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5年2月17日晚,鶯舞舞廳,接線員:蘇拉。
“到了麼蘇拉?”從對講機的那一側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到現場了,確定要這麼做?”蘇拉看向頭頂那一大塊陰影問道。
“放心,這次我們做好了準備,只不過是一次小小的玩笑而已,寮匪們會喜歡的。”對講機那頭的人開玩笑一樣地回覆道,“寮匪?我記得這地方也不是寮匪的地盤啊,到底要我做什麼。”蘇拉皺起眉頭為自已點了煙問道。
“你知道的蘇拉,那就祝你好運嘍?”對講機那頭明顯很希望蘇拉能問出更多細節,但蘇拉沒這個心思,她知道接下來的行為會很“有趣”。
“我沒心思在這同你胡鬧,我還要問最後一句,軲轆知道這事嘛?”蘇拉問道,“安心去做就好了,這事絕對不止我一個人參與,軲轆會明白我和他的良苦用心的,東西都在車上。”
蘇拉回頭開啟了後備箱,她最喜歡的消音mk18,一把m870還算上她自已的左輪配槍,以及一個頭套。
蘇拉緩緩關上了車門,長嘆一大口氣後關閉了對講機,熄滅了手裡的香菸,看著因為出席學校活動而進入夜店的學生們,她猶豫了,可一想到自已的周邊紀念品還沒買,她立刻扇了扇自已的臉,停好車後大步流星地走了進去。
將自已的mk18籠統裝進槍套裡,又將頭套帶上,蘇拉堅定了決心。
處於窮人區和富人區交界的鶯舞夜店,整體共三層,樓層間距不大,但每一層的區域範圍非常之巨,再加上趕上了學生活動,大概有幾百人在其中聚集。
“哎,您好,可以出示一下您的證件嘛?”蘇拉剛一進去就被看門小妹攔住了,看門小妹看蘇拉裝扮不俗,大氣不敢喘一個。
“你是要我出示……這個嗎!”蘇拉猛然掏出左輪,在小妹還沒反應過來時,點四四的大口徑子彈就給她的頭開了花。
夜店的聲音非常吵,幾乎沒有人聽到了那聲槍響和小妹的死訊,人們如同往常一樣在夜店狂歡著呢。
蘇拉一路從通道走,拿著左輪迅速地找上了幾個酒保,還是絲毫地沒有猶豫,只是靜靜地看著一條條鮮活的生命流逝,“五個,六個……”蘇拉漫不經心地數著傷亡數字,好像這些人的死亡與她無關一樣。
……
視角轉向其中一個在夜店狂歡慶祝自已終於擺脫壓力的學生身上,他開心地抱著自已的女友,一邊喝著酒一邊跳著舞。“蕪湖!!!靠!動起來動起來,今天必須好好慶祝慶祝!”他開心地大喊道,一邊的女友也為他這次的考試感到欣慰,一臉嬌羞地窩在那人的懷裡笑著。
“來嘛,這次聯考的功勞……不說一半,必須說是一大半!都是!都是!都是瑪麗安的功勞。”那學生把酒瓶對準了自已的女友開心地笑道,女友內向靦腆,不知如何回應男友的這份幸福,但也跟著舞動慶祝,那學生看了看在自已懷裡嬌羞的女友,幸福感隨著音樂湧入心頭,只見他趁著燈光昏暗,一個不注意就偷親了瑪麗安一口。
被突然的幸福擊中的瑪麗安臉紅的像個紅蘋果一樣,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這一行為將那學生和朋友的興致也炒高了,“蕪湖!青春萬歲!”眾人碰杯一塊慶祝道,洋溢著幸福的氣息……不過好像他們並不知道自已快要完蛋了。
