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虞接手吳家很順暢,將原本的吳家更是擴大了商業版圖,不再侷限於安保和盜墓。
餘虞大多時間都是待在長沙,至於原因,其實很顯而易見。
從茶樓查賬回來,餘虞坐在辦公室內頭疼得很。
門口傳來敲門聲,“二小姐。”
餘虞沒有什麼反應,這個時間段除了莫竹不會有別人了,輕聲應了下,“嗯。”
莫竹走近餘虞身邊,分寸感十足,停在一個安全距離範圍內的位置。
“晚上有個飯局,是官方的,推不掉。”莫竹說道。
餘虞捏了捏眉心,前幾天有個廢物動作太大引起了關注,現在還真不好處理,再加上又是關鍵期,麻煩。
“知道了。”餘虞睜開了眼,眼底都是不耐的情緒。
莫竹看著疲憊的餘虞欲言又止,但最後還是沒有說什麼,他不該越界。
餘虞撐著腦袋看向莫竹,“生氣了嗎?”
莫竹不知道餘虞說的是哪件事情,但不管哪件事情他都不會生餘虞的氣,“沒有。”
餘虞笑了,“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事兒嗎就沒有。”
莫竹沒什麼表情,一板一眼的,“什麼事二小姐都有自已的道理。”
“過來一點。”餘虞笑著說道。
莫竹沒有猶豫,靠近了餘虞,站在她身邊。
“我只是脾氣不好,但我允許你逾越。”餘虞湊近莫竹耳邊說道。
莫竹微微垂下眼眸,知道了餘虞說的是什麼事情,“二小姐,我只是你的一個手下。”
餘虞不開心了,重新靠回椅子上,“滾。”
莫竹沒有說什麼,默默地退了出去,還戴上了門。
餘虞要氣死了,這個榆木腦袋,明裡暗裡都暗示這麼回了偏偏不上鉤。
晚上的飯局,餘虞早早的就到了。
餘虞賠笑賠的,臉都笑僵了,官方的人就是難扯,要轉型讓吳家徹底洗白還真麻煩。
所幸,結局是好的,只要忙過這一陣吳家所有產業都是過了明面了。
餘虞拉開車門上車,很是疲憊,高跟鞋穿的她腳疼,白酒喝的她難受,“走吧。”
到地方了,餘虞靠在後座睡著了。
莫竹猶豫了一會,下車,開啟後座的車門,餘虞醒了,“二小姐,到了。”
“你還幹起司機的活兒來了。”餘虞失笑吐槽。
莫竹不搭話,任由余虞調侃。
“抱。”餘虞看著莫竹,坐在車上沒動。
莫竹依舊沒有回話,當他不想聽餘虞話的時候他總是沉默以對。
兩人對視著,莫竹低聲嘆氣,他其實也不是很想拒絕,但他和餘虞,怎麼可能呢?
莫竹還是妥協了,穿過餘虞的腿彎,摟住腰,把人抱起。
餘虞一點不在意莫竹冷著的臉,她都習慣了,反正莫竹不會生她的氣。
從停車庫上來,莫竹打算把餘虞放在客廳的沙發。
餘虞卻不撒手,“送我回房間。”
莫竹頓了頓,還是選擇了聽從,他很少拒絕餘虞的話,儘管只要餘虞堅持,他的底線就是沒有底線。
莫竹抱著人上了二樓,餘虞的房間,把人放在床上,“二小姐早點休息,我先走了。”
餘虞並不打算就這樣放過他,伸手勾住莫竹的手指,“不要,幫我放水洗澡,我好累。”
莫竹下意識的抓住餘虞的手,不讓她繼續亂動,卻又很快放開,“好。”
莫竹走進浴室,開始除錯水溫,腦子卻很亂,他想起了在長白山的時候。
小鎮裡,他只是一個專案管理員,她也只是一個投資的遊客。
他們終究是越走越遠了,現在她是二小姐,他只是她的一個手下。
莫竹走神期間餘虞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浴室門口,“水要漫出來了。”
