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年輕人不都愛玩那什麼密室逃脫嗎?你們不覺得這很像?”
四人面面相覷。
孟樂神色怪異,試探道:“您還知道密室逃脫呢?”
老人冷哼一聲,努力將眼皮睜開,“我是身體老了,可我的心沒老!你們年輕人知道的,我也都知道。”
“年輕人,可不要小看老年人!”
孟樂尷尬地笑了笑。
哪敢啊!您這個樣子,可沒人敢小瞧。
“這裡只有面具,線索只有可能跟面具有關。”厚嘴唇的女子從牆壁上取下一張人皮面具,這面具薄如蟬翼,拿在手上幾乎沒有重量。
孟樂將雜貨鋪的印章調出來。
她的眼前出現了有關這些人皮面具,密密麻麻的鑑定。
人皮面具的定價從10黑耀幣到100黑耀幣不等,如果能將它們上架……孟樂眼睛放光。
現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這些面具上,她悄悄嘗試將這些面具上架。
一張面具消失在密閉的空間中。
他們人雖然出不去,但是並不阻礙孟樂店鋪系統的執行。
也就是說,她隨時都能離開。
孟樂的心頓時放了下來。
這些面容的功能,是可以改變樣貌,其副作用是佩戴時間越久,性格就會越像面具的來源者。
他們背對著她。
孟樂一邊留心觀察其他人的動靜,一邊悄悄將這些面具收走。
不一會,有一人轉過了頭。
孟樂收面具的動作立馬停止。
等孟樂看清那人的臉,眼睛猛地瞪大。
等等!剛剛那個人,不是她見過的任何一個人!
孟樂立馬去看隊長。
只見夏侯隊長低頭盯著手中的面具,雙手還微微有些顫抖。
孟樂走過去,才發現她狀態有些不對。
她的雙手緩緩靠近面部,似乎是想將手上的面具帶到臉上,但是神情又非常抗拒。
孟樂一把將她手中的面具奪過來,“隊長?你怎麼了?”
夏侯卿的眼睛還是死死盯著孟樂手中的面具,然後用力甩了甩頭,“我拿著它,就有一股剋制不住想要戴上的慾望。”
孟樂拿著面具,沒有什麼感覺,再看其他人,他們已經全部戴上了面具。
她下意識後退一步,被夏侯卿扶住。
“這面具不對勁。”夏侯卿剛想說將它扔了,一低頭,孟樂手中並沒有面具。
“你反應倒是快。”夏侯卿面色複雜。
一名陌生的年輕男子穿著原本老人的衣服走了過來,就連原本佝僂的身軀也變得挺拔起來。
“你們怎麼不戴上面具?面具會指引我們離開的方向。”
最後進來的兩名年輕男女也改變了容貌,他們直勾勾盯著孟樂和夏侯卿。
“要打暈他們嗎?”孟樂小小聲詢問。
夏侯卿認真看了她一眼,“你行?”
孟樂仰頭環視一圈,“還是智取吧。”
他們越湊越近,孟樂向後一步,取下一張面具。
夏侯卿的手伸了過來,孟樂將面具遞給她。
再次摘下一張面具,自已戴上。
她感覺額頭突然痛了一下。
腦海中,突然多出來一些東西。
這些意識引導著他們走入牆壁。
孟樂可以不按照這些指示來,但如果不跟隊長出去,她自已在這個房間也沒有意義。
穿過牆壁,一層粘稠的網狀物將她從頭到腳裹了起來。
就像是她自已主動走進了蜘蛛網。
這些粘液隨著時間的流逝,變得越來越堅硬,孟樂費了半天勁,好不容易趁著粘液沒有完全變的堅硬,從中脫身。
這個房間內全都是包裹成菱形的白色繭房。
她也分不清,哪個是隊長的。
隨便扒拉一個身邊的繭房,這個繭房已經硬地用指甲也留不下任何印子了。
“打不開。”孟樂環顧四周,這裡沒有任何能讓她用的堅硬物體。
“看來必須先抓住恐怖源,才能救出其他人了。”
孟樂沿著繭房拖動的痕跡,一路尋找。
在一個破開的繭房中,找到了一個正在啃食血肉的小東西。
孟樂伸手去抓。
那個綠色的小東西尖叫著跑開,“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它跑到邊緣,前肢幻化的鐮刀,一下就將孟樂沒有留下一個指甲印的繭房破開了。
它從繭房飛了出來,繞了一圈,襲向孟樂的面門。
孟樂這輩子只害怕腿多的。
像螳螂這種東西,完全不在她害怕的範圍內。
準確的說,她小時候抓多了。
不過,就這麼一個小東西,雖然它的前肢很鋒利,但也完全不用她出手。
孟樂掀開衣服,大河就像商量好了一樣從她懷中撲向對方。
螳螂的速度對於孟樂來說很快,但對於靈敏度點滿的大河來說,就像是開啟了慢動作。
“啪”
螳螂被大河摁在了地上。
大河咬著它的脖頸,它努力夠她,卻怎麼也夠不到。
孟樂從大河手中接過螳螂,心中複雜無比。
就是這麼個小東西,將他們小區折騰的翻天覆地。
危機解除。
孟樂回頭尋找夏侯卿。
夏侯卿仍然被關在那個堅硬的繭房中。
大河試了試,指甲都快崩下來,才開啟一個繭房。
要是讓她一個一個開,累死她都幹不完。
“夏侯卿在哪?”孟樂捏了捏小螳螂的脖頸。
“夏侯卿是誰?我不認識。”小螳螂沒有掙扎了。
但是態度還是十分的不配合。
孟樂描述了夏侯卿的長相,小螳螂還想裝傻。
但孟樂沒給它機會。
她啟動了技能【鬼火】。
只是一瞬間,小螳螂就開始在她的手中淒厲的慘叫,即使後面她關閉【鬼火】,對靈魂的傷害似乎仍然在持續。
它掙扎了幾下就完全不動了。
孟樂捏著它晃了晃,它沒有什麼動靜。
就在她認為小螳螂是在裝死的時候,周圍的繭房逐漸開始融化。
繭房中被關起來的人,躺在一灘灘粘液中。
大河從孟樂身上跳下來,小心躲開粘液,幫著一起尋找夏侯卿。
被抓來的人太多,即使有大河的幫忙,想要一時半會找到夏侯卿,還是有些困難。
但好在,夏侯卿自已醒了,叫住了孟樂。
孟樂看到她陌生的面容,猛地一拍腦袋,她剛剛找不到,不是因為人太多,沒有看到她,而是她光想著夏侯卿之前的樣子,完全忽視了她戴上面具後的樣子。
孟樂飛快跑過去。
“隊長!你沒事吧?”