“十七,十八……”冰冷如同機器的蘇拉正在試衣間一個一個地將女演員悉數剷除,縱使頭套上沾滿了血。
“求……求你,不要殺我……求你了,我還要照顧我爸爸……只要你放我走我什麼都可以做的……我求你了!”一個被擊中小腿的女演員帶著哭腔求饒道,眼淚將她的妝都哭花了,可這並不能打動為了買限定款周邊的蘇拉。
“砰砰”兩聲,又一條曾經燦爛鮮活的生命離開了,獨留一具冰冷的屍體。
蘇拉沒管那麼多,一腳踹開了夜店正廳的大門。“哎?那人是?”那學生向著瑪麗安問道,瑪麗安也一臉無知地回看男友,但她總感覺不太好,像是有什麼事要發生……
蘇拉一把從背後抽出自已的mk18,加裝上了百發大彈鼓,“對不住了各位!”蘇拉撇了撇嘴,拉栓上膛就是一通掃射。
“啊啊啊!!!”“快走!”“保安在哪!快出來救人!”“天殺的,快報警!”人群中立馬騷亂一團,人們失去理智一般瘋狂地想要找到出口逃走,可人哪跑的過子彈,人們像是潮水一樣湧上來,又如同潮水一樣倒下,那學生一看如此情況立感不對,瑪麗安已經嚇破了膽,困在地上動都不動,“靠!這是來真的!”那學生驚慌失措地抓起女友的手就發了狂一樣地往人群裡擠,顧不上背後緊跟著的子彈,他只想要帶著女友安全回家,“嗚嗚嗚嗚哇……”瑪麗安不合時宜地大哭道,整個大廳已經亂作一團,二樓和三樓趕來的人們也被悉數清理,除了漫無邊際的絕望,人們什麼也看不到。
“靠北了,給我跟緊!”馬爾斯拼了命為他們倆擠出一條小道,身後的瑪麗安也慢慢地有了精神,開始慢慢地在男友身後趕,一路上的屍體不斷堆積,人們沒遇到過如此大型的槍擊案,統統化為求生的野獸,為了活命,許多人開始用防身的刀具攻擊擋在自已身前同樣是無辜的人們。
“沒有同情心的混蛋!”馬爾斯皺著眉頭看向那些拿其他人生命開路的混蛋開口罵道,換作平時他可能會衝上去揍那些人一頓,可現在他沒功夫搭理,他要把瑪麗安帶回家。
蘇拉這邊也遇到了些麻煩,一些不自量力的人開始向她投擲酒瓶刀具等東西,甚至還有衝上來找死的莽夫,夜店全面禁槍,而少數有槍的保安怎麼可能打得過曾是特戰隊員的蘇拉,可以說現在能夠和蘇拉抗衡的活人幾乎是找不到了。
“呵呵,人性果然如此。”蘇拉冷冷地笑了笑,對著大廳內少數存活的人們又是新的一通掃射,僅是幾分鐘時間,現場就有近一百多人被她殘忍地送去了天國。
“快來幫忙把這破門弄開!快來幫忙啊!算我求你們了!快把這門開啟啊!”幾個男人絕望地向著渙散的人群們求助道,同時他也拼盡全力嘗試開啟那扇根本不可能開啟的門——那扇門被蘇拉提前用幾根螺紋鋼鋼管支住了,可人們早已失去了理智,傻乎乎地從各個方向跑路,又從各個方向被子彈貫穿身體倒下,根本沒人去幫忙,就算有他們也打不開,他們死定了。
“靠!!!!!!!為什麼!為什麼!打不開啊!去你老子的!給我開啟!!!”在另一側大門出口的那幾個男人幾乎失去了希望,但抓住門把手瘋狂地搖晃,希望命運之神能給他們生的機會,但很明顯不可能。
“我還有老婆和孩子要養!我一定要回去!米諾莎!在家等我!!!我一定會回來的!”其中一個男人滿臉淚水地向著電話報著最後的遺願,手上也仍舊沒放下大門口的門栓,瘋狂地搖晃著。