懶散且看好戲的語調讓莫竹立刻回神,關了水龍頭,試了試水溫,剛好。
莫竹正打算再次提出告辭,餘虞直接抬手打斷,“你住隔壁,不準走。”
莫竹內心深處或許是有著一絲渴望的歡喜,但面上卻一點不顯,還隱隱要說出拒絕的話語。
餘虞卻不管,兩步走進浴室,也不管莫竹,直接開始脫衣服。
莫竹來不及說什麼,大步離開關上了浴室門,心緒十分混亂,裡面傳來餘虞的大笑聲。
餘虞覺得好玩啊,莫竹太純情了,總是一副溫潤疏離的模樣,可實際上永遠不會真正拒絕自已的請求。
餘虞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披散著溼漉漉的頭髮出了房門,敲響莫竹的房間。
“二小姐,還有事嗎?”莫竹洗完了澡穿戴整齊,一點都沒有出浴後的欲色。
餘虞就不一樣了,寬鬆的睡衣,紅撲撲的臉,頭髮還溼漉漉的。
“幫我吹頭髮。”餘虞的話很是理所當然,直接進了莫竹的房間,拿出吹風機接上電,坐在床上。
莫竹對餘虞這一連串流利的動作無話可說,餘虞還一副你怎麼還不快點過來的神色盯著他。
莫竹微微垂下眼眸,接過餘虞手上的吹風機幫她吹起了頭髮。
餘虞淺淺的打了個哈欠,拉過莫竹,側過臉靠在他身上。
莫竹的手頓了頓還是沒有做什麼,繼續幫餘虞吹頭髮。
頭髮吹乾了,餘虞迷糊著要睡著了,她的睡眠質量一向很好。
莫竹一手託著餘虞的側臉,一手從桌上拿過梳子和護髮精油。
餘虞眼都不抬還在莫竹的掌心蹭了蹭。
莫竹內心幽幽嘆氣,站回了原位,讓餘虞繼續靠著他,給餘虞抹護髮精油,梳頭髮。
沒一會兒,莫竹就弄好了,“二小姐,好了。”
“嗯。”餘虞輕輕應聲,抬手就抱住莫竹的脖頸,跟個八爪魚一樣扒在他身上。
莫竹抱著餘虞送她回房間,把人輕柔的放在床上,蓋好被子,就自覺退出去了。
餘虞抱上自已床上的大熊,睡著了。
莫竹不知道餘虞是怎麼想的,是想玩一玩,還是想逗弄一下解乏。
莫竹睡在床上,房間內昏暗無光,緩緩閉上了眼,他們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啊。
第二天,餘虞和莫竹都起的很早。
這一回,莫竹開車,餘虞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
兩人異常平靜,就像昨晚的事情只是再平常不過,沒有驚起一點漣漪。
吳家正處於轉型關鍵期,餘虞忙的不行,莫竹是一個很好的心腹,很多事情都能幫餘虞最簡化。
幾個月的時間忙碌期總算是過去了,餘虞也是可以不用再連軸轉了,還可以給自已放兩天假。
半夜,餘虞覺得無聊,明天休息自已一個人待在家裡的話,太無趣些了吧。
餘虞拿起手機給莫竹打電話,電話響了兩三聲就被接通了。
莫竹的聲音清冷卻帶些沙啞,“二小姐。”
“我發燒了,過來照顧我。”餘虞壓低聲音說道。
“現在?”莫竹有些難繃。
“嗯,快點。”餘虞似乎有些不耐煩,說完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莫竹低聲嘆氣,手機上顯示,現在是凌晨三點。
餘虞可是朱雀血脈,體質好的很,感冒發燒很難,但給自已加熱一下可是很簡單的。
十分鐘,樓下響起了開門聲。
餘虞連忙跑進浴室,把自已浸在冷水中,體溫極速升高,一瞬的溫差讓餘虞顫了顫。
她犧牲大了去了,莫竹要還是不行,那他可能是真不行了。
莫竹來到餘虞的房間門口,敲門卻無人響應,猶豫了一下,莫竹還是直接推門進去了。
