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手腳並用,迅速地朝著通風口爬去。他的動作很敏捷,就像一隻靈活的猴子。
通風口有些狹窄,他用力擠了進去,然後探出頭來,向林雪和阿強喊道:“快上來。”
林雪看著那堆得高高的貨物,心裡有些發怵。
她咬了咬牙,也開始往上爬。她的身材比較纖細,爬起來沒有秦川那麼利落,但也還算順利。
阿強跟在她後面,他的體型比較壯實,每爬一步,貨物堆都微微晃動一下。
終於,林雪爬到了貨物堆的頂端,她伸手抓住通風口的邊緣,秦川在上面用力拉了她一把,她整個人就被拽了進去。
阿強也緊接著爬了進來。
三人在通風管道里艱難地前行。通風管道里瀰漫著一股灰塵的味道,空間也很狹小,他們只能貓著腰前進。
秦川在前面帶路,他時不時地停下來,聽聽外面的動靜。
過了一會兒,他們找到了一個出口,秦川輕輕推開通風口的蓋子,看了看外面。
外面是一個小巷子,沒有人。他先跳了下去,然後接住了林雪和阿強。
“現在怎麼辦?”林雪問道,她的頭髮有些凌亂,臉上還沾著灰塵。
秦川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說:“先找個地方躲起來,把這些證據藏好。”
他們在小巷子裡七拐八拐,來到了一個破舊的民居前。
秦川敲了敲門,過了一會兒,一個老頭開啟了門。
老頭看到他們,皺了皺眉頭:“你們是誰?”
秦川從口袋裡掏出一些錢,遞給他:“大爺,我們想在你這兒躲一會兒,這是報酬。”
老頭看了看錢,又看了看他們,側身讓他們進了屋。
屋裡很簡陋,只有幾張破舊的桌椅。秦川找了個角落,把證據藏在一堆雜物下面。
林雪坐在椅子上,喘著氣。阿強則站在門口,警惕地看著外面。
突然,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阿強緊張起來,他握緊了拳頭。
秦川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他們都屏住了呼吸。
腳步聲越來越近,然後又漸漸遠去。阿強鬆了一口氣。
“我們不能在這兒久留。”秦川說。
“那去哪兒?”林雪問。
“我有個朋友,他在城郊有個房子,我們可以去那兒。”
秦川說。
他們跟老頭道了別,又小心翼翼地走出了民居。
在去城郊的路上,他們儘量避開人群。秦川走在前面,林雪和阿強跟在後面。
到了城郊的房子,秦川敲了敲門。門開了,一個戴著眼鏡的男人站在門口。
“你怎麼來了?”男人問。
“遇到點麻煩,借你這兒躲躲。”秦川說。
男人看了看林雪和阿強,點了點頭,讓他們進了屋。
這個房子比之前的民居要寬敞一些,有幾個房間。
“你們先休息一下吧。”男人說。
秦川走進一個房間,坐在床上。林雪也跟了進來。
“你真的打算把這些證據交給警察?”林雪問。
秦川靠在床頭,看著她:“不然呢?這是擺脫黑子的最好辦法。”
“可是你之前不是說不相信那些所謂的高尚與正義的表象嗎?”
林雪說。
秦川冷笑一聲:“這只是權宜之計,我可沒說我相信警察。”
林雪皺了皺眉頭:“那你為什麼還要這麼做?”
秦川坐直了身子:“為了讓黑子不再纏著我,只要他進了監獄,我就可以繼續我的計劃。”
林雪看著他:“你的計劃到底是什麼?”
秦川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站了起來:“你最好不要多問,知道太多對你沒好處。”
林雪也站了起來,她有些生氣:“你總是這樣,什麼都不告訴我。”
秦川走到門口,回過頭來:“這是我的事,與你無關。”
說完,他就走出了房間,把林雪一個人留在了屋裡。
林雪在屋裡來回踱步,她心裡很矛盾。她想要幫助秦川,可是秦川卻總是對她充滿防備。
過了一會兒,她也走出了房間。阿強正在客廳裡坐著,看到她出來,問:“怎麼了?”
