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匿開啟他家的門,站在一邊,這樣每位都可以走進去。在露娜可以從他身邊經過之前,阿匿伸出一根手指擋住了她。
“你能帶其他馬去廚房嗎?我有件事要處理。”
露娜一點也沒多想,微笑著向他點了點頭。
“好的,各位,讓我們一起輕鬆地喝杯茶吧。”
銀甲閃閃和飛火沒說什麼就跟隨露娜進去了。塞拉斯蒂婭試圖跟隨他們,但感覺有東西擋在了她胸口。她往下看,發現阿匿將手背壓在她的胸前。她困惑地抬起頭來看他,但發現他的臉上面無表情。
“去外面,”他放下手平靜地說道。
塞拉斯蒂婭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這一定很重要。阿匿等塞拉斯蒂婭從他身邊走過,這樣他可以得到一點隱私。他關上門,輕輕地把頭靠在門上。在他轉身面對她之前,他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好吧,我就直說吧。你瘋了嗎?”他問道,控制著不讓自已的情緒超出限度。
塞拉斯蒂婭感覺眉毛揚了起來。“是什麼讓你這麼問?”
阿匿在空中揮動雙手。“哦,你知道的,關於暮光的整個事情。”他沉思著揉著下巴。“我可以發誓,我們同意只做封魔環那事的!”他在最後半句喊道。
阿匿的憤怒的突然發作讓塞拉斯蒂婭有點措蹄不及。儘管如此,她還是明白了他為什麼不高興。
“阿匿,我相信我所做的是最合適的。暮光需要在我忽略的許多方面接受訓練。”她走到阿匿身邊,把一隻蹄子放在他肩上。“我知道這似乎很難接受,但暮光在內心深處是一匹好小馬。她只是有時很難控制自已。”
阿匿對此嗤之以鼻。“你也許會相信,但我不相信。我看到的是她真實的一面。我沒期待她會改變。沒有誰會改變。這是關於人性的一個事實。”
塞拉斯蒂婭嘴角微微一笑,她拿開了蹄子,身體前傾,用吻部輕輕地蹭了蹭阿匿。
“可我們不是人類啊,”她低聲對他說道。她靠得更近了一點,這樣她就可以用翅膀把他包起來。“我不是要你信任暮光。我也不是要求你和她做朋友。我是請你保持開放的心態。信任我,就像我信任你一樣。”
阿匿感覺頭疼加心疼。他疲憊地嘆了一口氣,把頭靠在塞拉斯蒂婭的肩上。
“該死的,蒂婭。”他停頓了一下。“我會信任你的。”
塞拉斯蒂婭感覺自已的笑容變大了。“暮光不會呆在城堡裡了。她很可能會和家馬呆一段時間。她只是會過來訓練。我會確保當她在附近時有衛兵監視她。這樣你就不會有機會受到傷害了。”
塞拉斯蒂婭感覺到阿匿在慢慢地推,於是她放開了他。他抬頭看著她,而她朝他微笑。他討厭他現在是多麼地不懷疑她。要放在之前,他會質疑她所說的一切。現在嘛,那個,塞拉斯蒂婭已經充分證明了她所說的是真的。他揉了揉後脖子。
“我們去喝茶吧,”他說道。
塞拉斯蒂婭點了點頭,他領著她回到屋裡。她知道他沒有直接問,但一想到阿匿會住在城堡裡,她的心就砰砰狂跳。她需要做出安排,確保其中一個房間是他的。但說話回來,為什麼還要一個房間呢?也許他不介意和她同處一室?哦,她感到自已現在就像一匹初戀的學生小雌駒一樣頭暈目眩。不過,這些想法還是先等等吧。他們該放鬆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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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匿跟在塞拉斯蒂婭後面走進廚房。他滿腦子裡想著需要做些什麼事的想法。老實說,他在這個地方沒太多東西。他可能只會打包一兩袋衣服。他過去總是過著簡樸的生活,所以他沒有太多可以稱之為多愁善感的情緒。當他環顧四周時,他注意到露娜實際上擺好了桌子。
“謝謝你,露娜,”阿匿邊說邊在她旁邊坐下。
她對他開心地微笑。“不麻煩。”