屋內只有床頭亮了一盞小燈,比較昏暗,浴室門是開著的,裡面開著燈。
“二小姐?”莫竹站在門邊喊了聲。
餘虞依舊沒有應聲,這又冷又熱的還怪難受的,莫竹怎麼磨磨蹭蹭的。
莫竹能猜到餘虞的小算計,但偏偏無可奈何,他們不合適啊,他們的異常莫竹知道卻只能裝作不知。
莫竹抬步走進臥室,停在了浴室門口,無奈嘆息,幾十年對於他來說很長,是一輩子。
對餘虞來說,只是一段時間而已。
“進來。”餘虞忍不住催了一句。
莫竹走近,停在浴缸旁邊,關了一直在放水的水龍頭,“二小姐,我送你去醫院。”
餘虞仰躺在浴缸,面色潮紅,微眯著眼,聲音暗啞,“不去。”
莫竹試了試水溫,冷得很,詢問道:“先出來,好嗎。”
餘虞歪了歪腦袋,“哦。”
莫竹還是妥協了,一手把餘虞從從滿是水的浴缸中撈了出來了,一邊扯過浴巾給餘虞裹上。
餘虞環住餘虞的脖頸,腦袋窩在莫竹的胸前,隱隱勾起嘴角。
莫竹走到床邊想把人放下,餘虞卻收緊了手,低聲喃喃,“我不。”
“我去給你拿衣服,不走。”莫竹解釋道。
餘虞依舊不撒手,也不回話,無聲的抗拒著。
莫竹能很清晰的感受到餘虞的體溫,並不想在這時候和餘虞有過多的爭執。
莫竹直接抱著人進去衣帽間,隨意的拿了睡衣和貼身衣物。
一手抱著餘虞,一手拿著衣服,對於莫竹來說不算吃力,好歹他也算是個高手。
重新回到房間,莫竹把衣服放在床上,“乖,換衣服,我去給你拿藥,很快就上來。”
餘虞這才鬆了手,坐在床邊,直接就開始脫了衣服。
莫竹轉身就走,一眼都不帶多看的,還順帶關上了房門。
餘虞撇了撇嘴,他是唐僧嗎他,這麼坐懷不亂!
餘虞換好了衣服沒有等多久莫竹就敲了敲門進來了。
餘虞有時候真是討厭死他這副克已復禮的態度了,翹著嘴很是不開心。
莫竹不知道哪裡惹餘虞不高興了,也沒有很在意,他習慣了餘虞多變的情緒。
“退燒藥。”莫竹端著一杯溫水,拿著藥。
餘虞又不是真病了,她才不想吃藥呢,直接拒絕,“不要。”
莫竹微微嘆息,儘管早就想到這一幕還是有些無奈,“那我們去醫院。”
“不去。”餘虞再次拒絕,偏過頭不去看莫竹。
莫竹把水杯和藥放在一旁的床頭櫃上,捧住餘虞的臉,轉過她的腦袋讓她看著自已,“二小姐真的生病了嗎?”
餘虞面對莫竹的質問更加不開心,一把甩開莫竹的手,“沒有生病,我不要你陪了,你走!”
莫竹不禁有些詫異,他以為餘虞是騙他的,但現在看來好像不是。
“抱歉二小姐,我不該懷疑你。”莫竹很是誠懇的道謝。
餘虞哼哼唧唧的一把拉過被子蓋上躺下,不去看莫竹。
莫竹嘗試扯了下被子,拉開了一點又被餘虞直接扯回去了。
“二小姐,吃了藥再睡好嘛。”莫竹再次拉了拉被子。
餘虞直接從床上坐起看著莫竹,目光幽怨,“我吃了藥,你就打算走了是不是。”
“二小姐想我走嗎?”莫竹問道。
“你想走就走,我還攔得住你嗎?”餘虞反問。
莫竹知道餘虞是在留自已,但就是突然起了逗弄的心思,“那我就走吧。”
餘虞氣急,木頭,該死的木頭!
餘虞一把揪住莫竹的衣領吻了上去,毫無章法的吻,又咬又舔的。
莫竹只是愣了愣,選擇閉上了眼,不動也不配合。
餘虞很是傷心,一把推開了莫竹,抓起桌上的藥直接生吞了,“滾!”
莫竹有些不知所措,握緊了拳,“對不起,二小姐。”
莫竹起身向外走去,他想,或許他該離開了,他所貪戀的一時溫暖,對於餘虞來說,何嘗不是一種傷害。
餘虞就看著莫竹這樣走了,她氣極,一把抓過一旁的玻璃杯砸向門口,發出劇烈的響聲。
緊接著就是餘虞帶著哭腔的怒吼:“滾回來!”
