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道陵和阿黎回到安全屋,這是一間建在山腰上的石頭房子。
房子外表看起來破舊,但內部裝修精良,還配備了最新的安保系統。
“把玉盒放這。”張道陵指著書房中央的紅木桌子。
這張桌子是他專門定製的,上面鑲嵌著特殊的檢測儀器。
阿黎把玉盒放在桌上,玉盒通體呈現出淡青色,表面雕刻著繁複的花紋。
張道陵戴上白手套,小心翼翼地開啟盒蓋。
“咔嗒”一聲輕響,玉盒開啟了。裡面是一卷泛黃的絲絹,絲絹上寫滿了奇怪的符號。
“這是......”阿黎湊近看了看,“商代的甲骨文?”
張道陵搖搖頭:“不,這是更古老的符號。”他從書架上取下一本厚重的古籍,“我在這本《殷商密錄》裡見過類似的記載。”
就在這時,一陣敲門聲響起。
“進來。”張道陵頭也不抬地說。
推門進來的是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的中年人,手裡抱著一臺膝上型電腦。
這是張道陵的助手周明,考古研究所的副教授,專門負責文字考證工作。
“博士,您要的資料我都整理好了。”周明推了推眼鏡,“根據之前的研究,這種符號應該是商朝王室內部使用的秘文。”
張道陵點點頭:“把資料調出來。”
周明開啟電腦,調出一份詳細的對照表。這是他花了三年時間,從各種古籍中整理出來的破譯資料。
“先看這個符號。”張道陵指著絲絹上的一個圖案,“像不像一條蛇纏繞著權杖?”
周明仔細對照:“沒錯,這個符號在商朝王室的祭祀文獻中出現過。
它代表著一種特殊的血脈傳承。”
阿黎若有所思:“難怪李蛇醫這麼執著要搶這個玉盒。”
“不止如此。”張道陵從抽屜裡拿出一本破舊的筆記本,“這是我家族傳下來的秘術記載。
你們看這頁。”
筆記本上畫著一模一樣的符號,旁邊還有詳細的註解。
這本筆記據說是張道陵的曾祖父留下的,記載著家族的各種秘術。
“這不可能......”周明震驚地說,“這種符號應該只存在於商朝王室......”
張道陵冷笑一聲:“所以,事情開始變得有趣了。”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瓶子,裡面裝著之前從李蛇醫那裡繳獲的蛇王香:“李蛇醫的這個配方,和我家族秘書中記載的一模一樣。”
“你是說......”阿黎瞪大眼睛。
“沒錯。”張道陵說,“我們家族的血脈,很可能和商朝王室有關。”
周明激動地翻著資料:“傳說商朝王室確實掌握著一種馭蛇的秘術,但這種技藝在商朝滅亡後就失傳了。”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老徐推門進來:“博士,發現了一些有趣的東西。”
跟在老徐身後的是一個瘦高的年輕人,穿著白大褂,戴著一副圓框眼鏡。
這是實驗室的化驗師小張,專門負責各種文物的成分分析。
“玉盒的材質很特殊。”小張推了推眼鏡,“它不是普通的和田玉,而是一種已經絕跡的古玉。
這種玉的成分中含有一種特殊的礦物質,能夠保護裡面的物品不受潮解。”
張道陵拿起玉盒仔細端詳:“怪不得這卷絲絹儲存得這麼完好。”
“還有一件事。”小張從包裡拿出一份化驗報告,“我們在玉盒內壁發現了一些特殊的粉末。
經過分析,這些粉末和蛇王香的主要成分極其相似。”
張道陵眼睛一亮:“也就是說,這個玉盒本身就是用來存放蛇王香的容器?”
“很有可能。”小張說,“而且根據碳十四測定,這個玉盒的年代正好是商朝末期。”
“有點意思。”張道陵在書房裡來回踱步,“看來這個玉盒不僅僅是個容器,更是一把鑰匙。”
“鑰匙?”阿黎眨了眨眼睛。
張道陵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走到書架前,從最上層取下一個黑色的木匣。
木匣上雕刻著繁複的花紋,和玉盒上的圖案有幾分相似。
“這是我在上個月從河南一個古墓裡找到的。”
張道陵開啟木匣,裡面是一塊青銅片,“當時我就覺得這塊青銅片有問題。”
周明湊過來看:“這上面的符號......”
