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少逸和王姨站在房間裡,氣氛有些壓抑。
肖少逸看著王姨那擔憂得近乎絕望的神情,輕輕拍了拍王姨的肩膀,試圖用自已的力量給她一些慰藉。
安慰道:“王姨,你放心。有我在,不會讓心茵出事的。”
這個城市剛剛還沉浸在一片陽光明媚之中,陽光毫無保留地灑在每一個角落。
大街小巷都被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人們在這樣的好天氣了。
心情也格外舒暢,街頭巷尾充滿了歡聲笑語。
然而,彷彿有無形巨手操縱,須臾之間,原本晴朗的天空已然烏雲密佈。
黑沉沉的烏雲仿若整裝待發計程車兵,它們氣勢磅礴地急速聚攏,層層堆疊於天空之上,似要將整個蒼穹吞沒。
這樣的景象預示著一場大雨似乎即將來臨,肖少逸的心也隨著這天氣的變化而變得沉重起來,他的擔憂又增添了幾分。
“糟了!心茵不會想不開吧?”王姨焦急地說,她的嘴唇微微顫抖著,手不自覺地揪著衣角,由於太過用力,指關節都有些泛白了。
整個人像是風中的落葉一般,在微微顫抖,眼睛裡滿是恐懼和不安,腦海裡不斷閃過各種不好的念頭。
肖少逸面沉似水,雙唇緊閉,對於旁人的詢問仿若未聞一般,毫無回應之意。
然而,就在下一秒鐘,他原本平靜如水的眼眸忽然間綻放出一種令人心悸的光芒,那種光芒之中蘊含著無與倫比的堅毅與決絕。
只見他迅速抓起桌上的車鑰匙和手機,動作之快,令人咋舌,彷彿夜空中劃過的閃電,須臾間便將這兩樣東西緊握在手。
緊接著,未等王姨回過神來,肖少逸已然如脫韁之馬疾馳而去。
他的身影猶如利箭,轉瞬便穿過房門,而那扇被他甩在身後的大門。
伴隨著一聲沉悶的巨響,緊緊關閉。
那聲音震耳欲聾,猶如戰鼓擂動,似乎也在為他此刻堅定的決心奏響激昂的旋律。
此時此刻,肖少逸的腦海中唯有一個人的身影——寧心茵!
這個名字如同魔咒,深深烙印在他的心頭,使他難以忘懷。
此外,再無其他雜念能夠擾亂他的心神。
剛一出門,暴雨就如注般傾瀉而下,豆大的雨點像是從天空中被憤怒地拋下一般。
狠狠地砸在車窗上,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
那聲音就像無數顆小石子在敲擊著車窗,又像是大自然奏響的一首狂亂的交響曲。
肖少逸驅車在街道上疾馳,雨刮器已經開到了最大檔。
像是兩個不知疲倦的舞者,瘋狂地擺動著,但即便如此,視線還是變得模糊起來。
他一邊努力透過模糊的車窗辨認著道路,一邊不斷地撥打寧心茵的電話,那手機螢幕的光亮在昏暗的車內顯得格外刺眼。
可是電話那頭始終無人接聽,那單調的嘟嘟聲就像一把重錘,一下下敲打在他的心上,每一聲都讓他的焦慮更添幾分。
心中的擔憂和焦慮如同這暴雨一般,愈發猛烈。
他感覺自已的心就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揪住,無法喘息。
“心茵,你到底在哪裡?”肖少逸在心中默唸著。
他的額頭佈滿了汗珠,汗珠不斷地從額頭滾落,和車窗外的雨水混在一起,順著臉頰流淌下來。
他的眼睛緊緊盯著前方,眼神中帶著一絲瘋狂和執著。
雙手緊緊握著方向盤,那力度像是要把方向盤捏碎一般。
就像握住了寧心茵的生命線,彷彿只要他一鬆手,寧心茵就會消失不見。
他的心裡像有一隻小鹿在亂撞,既害怕找不到寧心茵,又擔心她真的出了什麼事。
各種糟糕的設想在他的腦海裡不斷閃過,每一個設想都像一把鋒利的劍刺向他的內心。
就在這一瞬間,彷彿一道耀眼的閃電劃過漆黑的夜空。
他的腦海中猛地閃過一絲靈感,就如同那無盡黑暗之中驟然浮現出的一抹璀璨曙光!
剎那間,他的思維變得無比清晰起來,記憶深處的某個角落被悄然喚醒。
他猛然回想起曾經與寧心茵的一次交談,那時她不經意間提及自已非常喜愛到黔靈山公園漫步閒遊。
這個小小的細節此刻如同一顆閃閃發光的寶石,在他的心頭閃耀著迷人的光芒。
肖少逸的心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他想起寧心茵曾經說過,心情不好的時候,最喜歡去黔靈山公園散心。
那裡有鬱鬱蔥蔥的樹木,像一把把撐開的綠色巨傘,遮擋著塵世的喧囂。
有清新的空氣,像過濾了所有煩惱的清風,讓人心曠神怡。
還有寧靜的湖泊,像一面巨大的鏡子,倒映著她的孤獨和憂傷,成為她心靈的慰藉之所。
“該死!她該不會想不開吧?”