餘虞太瞭解莫竹了,她這個滾字說出去,莫竹是真的會離開,甚至不會再留在她身邊。
莫竹在下樓的腳步一頓,剛剛下定的主意在這一刻又開始搖晃。
餘虞等了一會見沒有反應,正想直接跑下床去追人。
“二小姐別來下了,小心紮腳。”莫竹拿著掃把清理玻璃碎片。
餘虞又重新坐下了,看著莫竹忙碌,也不鬧騰了。
莫竹很快就打掃好了,搬了張凳子,坐在餘虞床邊守著,“二小姐睡吧,我不走。”
餘虞不知道莫竹在顧慮什麼,他明明都無法拒絕自已提出的要求,偏偏就是不願意親近她。
餘虞臉上還掛著淚痕,看起來可憐極了,眼睛也是直勾勾的盯著莫竹,又蓄起了淚珠。
莫竹抬手,指腹輕輕蹭過餘虞的眼角,“二小姐,睡一覺,這幾天可以好好休息,我會處理好其他事情的。”
莫竹說罷進了浴室拿著溫熱的毛巾給餘虞擦了臉。
餘虞睡在床上,看著一旁守著自已莫竹依舊不甘心,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陪我一起睡。”餘虞看著莫竹,語氣不容拒絕。
“二小姐,這不合適。”莫竹特意點名了二小姐三個字。
“我是老闆!你要聽我的!”餘虞大喊道。
莫竹很是無奈,抬手遮住餘虞的眼睛,放緩了聲音,帶些誘哄的意思,“乖一點。”
餘虞根本不吃這一套,直接抓著莫竹的手不放了,“我又不做什麼,讓你陪我睡覺而已。”
莫竹都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餘虞的這句話了,頗為無奈。
“阿魚,我們不能這樣。”莫竹再次委婉的勸說。
餘虞眼裡又蓄起淚,“莫竹,好不好,求你了,莫竹~”
莫竹只能再次放下自已的底線,“好,別哭。”
你不該為我流淚,那不值得,哪怕只是演戲……
莫竹妥協了,餘虞很開心,儘管不是她所預期的那樣順利卻也算是達到了目的。
餘虞直接拉過莫竹的手搭在自已的腰上,非要和他貼在一起睡。
莫竹任由余虞的動作不再反抗,不一會兒餘虞就安靜的縮在自已懷裡了,軟綿綿的一團。
兩人折騰了這麼久,餘虞很快就睡著了,她早就困了。
莫竹卻是睡不著,美人在懷,他騙得了自已的心,剋制的了自已的情,但操控不了自已的身體的本能。
莫竹覺得,自已像個小老頭,每次遇上餘虞有關的事情總是想嘆息。
莫竹以為自已會睡不著,但事實卻是沒多久兩人都睡著了。
早上八九點的時候莫竹就醒了,餘虞手搭在脖頸上,腿架在腰上。
莫竹頭疼的不行,嘗試把餘虞的腿拿開,下一秒又抬上來了。
餘虞困得很,她才沒睡多久呢,收緊了手,不開心的呢喃道:“別煩。”
莫竹停止了動作,有些無奈,從床頭櫃上拿過手機看了眼,現在才九點,不上班的話餘虞是不可能起這麼早的。
莫竹突然就放棄了,就當是放縱一次吧。
餘虞睡到了下午一點,蛄蛹著趴在了莫竹身上,還在他胸膛上蹭了兩下,“早上好。”
這算是餘虞的一個小習慣,晚上睡覺都會抱著自已的兩米毛茸茸大玩偶,早上睡醒了就喜歡在軟乎乎的玩偶上趴一會再掙扎著起床。
但,原本的玩偶,已經躺在櫃子了。
“已經下午一點半了。”莫竹還真是第一次睡到這個點還沒起。
餘虞才不管,睡飽了心情好,懶洋洋的回道:“哦。”
莫竹看著趴在自已身上依舊閉著眼的餘虞以為她還想繼續睡,伸手揉了揉餘虞的腦袋,“該起床了,晚上會睡不著的。”
餘虞不想起,就是單純的賴床,就算什麼都不做就躺在床上也超幸福的誒。
但也只能這樣想想,餘虞還是坐起來了揉了揉眼睛,“都會吃什麼?”
人生三大疑問,中午吃什麼?晚上吃什麼?明天吃什麼?
早餐不行,早上起不來,起來了也沒胃口,啃倆麵包片子就完事了。
“二小姐有什麼想吃的嗎?”莫竹問道。
餘虞想了想,“不知道。”
莫竹想了下餘虞常去的幾家店,問道:“臨街的那家米粉,可以嗎?”