“和絲絹上的是同一種文字系統。”張道陵說,“但內容完全不同。
絲絹上記載的是血脈傳承,而這塊青銅片上記載的是一個地點。”
小張推了推眼鏡:“我記得您讓我化驗過這塊青銅片。
它的成分中含有一種特殊的礦物質,只有在商朝晚期的青銅器中才能找到。”
“沒錯。”張道陵拿出一個放大鏡,仔細觀察青銅片上的紋路,“這些符號指向了一個地方——九龍山。”
“九龍山?”老徐皺眉,“那不是傳說中商朝王室的秘密祭壇嗎?”
張道陵點點頭:“根據史料記載,商朝末年,紂王在九龍山修建了一座地宮。
但地宮的具體位置,至今沒人找到。”
“所以這塊青銅片是地圖?”阿黎問。
“不止是地圖。”張道陵從抽屜裡拿出一份衛星地圖,“你們看這裡。”
他用紅筆在地圖上畫了幾個點,然後用線連線起來。
“這是......”周明瞪大眼睛,“一條蛇的形狀!”
“九龍山的地形,從高空俯瞰,正好構成一條巨蛇的輪廓。”
張道陵說,“而青銅片上的符號,標註了蛇身上的幾個關鍵點。
這些點連起來,就是通往地宮的路線。”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穿著迷彩服的年輕人跑進來:“博士,不好了!
李蛇醫逃了!”
“什麼?”老徐臉色一變,“怎麼回事?”
那年輕人叫小王,是老徐手下的一個狙擊手。
他氣喘吁吁地說:“李蛇醫不知道用什麼方法,控制了看守的人。
他還帶走了幾條最毒的蛇!”
張道陵卻顯得很平靜:“讓他逃吧。”
“可是......”老徐欲言又止。
“他逃不遠的。”張道陵晃了晃手中的玉盒,“他現在肯定已經猜到了九龍山的事。
讓他帶路也好,省得我們自已去找了。”
阿黎眯起眼睛:“你又在打什麼主意?”
“你忘了嗎?”張道陵笑道,“李蛇醫可是商朝王室的後人。
他們家族世代都在尋找那座地宮。現在我們有了地圖,他卻只知道個大概位置。”
“所以你是想......”
“跟著他,看他怎麼找。”張道陵說,“等他找到入口,我們再出手也不遲。”
周明有些擔心:“這樣會不會太冒險?李蛇醫可不是好對付的。”
“放心。”張道陵從書架上取下一個青銅盒子,“我早就準備好了後手。”
他開啟盒子,裡面是一條通體雪白的小蛇,蛇眼呈現出詭異的紅色。
“這是......”小張倒吸一口冷氣,“白玉王蛇?
這種蛇不是已經滅絕了嗎?”
“沒錯。”張道陵輕輕撫摸著白蛇的頭部,“這是我在一個古墓裡找到的。
它被特殊的藥物封存,直到上個月才被我喚醒。”
白蛇吐著信子,盯著張道陵的眼睛,顯得異常溫順。
“傳說商朝王室馴養的就是這種蛇。”張道陵說,“它不僅毒性奇烈,還能感應到同類的存在。
李蛇醫帶走的那些蛇,跑不出它的感應範圍。”
阿黎若有所思:“所以你早就算計好了?故意讓李蛇醫逃走,然後用這條蛇追蹤他?”
“這叫兵不厭詐。”張道陵把白蛇放回盒子裡,“好了,現在開始行動。
老徐,你帶人去準備裝備。周明,你繼續破譯絲絹上的內容。
小張,你負責分析玉盒的其他線索。”
“那我呢?”阿黎問。
張道陵看了她一眼:“你跟我去會會一個人。”
“誰?”
“一個和李蛇醫有過節的老朋友。”張道陵拿起外套,“他知道一些關於九龍山的秘密。”
阿黎跟著張道陵走出書房,回頭看了眼桌上的玉盒和絲絹:“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嗎?”
張道陵沒有回答,只是輕輕摸了摸口袋裡的青銅片。
他知道,一場更大的風暴即將來臨。而這個玉盒,不過是暴風眼中的一粒沙塵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