然而,阿匿注意到桌子上缺少一樣東西。某種塞拉斯蒂婭通常在這樣的時候會品嚐的甜品。他從座位上站起來。
“稍等一下。”
他走到一個櫃子前,把它開啟。是空的。這很奇怪。他走到另一個櫃子邊,搜尋那個櫃子。也是空的。
“越來越奇怪了。”他自言自語道。
“一切都好嗎?”塞拉斯蒂婭問道。
阿匿轉身面對其他馬。
“沒什麼。我還以為這裡還有一塊蛋糕呢。”他轉身繼續尋找。
“沒關係,阿匿。我想我能行。”塞拉斯蒂婭很感激他能為她著想,但如果這裡沒有的話,她也沒問題。
“不,不,我知道這附近至少有一塊的。”他停下來想了一會兒。他打了個響指,一個想法出現了。“冰箱。”
他走到冰箱前,開啟冰箱。塞拉斯蒂婭發現自已的注意力被吸引到了阿匿那裡。出於某種原因,她感覺到他的情緒突然激動起來。他只是弓著腰站在那裡看著冰箱裡面。塞拉斯蒂婭感覺開始擔心了,阿匿慢慢站直身體並關上冰箱。她可以看見他是如何茫然地看著門沉思。
“阿匿,沒事吧?”她問道。
她能感覺到他的情緒繼續劇烈波動,他摸了摸後脖子。
“我有點事需要做,”他邊說邊面無表情地看著每匹馬。“我不會花太長時間的。”
“你確定沒事嗎?”塞拉斯蒂婭堅持問道。
他點頭。“耶,我不會花很長時間。”
“需要陪你嗎?”露娜問他。
“不用,”他很快地說道。然後他清了清嗓子。“再說一遍,我不會花很長時間。”
“好吧,”露娜猶豫地接受了。
阿匿向他們揮了揮手,走出了廚房,走向前門。塞拉斯蒂婭現在比之前更擔心了。阿匿的變化如此突然。是什麼會引起這樣的事?她起身走向冰箱。她用魔法開啟它,看了看裡面。她發現裡面有一塊蛋糕,一塊相當普通的蛋糕。然而,上面寫著字。
生日快樂,阿匿。我希望你和兩位公主玩得開心。萍琪派。
“你找到什麼了,姐姐?”露娜問道。
其他馬保持沉默,但他們也對正在發生的一切感到好奇。塞拉斯蒂婭微笑著關上冰箱,扭頭看著他們。
“沒什麼需要我們操心的。”塞拉斯蒂婭走回她的座位。“來吧,讓我們在等待的時候聊聊。”
露娜,銀甲閃閃和飛火彼此困惑地瞥了一眼,但接受了沒什麼大事這個說法。
“很好。”露娜點點頭,看著銀甲。“請跟我們說說你的父母聽到暮光受懲罰的訊息會怎樣。”
塞拉斯蒂婭感到自已的頭一下低了下來,她輕輕搖搖頭。
露娜,你為什麼要對事情這麼直言不諱?
這會非常尷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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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匿現在是一個有任務的人,心中只有一個目標。他不在乎那些把他看成像死神一樣,正在避他唯恐不及的小馬們。他甚至不在乎他們中的大多數馬看起來像是以為他有能力動動心思就能讓他們的頭腦爆炸似的。那塊蛋糕,那塊蛋糕觸碰到了他的痛點。當他看到它時,它讓他想起了以前那時唯一關心他的那匹小馬。
他承認這一點仍然感覺很奇怪,但他很擔心。萍琪在那個舞臺上看起來情況不太好,他只是想去看看她是否沒事。如果他現在不是那麼專注的話,他可能會對自已的所作所為感到震驚的。他發現方糖甜點屋就在前面。他微微瞥了一眼左邊的舞臺。看起來好像蘋果傑克已經不在了。她要麼走回了家,要麼被送到醫院了。
沒關係。她們罪有應得。有些馬比其他馬更罪有應得,但他確實有一種滿足感,好像這個世界糾正過來了。也許這只是他復仇的一面在起作用。他發誓,他在這兩個姐妹身邊呆的時間越長,他就越是開始感覺到各種情緒。這樣想感覺很奇怪。
他搖了搖頭。集中精神。當他穿過商店的門,門鈴聲大作,他沒有停下來。他四處尋找粉紅色的東西。他找到了,但不是他要找的粉色小馬。蛋糕太太正在操作收銀機。他有一件事要做。他走到她身邊,她只是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盯著他。不是恐懼或憤怒,他真的不知道該給它貼上什麼標籤。同情?