餘虞直接拒絕,“不要,吃了三個月,有些膩了。”
“那去飯館吧,現在定菜的話時間上也差不多。”莫竹說道。
餘虞再次回絕,“可是我不想吃飯。”
“那火鍋呢,可以嗎?”莫竹記得每次放假餘虞都要吃一頓火鍋,美其名曰,獎勵一下自已。
“太油膩了,不想吃。”餘虞依舊拒絕。
莫竹欲言又止,頗為無奈,“那二小姐想吃什麼?”
“不知道。”餘虞再次搖頭,想了想又補了一句,“但餓了。”
莫竹掐著餘虞的腰把人舉起放一邊,別一直坐自已身上了,會忍不住的。
“那先洗漱吧,等會出去看看再決定。”莫竹說道。
餘虞想了想覺得也行,點頭應了。
兩人分開洗漱換衣服去了,半個小後,餘虞收拾好了,莫竹早早的就在客廳等著了。
“好了,走吧。”餘虞穿了件白色衛衣,牛仔褲,很是青春,一眼看去還像是個二十出頭的大學生。
莫竹微微垂下眼眸,點點頭,走向地下車庫。
他已經四十了,儘管再看起來年輕,可時間會讓這種差距變大,餘虞依舊會是二十歲的小姑娘,他會變成白髮蒼蒼的老者。
兩人來到街上,莫竹把車開的很慢,在街上轉了兩圈了,餘虞依舊沒有選好。
餘虞嘆了口氣,“算了,還是去街頭的米粉店吧。”
莫竹直呼好傢伙,合著還是繞回來了。
兩人吃過午飯後,莫竹把餘虞送回家,打算離開。
“莫竹。”餘虞就坐在那兒,語氣很淡。
可莫竹知道,這是餘虞又生氣了,“二小姐還有什麼事嗎?”
“為什麼不和我在一起?”餘虞儘量壓下脾氣,想要耐心一點,冷靜的,真誠的,去求得一個答案。
莫竹神色平淡,依舊是那一句,“我們不合適。”
“哪兒不合適了?”餘虞問的咬牙切齒,純敷衍她是吧。
“哪兒都不合適。”莫竹微微低下了頭。
餘虞快氣死了,說什麼廢話呢,“你人機啊就知道重複!”
莫竹沒有回話,就聽著餘虞罵人。
“滾!”餘虞看著就氣不打一處來。
莫竹轉身就走了,大步離開。
餘虞就不信了,她都這個身份地位了想睡一個人還睡不到,特別這人還是自已手下。
不就是潛規則嘛,她也會!!!
餘虞當即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要了點東西,隨後進了房間給自已好好打扮一下,換了個超短的抹胸小禮服。
時間也差不多了,拿起車鑰匙直奔夜場。
餘虞進了包廂,給莫竹發了個定位過去,一句話沒說。
但餘虞敢肯定,莫竹一定會來的。
餘虞就是喝酒,順便等著莫竹過來找她。
不一會兒,有人過來敲門,“BOSS,是我。”
這是會所的負責人,是來送東西的,“進來。”
“這是您要的東西。”男人恭敬把東西放在了桌上。
“叫個懂眼色的過來。”餘虞冷聲吩咐。
“是。”負責人很快出去,沒一會就帶了個男人進來。
“這是凜月,這兒的tap。”負責人說道。
餘虞並不在意來的人是誰,揮揮手,讓負責人離開了。
包廂內只剩下餘虞和凜月,一時間很安靜。
餘虞挑了個電視,喜羊羊與灰太狼,看的起勁。
“坐,喝酒,看會兒電視。”餘虞很是無所謂。
“好。”凜月的聲音很好聽,清冷,如山中泉水,高空冷月。
餘虞看了只是看了眼又將目光落在了動畫片上。
餘虞並沒有在意身側多了一個人,依舊喝著酒,吃著零食。
很久之後,莫竹才姍姍來遲,門外再次響起敲門聲。
餘虞笑了,把電視關了,“去開門。”
凜月立刻就注意到了餘虞的情緒變化,知道這個時候才是真正要他用處的時候了。
凜月開啟包廂門,和門外的莫竹直接對上了。
莫竹沒什麼反應,繞開凜月進去裡面,“二小姐。”
“莫竹,挑一杯。”桌上擺著兩杯酒,餘虞笑的意味深長。
“二小姐,我開車來的。”莫竹委婉推拒。
“莫竹,我們也認識十幾年了吧,爸爸讓你幫我,你也一直做的很好,也幫了我許多。”
“十幾年,我讓你滾,你一下午的時間辭職報告都寫完了。”
餘虞冷笑一聲,“莫竹,我喜歡的,我可以有也可以沒有,我從不強求…”
餘虞閉了閉眼,壓著脾氣指著桌上的酒,“就當是我們的訣別酒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莫竹知道,自已已經沒有挽回的餘地了,餘虞她,真的很生氣。
“抱歉,二小姐。”莫竹拿起一杯酒一口悶了。
餘虞端起另一杯酒一樣一口悶了。
餘虞懶懶的靠在沙發上,勾起嘴角,剛剛的氣憤的情緒沒了,緊張的氛圍也一掃而空。
“小竹子,可有可無的前提是,我能一直看著他,瞭解他的近況,必要的時候還能掌控他。”
“酒裡下藥了,你現在可以去醫院,應該還來得及。”餘虞笑眯眯的看著莫竹。
莫竹卻並沒有動,他知道,事情不可能這麼簡單,“二小姐,何必呢。”
餘虞冷下了臉,他還好意思問自已何必,多少次了都,送他懷裡了還能忍,忍者神龜啊你!