林雪搖了搖頭:“沒什麼。”
這時,秦川從另一個房間走了出來,他手裡拿著一個包。
“我們得走了。”秦川說。
“去哪兒?”林雪問。
“去一個安全的地方,把證據藏好。”秦川說。
他們又離開了房子,朝著城外走去。
在城外的一個樹林裡,秦川找到了一棵大樹。
他在樹下挖了個坑,把證據埋了進去。
“這樣就安全了。”秦川說。
“你真的覺得這樣就能躲過黑子?”林雪問。
“至少暫時可以。”秦川說。
他們在樹林裡休息了一會兒,然後準備離開。
突然,阿強發現周圍有些不對勁。
“好像有人在監視我們。”阿強說。
秦川立刻警惕起來,他四處張望。
“可能是黑子的人。”秦川說。
他們開始朝著樹林的深處跑去。後面傳來了腳步聲,顯然是有人在追他們。
秦川跑得很快,林雪和阿強在後面跟著。
跑了一會兒,他們來到了一個小山坡前。山坡很陡,下面是一條小河。
“我們怎麼辦?”林雪問。
“跳下去。”秦川說。
“什麼?這太危險了。”林雪說。
“總比被他們抓住好。”秦川說。
他沒有猶豫,直接跳下了山坡。林雪和阿強對視了一眼,也跟著跳了下去。
他們掉進了河裡,河水很冷,但是他們顧不上這些,拼命地朝著對岸游去。
上了岸後,他們發現後面的人沒有追上來。
“看來他們不敢跳。”阿強說。
“我們不能放鬆警惕。”秦川說。
他們繼續往前走,來到了一個小村莊。村莊裡很安靜,只有幾個老人在曬太陽。
秦川走進一家小商店,買了一些食物和水。他們坐在村莊的一個角落裡吃了起來。
“接下來我們要分開了。”秦川突然說。
林雪和阿強都吃了一驚。
“為什麼?”林雪問。
“我有我的事要做,你們跟著我只會有危險。”
秦川說。
“可是我們一起經歷了這麼多,現在分開不太好吧。”
阿強說。
秦川搖了搖頭:“這是我的決定,你們不要再說了。”
林雪看著他:“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們?”
秦川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站了起來:“吃完東西就走吧,不要再跟著我了。”
林雪也站了起來,她很生氣:“你不能這樣,我們是合作伙伴。”
秦川走到她面前,表情變得嚴肅起來:“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不要再跟著我了,如果再跟著我,我就不客氣了。”
林雪怒視著他:“你以為我會怕你嗎?”
秦川沒有再說話,轉身就走,頭也不回。
林雪看著他的背影,心裡在猶豫要不要繼續跟蹤。
她咬著嘴唇,拿不定主意。
林雪站在原地,眼睛緊緊盯著秦川漸漸遠去的背影。
她的雙手不自覺地握成拳頭,指甲都快要嵌進肉裡。
她的心中滿是憤怒與不甘,想著自已一路跟著秦川經歷了這麼多危險,現在他卻如此絕情地要撇開自已。
旁邊的阿強輕輕嘆了口氣,走到林雪身邊說:“林雪,我看咱們還是聽他的吧。
他這個人做事向來獨來獨往,我們跟著他可能真的只會拖累他。”
林雪猛地轉過頭來,眼睛裡像是要噴出火來:“阿強,你怎麼能這麼說?
我們之前幫他找證據的時候,他怎麼不說我們是拖累?
現在用到我們的時候過了,就想把我們甩開?”
阿強被林雪的反應嚇了一跳,他往後退了一小步,撓了撓頭說:“我知道你覺得不公平,但是你也看到了,他根本就不想我們跟著他。
而且他那麼聰明,我們要是偷偷跟著,說不定很快就會被他發現的。”
林雪沒有回應阿強的話,她的目光又回到了秦川消失的方向。
她咬了咬牙,像是做了一個決定,然後就朝著秦川離開的方向快步走去。
阿強在後面喊了幾聲:“林雪,林雪,你回來啊!”
但是林雪就像沒聽見一樣,腳步越來越快。阿強跺了跺腳,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了上去。
秦川走得很快,他的腳步堅定有力,每一步都像是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心。
他穿過小村莊,走上了一條鄉間小路。小路兩邊是高高的草叢,草叢裡偶爾傳來幾聲蟲鳴。
秦川的眼睛警惕地掃視著四周,他知道黑子的人可能還在附近尋找他們,所以他不能放鬆警惕。
走了一會兒,秦川聽到後面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冷笑,心想肯定是林雪不聽勸告跟了上來。
他沒有回頭,只是加快了腳步。
林雪和阿強在後面努力追趕著秦川。林雪的臉上滿是汗水,頭髮也被汗水浸溼貼在臉頰上。
她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但她的眼神中透著一股倔強。
阿強則在後面喘著粗氣,他的體型比較壯實,長時間的奔跑讓他有些吃力。
“林雪,我們還是停下來吧,這樣追下去不是辦法。”
阿強喊道。
“不行,我一定要追上他,問個清楚。”林雪邊跑邊回答。
秦川突然拐進了一片樹林裡。樹林裡的樹木很茂密,陽光只能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一些斑駁的光影。
秦川在樹林裡左拐右拐,像是在故意繞圈子。
林雪和阿強跟到樹林裡後,發現秦川的身影時隱時現。
林雪著急地喊道:“秦川,你給我站住!”但是秦川並沒有回應她,依舊快速地穿梭在樹林裡。
突然,秦川停了下來。他站在一棵大樹後面,眼睛緊緊盯著前方。
林雪和阿強也追了上來,阿強喘著氣說:“終於追上了。”
林雪則走到秦川面前,雙手叉腰,生氣地說:“秦川,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秦川抬起頭,眼神冷漠地看著林雪:“我已經警告過你了,你為什麼還要跟著我?”
