還挺大!竟然想一口吞下整個兗州!” 曹操聞言,眼中精光一閃,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絲玩味的笑容,“看來,咱們這位弘農王殿下,也是一位雄心勃勃的主啊!”
“主公,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咱們要不要出兵干預?還是坐山觀虎鬥?” 一旁的謀士陳群問道,他摸不清曹操的心思。
“不急,不急,先看看再說。” 曹操捋著鬍鬚,捻著鬍鬚,沉吟道,“劉辯這小子,雖然有些本事,有些手段,但想要吞併兗州,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沒那麼容易得逞。劉岱雖然無能,膽小怕事,但他畢竟是兗州牧,在兗州經營多年,還是有些根基的,不是那麼好對付的。讓他們先鬥一鬥,狗咬狗,一嘴毛,等他們兩敗俱傷的時候,咱們再出手收拾殘局,坐收漁翁之利,豈不美哉?豈不快哉?”
“主公英明!主公高見!實在是高!” 陳群佩服地說道,對曹操的謀略佩服得五體投地。
“不過,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不能光看著,什麼都不做,那樣就太被動了。” 曹操話鋒一轉,說道,“傳令下去,全軍戒備,加強防備,隨時準備出擊!咱們也得做好準備,不能讓別人搶了先機!”
“喏!” 傳令兵領命而去。
……
除了劉岱和曹操之外,其他諸侯也都在密切關注著兗州的局勢,都在暗中觀察著,等待著時機。
冀州,袁紹府邸。
“主公,這弘農王好大的野心啊!竟然想要吞併兗州!簡直是不把您放在眼裡!” 謀士逢紀說道,語氣中充滿了憤慨。
“哼,跳樑小醜,沐猴而冠,也敢在我面前放肆!不足為懼!” 袁紹不屑地說道,他根本就沒把劉辯放在眼裡,“傳令下去,讓顏良、文丑做好準備,給我整軍備戰,一旦劉辯兵敗,或者陷入苦戰,立刻出兵兗州,奪取地盤!咱們也去分一杯羹!”
“喏!” 傳令兵領命而去。
……
徐州,陶謙府邸。
“這弘農王,真是讓人捉摸不透啊!讓人看不懂啊!” 徐州牧陶謙捋著鬍鬚,自言自語道,他對劉辯的行為感到非常困惑,“他到底是真的想要復興漢室,匡扶社稷,還是隻是打著漢室的旗號,謀取私利呢?他到底是忠臣,還是奸賊呢?”
“父親大人,不管他是什麼目的,不管他是忠是奸,我們都應該小心應對,提高警惕,不能掉以輕心。” 陶謙的兒子陶商說道,他覺得劉辯這個人不簡單,“不如我們先靜觀其變,以不變應萬變,看看情況再說,看看他到底想幹什麼。”
“嗯,言之有理,你說的對,咱們現在最重要的是要保持中立,不能輕易站隊。” 陶謙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
一時間,天下諸侯,各方勢力,都在暗中觀望,暗流湧動,都在暗中謀劃著自已的利益,打著自已的小算盤,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本賬。
而劉辯,這位年僅十八歲的弘農王,已經成為了這場亂世風暴的中心,成為了眾人矚目的焦點!他的一舉一動,都牽動著所有人的神經,影響著天下的局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