“何必?你又何必呢?明明那眼神藏都藏不住還一直拒絕我,憑什麼!”餘虞氣的不行,她又想摔杯子了。
“少廢話,反正我不去醫院,有本事你就走,反正這還有個現成的。”餘虞指著門口看戲的凜月。
凜月一秒收斂看戲的神情進入工作狀態,一副清冷溫柔白月光的模樣,“遵命,我的二小姐。”
餘虞滿意極了,藥效上來了,渾身燥熱的很,靠在那微眯著眼,還翹個二郎腿,愜意極了。
莫竹擋住凜月,“二爺知道了會生氣的。”
“遠水救不了近火,你讓他現在飛過來阻止我啊。”餘虞絲毫不在意。
凜月很有眼力見的停下,等餘虞的話說完了才推開莫竹攔著的手繼續走向餘虞。
餘虞和莫竹都在賭,他們都不相信對方能這麼狠心。
凜月停在餘虞跟前,伸手,正想抱起餘虞進隔間臥房。
莫竹大步上前扣住凜月的手,“出去。”
餘虞笑的惡劣,“小竹子,你輸了~”
凜月早猜到是這個結局,看著這樣想也知道是用不上他了,順從的離開了。
莫竹的手很燙,他單膝跪在地上,手搭在餘虞的膝蓋上,“我輸了。”
餘虞坐直了身子,抬手摸上莫竹的臉,“真乖。”
莫竹很是無奈,抱起餘虞進了屋內,把人放在床在,沒有貿然的動作,而是先幫餘虞把這恨天高脫了。
餘虞難受著呢,有時候真不知道莫竹為什麼這麼能忍,反正餘虞是忍不了一點了。
餘虞看著半跪在地上幫自已脫鞋的莫竹,手指勾起他的下巴,“親我。”
莫竹徹底認輸了,他不再去管什麼以後,哪怕是隻能陪在餘虞身邊二十年,十年,五年,甚至更短,他也認了。
莫竹輕輕的吻上了餘虞的唇,輾轉纏綿,分開時還拉起銀絲。
餘虞特別記仇,膝蓋頂在莫竹小腹,“求我。”
“求你。”莫竹依舊是柔和的。
餘虞卻不管,反正她是滿意了,挪開了腿,攬過莫竹的脖頸,親了上去。
莫竹的動作很輕,餘虞的不適並沒有持續多久,不一會兩人就沉浸其中。
藥效過了之後莫竹就沒有再動,餘虞已經累的只哼唧了。
莫竹看著一屋狼藉也沒什麼好說的了,讓會所的人送來兩人的衣服。
莫竹抱著餘虞進了浴室清洗。
礙於兩人的身份,會所的人動作很快,莫竹抱著餘虞出來的時候屋子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床單也換好了。
兩人今晚就在這休息了。
餘虞睡醒的時候床上只有他一個人,她噌一下就坐起來了,看著在不遠處看膝上型電腦的莫竹才放下心來。
“醒了。”莫竹放下電腦看了過來。
餘虞倒頭就繼續躺下,嘴裡還低聲喃喃什麼,莫竹卻沒有聽清。
莫竹走到床邊,把餘虞拉了起來,“該回家了。”
餘虞委屈巴巴的,直接抱上莫竹,“我以為你走了。”
莫竹有些哭笑不得,抱起餘虞摸了摸她的腦袋安撫道:“不會走。”
等餘虞收拾好後兩人就回家了,在餘虞的要求下,莫竹也算是正式入住餘虞的小別墅了。
他們的假期結束了,餘虞和莫竹又重新回到工作中,兩人看起來並沒有什麼變化,只是晚上睡在了一張床上。
兩人都很忙,偶爾的小假期才會幹一些膩膩歪歪的事情,而莫竹一直都很剋制,餘虞並沒有什麼不適,甚至很享受。
幾年過去,兩人的感情一隻很穩定,也很淡然。
莫竹無聲的寵溺讓餘虞面對他時愈發任性又很依賴。