夏侯卿捶打自已的頭,“快把面具摘下來,我已經有些分不清,自已是誰了。”
孟樂去摘她臉上的人皮面具。
但是夏侯卿的一隻手卻握住她的手腕,阻止她行動。
孟樂知道她這是被面具影響了心神,沒有絲毫猶豫,將手中的螳螂扔到地上。
用兩隻手牽制住她的兩隻手,給大河使了個眼色。
雖然她力氣沒有夏侯卿大,但是她有幫手啊!
憑藉大河的速度,她只要稍微牽制夏侯隊長一會,大河就能將夏侯隊長臉上的面具取下了。
大河也很給力,扯住面具用力一拽。
夏侯卿忍不住發出一聲慘叫。
孟樂仔細一看,她臉上自已的皮都被帶下來了一些,破損的位置正在往外滲血。
孟樂再次將【樂於助人】的稱號掛上,她面部的面板緩緩癒合。
夏侯卿忍不住想要撓,再次被孟樂用力控制住。
“這是在癒合,你忍一忍。”
夏侯卿理智回籠,沒有再掙扎,孟樂將她放開。
孟樂將地上的螳螂捏起來,遞到夏侯卿面前,“我抓到一個東西,你看看是不是我們要找到目標。”
夏侯卿也不知道製造這起混亂的恐怖源長什麼樣,但是根據以往的經驗。
如果將這個東西關入收容盒中,因為恐怖源出現的東西全部消失,那就應該沒有找錯。
她取出一個小小的收容盒,讓孟樂將它放進去。
孟樂將小螳螂關入收容盒。
地上的粘液以及周圍的濃煙徹底消失了。
房間內的擺設也重新出現,只是地上的人仍然沒有甦醒。
夏侯卿聯絡了隊友,詢問他們那邊的情況。
異變的警衛恢復正常,只是他們精力和體力嚴重透支,在恢復的瞬間就倒在了地上。
圍住幸福小區的屏障也消失了。
但是他們還都不能離開。
除了夏侯小隊的成員,還有其隊伍也過來幫忙了。
這次犧牲了不少警衛,但是他們局真正的核心成員,並沒有減少。
三天後,孟樂正式成為了神秘事件調查局的一員。
當天,夏侯卿小隊正式為孟樂辦了一場盛大的入職歡迎儀式。
長長的桌子上,夏侯卿坐在最頭上,孟樂坐在她的身邊,她的另一邊坐著公孫建明。
他殷勤地拿了可樂、雪碧、橙汁、果酒……一系列飲料擺在孟樂面前。
“你喜歡哪個?我給你倒。”
孟樂伸手去拿可樂,“我自已來就行。”
公孫建明立即將可樂搶先拿起,擰開瓶蓋,不由分說給她倒滿。
“公孫建明,你之前還偷偷跟我說,你不……”伊嬌後面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公孫建明一把捂住了嘴。
“她聽錯了。我沒和她偷偷說過什麼!”公孫建明對其他人解釋,目光卻不時瞥向孟樂。
“我跟她去交流交流。”說著他拖走了伊嬌。
夏侯卿無奈地搖搖頭。
“我們吃我們的不要管他們了。”
雖然伊嬌的話沒有說全,但孟樂有種直覺,公孫建明一定私下裡蛐蛐過她。
因為不好意思,今天才格外殷勤。
想到這,孟樂沒有再管他。
別人背後怎麼說,她管不著,重要的是,她現在有工作了。
再也不是無業遊民。
每天雖然很忙碌,不僅要幹局裡的活,抽空還要進副本補貨,但是卻無比的充實和開心。
也許,自由和安定並不是她一直認為的,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才叫自由,安定也不是隻有一成不變才叫安定。
它們一直都在她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