蘇拉漸漸地完成了手上的工作,整個大廳的人們從幾分鐘前的活力四射變得死氣沉沉,是物理層面的死氣沉沉。
眼看著就大廳內只剩下了那幾個在搖門的幾人,蘇拉來了興致,戲謔地給那幾個搖門的人的腿上來了點“按摩”。
“啊呵!!我的腿!”有人抱著腿狂叫道,那人看著一步步向他們走來的蘇拉,眼神從一開始的恐懼和絕望變成了不屈和憤怒,“你這……這混蛋,連地獄都載不下的出生!”那人瞪大了眼向著蘇拉怒吼道,蘇拉沒管他,轉手開槍又解決了其餘幾個傷員,轉頭才說道:“哦?是嗎?哼!我相信不遠的將來,我們會在地獄相見的。”蘇拉笑著將槍口調轉,準備解決那人,“你個混……”一聲槍響傳來,勇士永遠地閉上了眼睛。
……
視角切換到馬爾斯和瑪麗安身上,他倆剛找好了藏匿的位置——試衣間內櫥,巨大的恐懼讓瑪麗安抱頭痛哭,而為了生存,他只得用手緊緊地捂住瑪麗安的嘴,馬爾斯也不敢大氣喘出,生怕蘇拉聽見了。
躲在他們不遠處的還有一個同學,那同學此時正聽到了什麼動靜,向著二人打著手勢示意他們不要發出聲音,手裡剛搶來的槍也躍躍欲試。
沒過多久,走廊上就傳來了沉重的靴子聲,“啪嗒啪嗒……”就像是地獄裡的鐘聲一樣緩緩地向他們宣告著死期,“噓!別出聲!”馬爾斯拼了命地捂住被恐懼壓身的女友嘴巴,瑪麗安全然被逼瘋了,在他們身前的同學也緊張地冷汗直冒。
正當幾人高度緊張之時,剛從走廊上傳來的聲音卻戛然而止,馬爾斯恨不得把耳朵拉長,可就是沒有一丁點聲,空氣裡夾雜著死亡的寂靜和未知的恐懼,就差那麼一點點驚嚇就可以將三人徹底擊潰……
“要不……我出去看看?”在前面的同學轉過頭來悄悄地回問二人道,馬爾斯並不想讓他一個人去冒險,正欲開口說話,可哪知同學早已迷糊,除了逃走他什麼也想不到,僅是一剎那,同學就從簾子後抽身徑直來到了走廊。
左看右看,仍舊沒有半點蘇拉的身影,在經過一圈的排查後,同學略顯輕鬆地向二人打了個手勢,馬爾斯也趁機向外頭瞧了瞧,似乎真的安全了,馬爾斯放開了捂住瑪麗安嘴巴的手,又向女友堅定地點了點頭,轉身就要開路……
“嗯?!靠!”正當二人從掩體出來時,走在前面的同學突然大叫起來,“砰砰砰砰砰!”子彈呼嘯而過,還沒等同學說個遺言就將沒反應過來的他帶走了。
“啊!”瑪麗安終於是忍不了這漫天的絕望大喊了起來,而這也暴露了他們的位置。
蘇拉沒等馬爾斯找到趁手的武器,精準地將馬爾斯的手掌和膝蓋擊穿,而剩下的瑪麗安一看就不可能有反抗餘地,“這樣就好辦多了,呵呵。”蘇拉略顯疲憊地走了進來。
“呃啊啊!該死的!我的……我的膝蓋……”馬爾斯臉擰成了抹布一樣痛苦地在地上哀嚎,而瑪麗安直接被嚇倒在地,眼神都渙散了。
蘇拉不緊不慢地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又為自已輕鬆地點了煙,這才有了耐心看了看二人,“小情侶啊。”蘇拉不顧二人是否回覆,輕蔑地問道,“可惜嘍,你們今天很不走運啊。”蘇拉從背後拿出了一把截短了的霰彈槍。