肖少逸暗罵一聲,一個不好的念頭如毒蛇般竄上心頭,讓他渾身一顫。
他猛地一拍方向盤,喇叭發出刺耳的鳴叫,像是他在無聲地吶喊。
不行,必須馬上找到她!
他迅速調轉車頭,積水在車輪下飛濺,像一群受驚的小鳥四散逃開。
汽車輪胎在溼滑的路面上發出陣陣刺耳的摩擦聲,像極了他此刻焦躁不安的心情。
肖少逸將油門踩到底,發動機發出野獸般的咆哮,汽車像離弦之箭般衝了出去,向著黔靈山公園疾馳而去。
他的心跳得飛快,彷彿要從胸腔裡蹦出來。
一路上,他不停地撥打寧心茵的電話,可聽筒裡傳來的永遠是那個冰冷機械的女聲:“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肖少逸一邊咒罵著,一邊在心裡祈禱。
“寧心茵,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
你這個傻瓜,有什麼事不能跟我說呢?
非要一個人扛著,你以為你是超級英雄嗎?”
他越想越害怕,越想越自責,如果自已能早點發現她的異常,如果自已能多陪陪她,或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肖少逸將車速飆到極限,甚至顧不上路邊的限速標誌,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快點!再快點!
他感覺自已就像一個追逐時間的瘋子,而時間卻像一個調皮的孩子,總是在他即將追上的時候,又調皮地跑遠了。
黔靈山公園,我來了!
寧心茵,你一定要等我!
街道上的積水越來越多,車子駛過濺起一片片水花,那些水花像是一個個白色的精靈在空中跳躍著,然後又落回地面。
車輪下的積水不斷地被濺起,發出嘩嘩的聲響,彷彿是在訴說著肖少逸的焦急。
肖少逸的眼睛緊緊盯著前方,雙手始終緊緊握著方向盤,不敢有絲毫鬆懈。
他的目光像是要穿透這層層雨幕,找到那個他心心念唸的人。
終於,在黔靈山公園的山腳下,肖少逸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她孤獨地坐在長椅上,周圍的一切似乎都與她無關。
她渾身溼透,雨水順著頭髮和衣服不停地流淌下來,就像一隻被暴風雨打溼了翅膀的小鳥,失魂落魄地看著前方。
她的眼神裡充滿了迷茫和哀傷,像是被整個世界遺棄了一般。
正是寧心茵!
她的頭髮溼漉漉地貼在臉上,幾縷頭髮遮住了她的眼睛,但依然能看到那紅腫的眼眶。
衣服緊緊地裹在身上,被雨水浸溼後有些地方甚至貼在了面板上,整個人看起來狼狽極了,彷彿是一個被命運捉弄的可憐人。
肖少逸心中一喜,那是一種久別重逢後的喜悅,是在黑暗中找到希望的釋然。
他迅速將車停在路邊,顧不上拿傘就衝了過去。
他的腳步濺起一片片水花,雨水瞬間將他的全身溼透,但他毫不在意。
他一把將寧心茵摟入懷中,那雙臂膀像是最堅固的避風港,為她擋住了肆虐的暴雨。
那一瞬間,寧心茵感覺自已像是漂泊在茫茫大海中的小船終於找到了港灣,一種久違的安全感湧上心頭。
“心茵!你沒事吧?”肖少逸焦急地問,他的聲音有些顫抖,那是因為太過擔心而無法抑制自已的情緒。
他的眼睛裡滿是關切,那目光像是溫暖的陽光,試圖驅散寧心茵心中的陰霾。
寧心茵抬起頭,看著肖少逸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龐,熟悉是因為他們曾經的情誼,陌生是因為她在自已最狼狽的時候看到他。
淚水瞬間湧上了眼眶,那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像是一顆顆晶瑩的珍珠。
“少逸……你怎麼會在這裡?”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驚訝和感動,驚訝於他的出現,感動於他在自已最需要的時候來到了自已身邊。
“傻瓜,當然是來找你啊。”
肖少逸心疼地說,他的聲音溫柔而堅定,像是一股涓涓細流,流淌進寧心茵的心中。
他將自已的外套脫下,那外套還帶著他的體溫。
他小心翼翼地披在寧心茵的身上,像是對待一件最珍貴的寶物。
然後緊緊地握住她的手,那雙手溫暖而有力,彷彿要把自已的力量傳遞給她,讓她重新振作起來。
寧心茵感受著肖少逸的體溫和關懷,心中的委屈和迷茫彷彿找到了出口。
那些被壓抑在心底的情緒像是決堤的洪水一般,瞬間爆發出來。
“少逸……我真的好難過……”她哽咽著說。
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不停地流下來,打溼了她的臉龐,也打溼了肖少逸的心。
肖少逸輕輕地拍著寧心茵的背,那動作輕柔而有節奏,像哄小孩一樣安慰道:“我知道,我都知道。
你受委屈了,但是別怕,有我在呢。
我們一起面對,一起解決。
寧心茵聞言,淚水更加洶湧地流了下來。
但她知道,自已並不孤單,在這個世界上,還有肖少逸在自已身邊,就像黑暗中的一盞明燈,給她帶來希望和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