“萍琪在嗎?”阿匿問道。
蛋糕太太點點頭。“她在房間裡。這可憐的姑娘看起來不太好。”
“你介意嗎?”阿匿向樓梯揮揮手。
她搖了搖頭。“我不介意。”
阿匿向樓梯走去,但當他感覺到有東西抓住他的手時,他停了下來。他低頭看見蛋糕太太用蹄子抓住了他的手。她很快放開了他。
“我聽說了鎮上發生的事情,”她說道。“我知道我之前說過這句話,但我只是想說,我對蘿蔔蛋糕的所作所為感到非常抱歉。”然後她抬起頭看著他,臉上微微泛紅。“你知道的,那次讚美的話。”
阿匿承認她確實為她丈夫對他的所作所為道歉過,但那時謠言已經像野火燎原一樣傳開了。所以這對他來說意義不大。然而,現在他有了感覺的能力。他感謝她願意為別馬的爛攤子承擔責任。
“你不必感到抱歉,”阿匿說道。“這不是你的錯,事情正在好轉。”
她向他點點頭。“好吧,我只是想讓你知道。”
阿匿也對她點了點頭,向樓上走去。他對確認蛋糕太太的道歉感覺挺不錯。情緒真是很奇怪的東西。他站在前面萍琪的房間前,他過去曾經住的地方。他敲了幾下門,希望引起她的注意。
“走開,”他聽到一個心碎的聲音說道。
好疼。為什麼這麼疼?他需要做點什麼。他舉起手準備再次敲門,但這一次,他將做一件他多年來從未做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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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琪躺在床上。她討厭現在她腦子裡充斥的想法。現在她回想起來,一切都是那麼清楚。阿匿是如何避免站在雲層下,甚至到了在陰天絕不邁出大門一步的地步。
有時,在某個雷聲迴響的夜晚,他是如何在睡夢中尖叫。還有那次,他回來時滿身擦傷和劃傷,他告訴她,他從樓梯上摔了下來,需要幫助才能去醫院。他來這裡和她呆在一起的第一天晚上,他是如何一言不發,甚至每當她偶然碰到他時,他都會一個激靈。
她內心好疼。感覺好像有小馬在踩踏她的心。當又一輪敲門聲響起時,她感覺自已的耳朵朝著門轉了過去。當敲門聲被她聽清後,她覺得自已的心跳開始加快了。無論是誰在敲門,都敲出了一種模式,這個模式她只教給了另一個生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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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琪對阿匿開心地微笑,兩個都站在她房間的門口。
“來吧,這會很有趣的!”她像往常一樣熱情地說道。
“為什麼我們需要秘密的敲門方式?我是唯一一個進入你房間的人,”阿匿不耐煩地說道。
萍琪向他走了一步,同時注意到他是如何後退了一步。看到那個,她在心裡責備自已。阿匿已經告訴她他不喜歡小馬靠近。她搖搖頭,對他微笑。
“因為你永遠不知道什麼時候需要用到它!”萍琪說道,笑得更開心了。“也許會有殭屍小馬大爆發。這種敲門聲會讓我知道你想進來是為了安全,而不是想吃掉我的腦子!”想到這個,她咯咯笑了起來。
“那為什麼要只教我而不教你的其他朋友呢?這不是有點違背本意嗎?”
萍琪摸著下巴思考。“也許吧,但我仍然認為它可以在緊急情況下使用。當我聽到敲門聲時,我會知道是你,我會讓你進來的!”