“你……究竟是什麼目的!”馬爾斯痛苦地在那質問道,“有這時間還不如好好看看你的小女友呢,哭的梨花帶雨的。”蘇拉漫不經心地為自已的霰彈槍上著彈藥回覆道,“拿那麼多人的生命開玩笑!你到底是誰!”馬爾斯狂吼向蘇拉,可這未能讓蘇拉有半點遲疑,“你女朋友的臉蛋挺好看的,要是賣到市面上說不定能有個好價格,可惜嘍,浪費在這了……”說罷,蘇拉猛然起身,拿槍對準了瑪麗安。
“不要!我求你了!你饒了她好不好!你打我!你打死我啊!”馬爾斯拼命一樣地抱住了蘇拉的大腿,嘗試著為瑪麗安得來最後一絲生機,可這反而還給了蘇拉新的契機,“哦?是嘛?”蘇拉拉開槍膛讓馬爾斯看了看彈藥,“是箭形彈哦,很有意思那種。”蘇拉笑了笑,“你別!你打我好不好!來!打我!朝這……”
“嗷啊!”馬爾斯的求情最後還是被蘇拉的槍聲終結,箭形彈飛速撕裂了瑪麗安的肉體,蘇拉覺得還不夠,將槍膛內的所有子彈統統傾瀉到瑪麗安的身上才作罷。
馬爾斯嘗試著用被打穿的手臂去阻止蘇拉慘無人道的行為,可這一切都是徒勞的,瑪麗安原本洋溢著青春和活力的肉體被子彈打的血肉模糊,直到最後成為了屍塊……
馬爾斯不可置信地看著女友的屍體,不,是屍塊,曾經美好的往昔在槍聲響起的那一刻被撕的粉碎,他如同野獸一樣瘋狂的抓住蘇拉的手就啃,“呃!該死的玩意!”蘇拉被馬爾斯的這一舉動徹底激怒,迅速抽身後將槍口也對準了馬爾斯,不過看著在地上爬行也要衝上來弄死自已的馬爾斯,一個更殘忍的想法應運而生——蘇拉狂妄地笑了笑,將一旁被打的稀碎的“瑪麗安”撿了起來,任意挑了一塊大的後,像是餵狗一樣丟給了馬爾斯,“真是可憐呢,唉,多好一個小姑涼啊,哈哈哈哈!”蘇拉控制不住地狂笑起來,馬爾斯抱著碎片不敢置信地一遍又一遍地端詳著,“呃啊啊啊啊啊!!!我要殺了你!!!”馬爾斯在地上翻騰著,幾乎是用盡了最後的力氣想要去以命相搏,可子彈的威力不容小覷,斷掉的膝蓋無法支撐起狂怒的他,“呵哈哈哈哈啊!”蘇拉喪心病狂地大笑著,“給我站住!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馬爾斯的狂怒在蘇拉眼裡一文不值,甚至十分好笑。收拾了下東西,蘇拉也不打算繼續看這出戏了,“是時候說再見了,我會在往後等待著你的,你要來報仇哦,我們不見不散嘍。”蘇拉遞過去一個極為挑釁的飛吻做出告別,轉身就走。
“你別走!你站住!給我停下!我要殺了你!”身後的馬爾斯仍舊沒有放棄,哪怕蘇拉早已離開很久……
“搞定了?”蘇拉開啟對講機,對講機後傳來的聲音還是無比熟悉,“對啊,這次還比之前快一點,才九分鐘呢。”蘇拉將東西收拾好,看著遲遲沒有警察到來的街道開心地回覆道,“那就好,還有,隱藏的怎麼樣?”對講機那頭說道。
“放心放心,天衣無縫,而且栽贓得也很完美,寮匪這次有得苦頭吃嘍。”蘇拉開啟了車門,把加了很多增高墊的靴子和架在脖子上的變聲器丟了下去,順手將那件玄鈺的男用大衣也甩了下去,隨後關上了車門,“而且慘烈程度和寮匪的作風一樣,你大可以放心了。”蘇拉補充道。
“行,那我在局子裡等你回來,達冶他們幾個應該睡了,沒人會知道這件事的,呵呵。”對講機那頭顯然很興奮,似乎還有種得意的感覺夾雜其中。
“掛了……”“掛吧。”蘇拉一腳踩向油門,向著警局的方向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