“小竹子,你會不會嫌棄我脾氣大。”餘虞吃著莫竹剛給她切的水果拼盤。
莫竹還在幫餘虞看檔案,頭也不抬,“二小姐很好,就算有小脾氣也是應該的。”
餘虞笑呵呵的,在莫竹臉上親了一下,鼓勵他繼續工作。
莫竹早已見怪不怪了,繼續努力幹活。
餘虞已經在物色接班人,要不了幾年餘虞就可以把自已解放了。
她的身份容貌也不適合長期出現在眾人面前,快五十的人了還一副二十出頭的容貌太誇張了些。
餘虞繼續坐在莫竹旁邊抱著平板看電視,一點不擔心打擾莫竹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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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餘虞帶著莫竹來到雨村,不過時間不巧,和張家人撞上了。
餘虞不客氣的對著張海客翻了個白眼,無聲的罵了句。
張海客黑著臉,他看的懂好嗎!
莫竹覺得有些好笑卻沒有出聲,不管怎樣他肯定是無條件站餘虞這邊的。
都走進吳邪的做的房子,來找的都是同一個人。
難得,除了進門前餘虞無聲的罵了一句後沒有去和張家人吵。
送走張家人之後,餘虞找到小哥,要單獨聊聊。
兩人來到後院,餘虞也沒有廢話,直接說出自已的目的,“小哥,張家的血脈改造是什麼樣的?”
小哥微微蹙眉,這不是什麼好事,至少對餘虞或者是莫竹,都不是好事,“有風險。”
“多大的風險?”餘虞問道。
“九死一生。”小哥回答道。
餘虞猜到了,不然的話不是誰都可以長壽了,血脈改造這件事還是行不通啊。
餘虞微微嘆氣,“知道了,謝謝小哥。”
“你不能直接讓他……”小哥的話沒有說出來,這是禁制。
餘虞只是笑了笑,“當然可以,只是想試試有沒有簡單點的辦法。”
餘虞能讓他們長壽那是因為氣運,可一個世界的氣運終究有限,餘虞不可能拿自已家人身上的氣運分給莫竹。
新年後,餘虞廢了幾個月的時間把公司的事情處理好,全權交了出去。
晚上回到家,莫竹的面色不是很好看,餘虞做這些沒有提前跟他打招呼,並且這也不符合他們之前的規劃。
餘虞卻不管,直接扒在莫竹身上,“小竹子,我退休嘍。”
莫竹託著餘虞的屁股怕她摔了,“怎麼提前了這麼久?”
“因為我有別的事要去忙,怕是要一兩年的時間才能搞定。”餘虞解釋道。
莫竹微微蹙眉,擔憂的看向餘虞,“會很危險嗎?”
餘虞一手按在莫竹的眉心,“小老頭,別鄒眉嘛,不危險的,我儘量快點回來。”
“我跟你一起去。”莫竹頓了頓,又問道,“可以嗎?”
“不可以哦,只能我一個人去。”餘虞在莫竹的唇上親了一口以作安撫。
莫竹只能妥協。
當晚,餘虞頭一回體驗到了生氣版的小竹子,真賣力啊。
第二天,原本計劃出行的餘虞選擇推遲兩天,沉浸一下溫柔鄉。
餘虞懶洋洋的趴在床上,“莫竹,竹子,小竹子~”
莫竹無奈的從陽臺那邊過來,“怎麼了?”
“累嘛。”餘虞撒著嬌。
莫竹輕緩的揉著餘虞的腰,“等會有什麼想吃的嗎?”