阿匿惱怒地捏了下鼻樑。“如果我同意做這事,我們可以睡覺嗎?”萍琪使勁點頭。“好吧,讓我們了結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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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覺自已的眼睛開始充滿淚水,她把身體蜷縮成一個更小的球。
“請-請走開,”她用嘶啞的喉嚨說道。
阿匿走了這麼遠可不是來放棄的。他試了下門把手,發現門甚至沒有上鎖。他開啟門,走了進去,可以看到床上躺著一大坨暗粉色。他走到萍琪那裡,她背對著他。他停在她的床前。
“你想要什麼?”萍琪問道。
“確保你沒事,”他回答道。
萍琪悲傷地笑了笑,當她坐起來時,她仍然背對阿匿。
“我是萍琪派。我當然總是會沒事的,”她說道,卻不是那麼讓人信服。
阿匿只能站在那裡看著萍琪,她在那裡微微顫抖。這不好。他以前見過那種顫抖,那種他在那些暴風雨特別厲害的夜晚經常體會的顫抖。他默默地祈禱,走近她,把一隻膝蓋放在她的床上,雙臂環抱住她。他感覺到萍琪在他的懷抱中轉過身來,把臉埋在他的胸口哭泣。她那兩隻顫抖不停的前蹄抱在他身上,她任由心裡所有的悲傷肆意流淌。
“別哭,萍琪,”阿匿說道,不知道該如何幫助她。
“雲-雲寶黛茜還-還有其-他馬都對你做了可怕的-s-事。”她結結巴巴地說道。
“我知道,萍琪。”他不知道該怎麼辦。“但她們受到了懲罰。事情會好起來的。”
“你在撒謊,”萍琪說道,絕不把臉從他的胸口移開。
“也許是的,”阿匿承認道。然後他嘆了一口氣。“你知道我不擅長應對這種情況,萍琪。你總是那匹知道如何讓小馬們感覺更好的馬。”
“我不想再讓小馬們笑了,”她傷心地說道。
“為什麼?”
“當他們讓別人不開心時,我為什麼要讓他們微笑?”
阿匿感覺他在這裡做得不太好。他到底能說什麼讓萍琪感覺好些呢?在他看來,這是正確的做法,但他以前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嗯,也許那些與塞拉斯蒂婭和露娜在一起的時候算吧。所以,也許她需要的就是他在這裡?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那個問題,萍琪。我只能說你在我需要的時候真的幫助了我。也許我從來沒有微笑過,也許我當時看起來從來沒有感激過你,但你為我做的一切意義重大。這是我現在在這裡的唯一原因。我來這裡是因為我很擔心。我擔心我的朋友。”
萍琪抬頭看著阿匿,相當地震驚。然後她的眼裡又充滿了淚水,她把頭放回他的胸口,無聲地哭泣。她沒感到快樂,但也並不感到悲傷。她真不知道該感到什麼情緒。她所知道的是,她得到了她長久以來想要的一樣東西,作為朋友的阿匿。然而,她以一種苦樂參半的方式得到了他。這就是她哭的原因。這讓她想起了那麼多事情,主要是關於她的過去,以及她在岩石農場時是多麼艱難。她理解阿匿,可能比大多數小馬都要透徹。
阿匿只是輕輕撫摸萍琪,而她試圖恢復鎮靜。他內心有奇怪的感覺。這又是那種快樂的感覺嗎?耶,他認為是的。他很高興萍琪不再難過了,這是他從未想過會發生在他身上的事。萍琪很快停止了哭泣。當阿匿放開她,他注意到她給了他一個小小的微笑。
“你看起來很不一樣了,”萍琪咯咯笑了一下說道,用蹄子擦乾淨臉。
“我感覺也很不一樣了,”他承認道。“我想你應該為此感謝公主們。”
“你們三個似乎比我上次記憶中的要親密多了。”
阿匿聳聳肩。“我能說什麼呢?有些事情發生了,一件事引起另一件事,我們現在幾乎是一家人了。”
聽到阿匿能如此自在地說話,萍琪感到非常高興。她記得以前他甚至不能和任何小馬單獨共處一室。現在他看起來很不一樣,但同時也沒有改變。
“公主有沒有給你舉辦一個很棒的生日派對?”萍琪問道。
阿匿覺得自已微微僵住了,思緒又想到了那塊蛋糕和那個夢。
“沒-沒有。事情變得有點複雜。我甚至還沒有告訴她們這件事。”他注意到萍琪很震驚,但很快接著說了下去。“我發現了你的那塊蛋糕。你為什麼要留下一塊?”
