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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來自警察局長的憤怒

蓮藕裡的藕絲連著身體,都說藕斷絲連,但它還是會斷,無論是怎麼斷的......

天色破曉,晨曦初露微光,戚瀝的雨絲漸漸變得稀疏,仿若有了停歇的跡象。

錦都市警局的重案組辦公室內,一片靜謐安寧,數位偵查員皆趴伏在案頭,已然酣然入睡。唯有隊長高飛依舊沉浸於卷宗的世界裡,手中的筆不時在本子上輕輕劃過,發出細微的“刷刷”聲響。

許久之後,一位身著警服的女子悄然走近高飛身旁,將幾大袋早餐小心翼翼地放置於桌上。儘管她動作極為輕柔,但還是驚擾到了正全神貫注工作的高飛。

高飛抬起頭來,眼中隱隱透著一絲疲憊與些許詫異:“何玲?你怎麼來這麼早?”

何玲,作為刑偵大隊重案組唯一的女偵查員,其家族三代皆投身警界。她的爺爺已然退休在家,而父親卻在執行任務時英勇犧牲,正因如此,她備受眾人的珍視與呵護。

何玲淺露笑容道:“不早啦,都已經七點半咯。喏,給大家帶的早餐。”

高飛放下手中的卷宗與筆,無奈地說道:“唉,辛苦你了。難得給你安排休息時間,你還這麼早來,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何玲一邊幫忙整理著桌上凌亂的檔案,一邊回應道:“隊長,我已經休息好了。況且大家都在加班奮戰,我又怎麼賴著休息呢?”

高飛見何玲忙碌不停,輕聲叮囑道:“動作輕點,讓他們再多睡會兒。”

話音剛落,偵查員大壯緊閉雙眼,嘴裡吧唧著嘟囔:“嗯?這是肉包子的香味……”隨即鼻翼輕輕抽動,喃喃自語道:“沒錯,定然是肉包子。”

此景令何玲忍俊不禁,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這笑聲仿若漣漪般緩緩盪漾開來,瞬間驚醒了沉睡中的眾人。也驅散了整個辦公室凌晨壓抑的氛圍。

高飛無奈地朝何玲指了指,望著眾人佈滿血絲的雙眼,他深知大家皆是疲憊至極,即便在此處小憩片刻,也不見得能緩解多少睏乏,但總歸聊勝於無。

於是,高飛喚醒眾人,一時間,哀怨聲與哈欠聲相互交織,迴盪在辦公室內。

偵查員浩子揉著惺忪的睡眼,滿臉迷茫之色:“我剛剛不是還在探討案情嗎?怎就不知不覺睡著了?”語畢,收穫了眾人一片鄙夷的目光。

浩子本名張浩,在計算機網路安全領域頗有專長,戴著一副眼鏡,身形瘦小,故而被大夥親暱地稱為“浩子”。初來乍到時,他曾對這一稱呼表示抗議,堅稱應稱其為“眼鏡”,直至知曉那個一直冷冰冰的法醫被喚作“眼鏡”後,便不再提及此事。

此時,大壯已在眾人打哈欠之際迅速吞下一個包子,正津津有味地咬著第二個。身為隊裡格鬥能力僅次於隊長高飛之人,他秉持著一種獨特的理念:閒聊與打趣皆是進食的阻礙,唯有盡情大快朵頤,方為正道。

高飛讓大家洗漱後一起吃早點,又問道:“何玲,你吃了沒有?” 何玲說:“我吃過了才帶上來的。”

高飛:“那好,你再辛苦跑一趟,去幫彭明輝買個手機,昨晚不小心摔壞了。”

彭明輝聽到連忙尷尬的說:“不用了隊長,等會兒吃完早餐我自已去。”

何玲向彭明輝投去疑惑的目光,隨後又轉向高飛:“隊長,現在還不到 8 點,想買也買不到啊?”

高飛拍了下額頭說道:“嗯,昏頭了,都沒開門呢。”

彭明輝說:“不要麻煩了隊長。”

王玲說:“我辦公桌抽屜裡還有個備用手機,等下拿給你先用。”

其他人看到這般情形,又瞧著大壯還在猛吃,於是趕忙招呼道:“快點快點刷牙洗臉,早餐快被大壯那個吃貨吃光了”,一陣嘻嘻鬧鬧。

高飛正在喝著豆漿,突然手機鈴聲響起,他看了一眼螢幕後連忙接通:“劉局”。

手機裡傳來聲音:“九點鐘,在中會議室開會,你準備一下。”那聲音雖顯平靜,卻傳遞出局長不佳的心情以及不容置疑的通知意味。

高飛連忙回應:“是。”

趙局又補充道:“重案組全員參加。”

高飛回答:“是。”

手機聽筒隨即結束通話。

高飛即刻吩咐道:“何玲,你幫我通知一下大家九點鐘到總會議室開會,要求全員參加。”

何玲:“收到。”

時間來到九點,警局六樓中會議室內座無虛席。局長劉正山,兼任錦都市副市長;政委趙延軍;副局長楊衛平,負責刑偵、禁毒工作。三人皆正襟危坐,面色冷峻嚴峻。

劉正山掃視會議室一圈,然後開口道:“同志們。”剛說完,下座全體警員立即起立。

劉正山:“坐下”。

全體警員迅速而有序地坐下,未有絲毫混亂。

劉正山:“同志們,5.12 王心悅失蹤案、5.22 王心悅失蹤案、6.10 安妮失蹤案,這三起人口失蹤案件,且失蹤者皆是風華正茂的年齡,可至今案件毫無進展。”

劉正山頓了頓,眼神凌厲如刀,聲調陡然拔高:“這是我們警務人員的恥辱!”在場所有人都能真切地感受到局長內心的憤怒。

劉正山:“時間已然過去許久,我深知早已過了最佳破案時間,也明白這三個人極有可能已經遇害。”

劉正山繼續言辭犀利地說道:“但是,我鄭重告知大家,身為警務人員,保護人民群眾生命財產安全乃是我們的天職所在,我不管你們採用何種方式破案,我只要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在錦都市,只要有我在的一天,就絕不允許有懸案存在,更不允許犯罪分子逍遙法外!”

說著,他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震得桌子上的茶杯蓋子掉落於桌面,茶水也飛濺而出。

驚得下面全體警員立即起身回應:“是”。

劉正山緊緊盯著大家三秒鐘,壓了壓手示意大家坐下,然後說道:“接下來由趙政委宣佈市委市政府的指示。”

趙延軍:“同志們,接錦都市市委市政府指示,這三宗人口失蹤案已然使我市人民群眾生命安全遭受極大威脅,嚴重影響了我市的居住經商投資環境,也嚴重損害了我市警務機構的形象,現責令成立併案專案組,由局長劉正山擔任組長,政委趙延軍、副局長楊衛平為副組長,高飛為偵查行動隊隊長,限期 1 個月偵破案件。”

楊衛平:“同志們,這就是市委市政府的態度,在此我不多說什麼,我極為認可劉局剛剛所言:這是我們的恥辱,如果你們想繼續揹負這份恥辱,趁早脫下這身警服回家!”顯然副局長楊平心中亦是憋了一肚子火。

劉正山:“好了,會議結束,散會。”

楊衛平:“高飛,中午 12 提前把案情分析及行動計劃給我送來”

高飛:“是。”

大家紛紛起身退出會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