餘虞感受著腰間的力道,不輕不重的很舒服,“都行。”
兩人在家玩了幾天,莫竹需要去公司了,餘虞也打算走了。
餘虞要去下墓,這個世界上不科學的東西還很多,龍脈被魯啃食的很孱弱,連帶著和世界關聯的餘虞也並不強大。
一年的時間,餘虞引著龍脈穿梭各個墓地清理異常。
一年的時間裡大多時間都是聯絡不上的,就算是吳邪他們都找不到餘虞在哪兒,更別提莫竹了。
餘虞壓根就沒有打算聯絡任何人,只是時不時的報一下平安。
餘虞再來到青銅門前,再次聯絡了林歌。
很幸運,林歌並沒有在任務中,反而是來見餘虞了。
“餘同學竟然還會主動聯絡我呢?”林歌笑意不達眼底,畢竟又是來了麻煩事兒。
餘虞並不在意林歌那笑面虎的態度,“我想要可以讓一個普通人活的久一點的東西。”
餘虞凝聚出一股能量,揮手送去林歌身前。
林歌的笑意真實了些,“餘同學還是這麼客氣。”
林歌扔了個小盒子給餘虞,“修仙界最頂級的靈丹,每次刮點粉末兌水就夠了,大概一千年的壽命是沒問題的。”
餘虞接過盒子,“謝謝。”
“再見了,餘同學,希望下次還能這麼愉快的合作。”林歌笑著說完就離開了。
餘虞收起盒子輕咳兩聲擦了擦嘴角溢位的血漬。
她得先留在這裡養傷,剛剛給林歌的就是她一年來不間斷下墓找尋到的所有非自然能量。
數量可不小,否則也不能這麼輕鬆的就給了餘虞這麼好的東西。
餘虞利用龍脈去休養會好的快些,但時間總是不由得人去控制,餘虞意識淺淡,對於時間流逝沒有概念。
養傷的時間竟然耗費了兩年多,還只是好的勉強。
餘虞微微嘆息,還是太高估自已了。
餘虞出了青銅門下山途中,訊號恢復的第一時間就是回資訊報平安。
餘虞沒有直接去找莫竹,先是回了一趟吳家,含糊其辭的跟吳貳白解釋過去,又去了一趟京城見了見秀秀,小花,和黑瞎子。
鐵三角也奔著京城來了,原本含糊不清的說辭瞬間就忽悠不過去了。
只能把事情原本的始末說了出來,把事情說的簡單輕鬆一些。
他們從沒有想過,餘虞是認真的,莫竹短暫的壽命,逐漸蒼老的容顏,他們都以為兩人遲早會分開。
餘虞看著他們各異的神色,只是微微垂下眼眸,“我選了他,就不可能是玩鬧,就像選了你們一樣,你們永遠都會是我的家人。”
餘虞著重家人二字。
以前她或許看不清,但現在,她應該把話說清楚。
一行人齊齊沉默,就算他們想阻止也晚了不是。
這一場談話算是無疾而終,餘虞飛回了長沙,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整天和莫竹膩歪在一起。
莫竹懸著的心才放下,餘虞沒事就好。
但一個月的時間過去,莫竹就猜到了餘虞消失的三年多去幹嘛了。
他的身體輕鬆了許多,隱隱的白髮不見了,面容也年輕了些許。
餘虞卻總是輕咳,似乎身體變差了很多。
莫竹把餘虞抱在懷裡,腦袋埋在餘虞的頸窩處,“二小姐,不值得的。”
餘虞知道莫竹遲早會發現,卻沒有想到他會是這個反應,“什麼值得不值得的,我只是還沒玩夠而已。”
“小竹子,你得繼續伺候本小姐了。”餘虞試圖玩笑著混過去。
突然,餘虞感受到溫熱的水珠落在脖頸處,一時間有些僵硬,“莫竹,別這樣嘛。”
莫竹很是聽話,直接吻上了餘虞的唇,溫柔卻不容拒絕的霸道,直接強佔了領地。
莫竹把餘虞照顧的很好,餘虞的傷沒兩年也恢復的七七八八了,不會總是再咳嗽感冒了。
卸下工作的兩人到處體驗生活,你的全能管家莫竹竭誠為二小姐服務,也只為二小姐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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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了,結束了。
新年太忙了,天天早起,在家還要幫忙做事打掃衛生。
只能抽時間寫,沒辦法,只能慢慢來了。
小哥的已經在寫了,過兩天應該能出來,玩儘量在春節前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