“我不知道。我只是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我應該這樣做,”她回答道。
嗯,至少這消除了萍琪做夢時是有意識的那種可能。雖然他發現那個蛋糕這事很奇怪,但她似乎也是一點不清楚。
“謝謝你。你知道你不必那麼麻煩的。”
萍琪搖搖頭。“這是我的榮幸。我這樣做是為了我所有的朋友,”她以一種明顯的開朗態度說道。
“朋友,是的。”阿匿在思考中揉了揉後脖子。“你想來我家喝杯茶嗎?”
萍琪對他微笑,但搖了搖頭。
“我可能應該幫蛋糕夫婦幹活。”
阿匿點了點頭,從她的床上站了起來。他看著她,心裡有些猶豫。他不妨正式做出來。萍琪仰望著阿匿,注意到他站在她床前,有點猶豫。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她猝不及防。她花了一點時間才明白阿匿的手在撫摸她的下巴,然後慢慢地往臉頰上移動。當她震驚地看著他時,他收回了手。
“多保重,萍琪。”阿匿說完便向門口走去。
“…你也是,”萍琪答道,阿匿離開了。
阿匿很快走了出去,關上他身後的門。這很情緒化,這樣的事他不習慣。不過,他現在感覺很好。就像他從著火的建築物裡救了一隻小狗一樣。也許這不是正確的描述方式。基本上,他覺得自已做了正確的事情。他走下樓梯,感到自已也有點高興。
他注意到蛋糕太太仍然在收銀機後面。他向她揮手,她也向他揮了下蹄子。他需要回家。最好不要讓夥伴們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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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你們小馬們發誓,那絕對是一種你們應當體驗一次的經歷,”露娜眉飛色舞地說道。
聽到他們的公主跟他們講的故事,銀甲閃閃和飛火都微微臉紅了。這不應該是私事嗎?
“他的手指塗抹泡沫的那種方法。他是那麼溫柔。實在太可愛了。我可以發誓他以為我是玻璃做的,”露娜繼續說道,沒有注意到房間裡每一匹小馬的自在程度都很低。
所有塞拉斯蒂婭能做的就是用蹄子捂住臉,搖搖頭。她非常清楚,大多數小馬都不想聽到他們的統治者的沐浴習慣。他們認為這是一種禁忌。然而露娜卻對這件事侃侃而談。但她也不能責怪露娜。她承認阿匿對待她們的方式確實很有一套。塞拉斯蒂婭感覺到耳朵轉向了某種聲音的方向。
“我回來了!”
她一聽到阿匿的聲音就振作了起來。他很快就出現在房間中,並環顧四周。當他注意到飛火和銀甲閃閃兩個的紅臉時,他揚起了一邊眉頭。
“我錯過什麼了嗎?”他問道。
“是的,我只-唔!”
塞拉斯蒂婭用蹄子捂住她妹妹的嘴,阻止了她接下來的話。她告訴了其他馬就已經夠糟的了。如果阿匿知道這件事的話,她很清楚他會對這個訊息做出何種反應。
“沒什麼。不用你操心,阿匿。”塞拉斯蒂婭趕緊說道。
他眯起眼睛看著她。“很好,”他不情願地說道。
他走到桌子那裡,坐在兩姐妹中間的位置上,露娜吐出姐姐的蹄子,一聲不吭地瞪著她。儘管如此,她在給阿匿上茶時還是高興了一點。他感激地向她點點頭,低頭看著他的杯子。
“終於有點時間放鬆了。”他啜了一口,滿意地嘆了口氣。他抬頭看著飛火。“所以,體育場裡那事,”他有些猶豫。“你知道的,謝謝你,為我挺身而出。我當時不確定我是否說過,所以我現在一定要說出來。”
飛火感到之前的尷尬都無影無蹤了。她向他點了下頭。
“當然。老實說,我認為你不應該感謝我。我只是做了正確的事。”
阿匿前後搖晃腦袋。“也許你認為那樣是錯誤的,我也是,但其他馬可能會有不同的說法。”
飛火點點頭。“我同意有些馬可能會這樣做。不過,對另一個生物毫無理由地刻薄是不對的。”
阿匿聳聳肩。“還是要謝謝你。”
飛火的吻部慢慢出現一個淡淡的笑容。“耶,沒問題。”然後,她想到了某件事。“我從來沒有問過,但是,你是以什麼為生的?”