林雪瞪著他說:“我就是想知道你到底在隱瞞什麼?
你這樣突然要甩掉我們,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秦川冷笑一聲:“我的目的不需要你知道,你現在離開還來得及。”
“我不會走的,除非你告訴我真相。”林雪的態度很堅決。
就在這時,阿強突然感覺到周圍有些不對勁。
他四處看了看,發現樹林裡好像有一些黑影在悄悄靠近。
“不好,可能是黑子的人。”阿強緊張地說。
秦川也察覺到了危險,他看了林雪一眼,說:“都是你,把他們引來了。”
林雪也有些慌了,她看著秦川說:“現在怎麼辦?”
秦川沒有回答她,而是迅速地觀察了一下週圍的環境。
他發現不遠處有一個小山洞,山洞被一些藤蔓遮住,如果不仔細看很難發現。
“跟我來。”秦川說完,就朝著山洞的方向跑去。
林雪和阿強緊跟在他後面。他們跑到山洞裡後,秦川把洞口的藤蔓拉了拉,儘量讓洞口看起來不那麼明顯。
三人躲在山洞裡,大氣都不敢出。外面傳來了腳步聲和說話聲。
“他們肯定就在附近,給我仔細找。”這是黑子的聲音。
林雪的身體微微顫抖,她有些害怕。秦川看到她這個樣子,心裡有些不忍,但還是沒有說話。
阿強則握緊了拳頭,準備隨時應對可能出現的危險。
過了一會兒,外面的腳步聲漸漸遠去。秦川鬆了一口氣,他看了看林雪和阿強說:“等他們走遠了,我們就分開走,這次你們不要再跟著我了。”
林雪剛想說話,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一聲大喊:“在這兒呢!”
原來有一個黑子的手下發現了洞口的藤蔓有些異樣。
黑子他們又朝著山洞圍了過來。
秦川知道躲不過去了,他從山洞裡撿起一塊石頭,緊緊握在手裡。
阿強也找了一根樹枝,當作武器。林雪則躲在他們後面,眼睛緊張地看著洞口。
黑子帶著幾個人衝進了山洞。他看到秦川,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秦川,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秦川冷冷地看著他:“你以為你能抓到我?”
黑子一揮手,他的手下就朝著秦川撲了過來。
秦川側身躲過一個人的攻擊,然後用石頭砸向他的腦袋。
那個人哼了一聲就倒了下去。阿強也揮舞著樹枝,和黑子的另一個手下打了起來。
林雪看到阿強有些不敵,她從地上撿起一塊小石頭,朝著那個正在攻擊阿強的人砸去。
石頭砸到了那個人的肩膀上,他轉過頭來,惡狠狠地看著林雪,然後朝著林雪撲了過來。
秦川看到林雪有危險,他一腳踢開面前的敵人,然後衝向那個撲向林雪的人。
他用力一拳打在那個人的臉上,那個人被打得後退了幾步。
黑子看到自已的人被打得節節敗退,他從腰間拔出一把刀,朝著秦川刺了過來。
秦川看到刀刺過來,他迅速側身,然後抓住黑子的手腕,用力一扭。
黑子疼得大叫一聲,手中的刀也掉落在地上。
秦川撿起刀,指著黑子說:“今天我就饒你一命,你要是再敢纏著我,下次就沒這麼好運了。”
黑子捂著手腕,惡狠狠地說:“你以為你能跑得了?”
秦川沒有再理他,他對林雪和阿強說:“我們走。”
他們跑出了山洞,繼續朝著樹林外面跑去。
跑了一會兒,他們來到了一條大路上。大路上有一些車輛在行駛。
秦川攔了一輛車,他對林雪和阿強說:“你們上車,去一個安全的地方。”
林雪看著他說:“那你呢?”
“我還有事要做,不要再跟著我了。”秦川說完,就轉身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林雪看著秦川的背影,這次她沒有再追上去。
她知道秦川已經下定決心要獨自行動,自已再怎麼堅持也沒有用。
阿強拍了拍林雪的肩膀說:“我們走吧。”
林雪上了車,車子緩緩啟動,她透過車窗看著秦川漸漸遠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她知道,這可能是她最後一次見到秦川了,但她也明白,每個人都有自已的路要走,而她和秦川的路,可能從一開始就不該交織在一起。
車子越開越遠,最終消失在路的盡頭,而秦川也逐漸消失在茫茫的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