阿匿微笑著回答。“我做糖果。”
當一個不經意的想法出現在她腦海裡時,飛火坐直了起來。“等等,你就是過去一年裡一直在做稀奇古怪的糖果的那匹小馬嗎?”
阿匿咧嘴大笑。“小馬?不是……但我是創造東西的人類。”
飛火感覺自已興奮了起來。她可能是一部瘦削而厲害的飛行機器,但她確實喜歡吃一點甜食。
“我必須說,我印象深刻。我有幾個粉絲在表演結束後給我留下了這些禮物。我聽到的都是關於是誰做的低聲耳語。”
阿匿咯咯笑了出來。“嗯,你喜歡嗎?”
飛火點點頭。“我喜歡。”
有小馬喜歡他所做的東西,阿匿覺得有點自豪。這裡的小馬通常從不感謝他。無論如何,他們中的大多數也都認為製作這些東西的是糖糖。阿匿扭頭面對桌子看著銀甲閃閃。嗯,他可能不應該這麼沒禮貌。
“很抱歉,我們還沒有正式見面,”阿匿的聲音大到足以引起他的注意。“我是阿匿。你是誰?”他伸出手準備握手。
銀甲閃閃不知道他是怎麼被拖來的。他只想回中心城,也許和韻律共度一段時間。他有一種感覺,聽到他今天不得不做的那些事,她會非常傷心。他無視了這些想法。不妨像這個人類一樣彬彬有禮。他把蹄子放在人類的手上。
“嗨,我是銀甲閃閃,皇家衛隊隊長。我是暮光的哥哥,如果你還不知道的話,”他把蹄子放在阿匿的手中回答道。
塞拉斯蒂婭注意到阿匿聽到這個訊息後,他微微向後退縮了一下,臉上的笑容也隨之滑落。他不知道懲罰了暮光的那個衛兵,事實上,是她的親哥。他帶著不確定的目光看了看塞拉斯蒂婭。阿匿知道這是銀甲的工作,但是,他忍不住覺得這可能有點過分了。那個,也不是說他有能力改變已經發生的事情。
他只是握著他的蹄子上下動了幾下,然後放開了。
“很高興見到你。很抱歉必須是這種情況。”
銀甲搖了搖頭。“不必,這是我的工作。我妹妹所做的事我沒有辦法不管。她可能是我家馬,我愛她至死不渝,但是,即使是家馬也不能凌駕於法律之上。”當他再次望向桌子時,發出了一聲悲傷的嘆息。“至少,我一直是這樣對自已說的。”
塞拉斯蒂婭注意到阿匿皺起了眉。他朝她望過來,眼裡有某種怒視。
“是的,嗯…”阿匿回過去看著銀甲。“暮光是應該受罰的那個。我認為把你牽涉進來可能讓她受到的懲罰更嚴厲了,但同時也有傷害你的副作用。我很抱歉塞拉斯蒂婭沒有預見到這一點。”
塞拉斯蒂婭猛地向後一縮,不僅是因為阿匿那刺耳的語氣,也是因為他的話中的想法。他說的是對的嗎?她真的過分了嗎?她注視著她忠誠的隊長那壓抑的情緒。太陽在上,他說對了。她不僅懲罰了她的學生,還懲罰了她學生的哥哥。即使這不是她的本意,但事實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