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怪物的蹤跡後,我滿心擔憂著小雨和林娜的安危,腳步如飛地朝著瓦房趕去。
一路上,我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各種可能出現的危險場景,心跳也隨著步伐逐漸加速。
還沒等我踏入瓦房,一種異樣的感覺就撲面而來。
屋裡彷彿多了一道陌生的氣息,那氣息如同冰冷的暗流,悄無聲息卻又讓人無法忽視。
我警惕地放慢了腳步,輕輕地推開了門。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臉色蒼白、毫無血色的陌生男子,他靜靜地坐在林娜和小雨的對面。
林娜和小雨看起來並未受傷,但她們的眼神中充滿了戒備。
我向林娜投去疑惑的目光,她微微搖了搖頭,表示她也不清楚這個男子的來歷。
我緩緩地走到男子面前,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當他抬起頭看向我的時候,我敏銳地捕捉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恐懼。
這恐懼讓我更加警覺,我開口問道:“你是誰?從哪裡來的?”
男子的聲音有些沙啞,彷彿許久沒有說過話一般:“我……我叫陳宇,我在森林裡迷路了,無意中發現了這間屋子,就進來了。”
“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我繼續追問,目光緊緊地盯著他。
“我……我聽到這邊有動靜,就順著聲音找了過來。”陳宇回答道,眼神有些閃躲。
“這附近有沒有其他倖存者?”我又問。
陳宇搖了搖頭:“我沒看到其他人,這片森林太危險了,到處都是奇怪的生物。”
我仔細地觀察著他的表情和肢體語言,雖然他的回答沒有明顯的破綻,但我心裡那種怪怪的感覺卻愈發強烈。
他的臉色白得有些不自然,就像是剛被大抽血一樣。
而且,他身上的衣服雖然有些破舊,但並沒有明顯的戰鬥痕跡,這在這個充滿危險的荒野中顯得有些不合常理。
“你在這裡待了多久了?”我試探性地問道。
“沒多久,我剛到一會兒。”陳宇回答得很迅速,但這迅速卻讓我更加懷疑。
小雨在一旁小聲地說道:“哥哥,他進來的時候好像很累的樣子,一直在喘氣。”
我點了點頭,心裡思索著各種可能性。
這個男子的出現太過突然,而且他身上有太多疑點。我決定繼續試探他。
“你有沒有看到一個怪物?很大,黑色的,會噴出黑色液體。”我描述著之前遇到的怪物。
陳宇的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恢復了平靜:“我沒看到,我一直在躲避其他小型的怪物,沒注意到你說的這種。”
林娜突然開口道:“你身上有沒有帶什麼食物或者工具?”
陳宇愣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我什麼都沒有,都在逃跑的時候丟了。”
我看了看林娜,我們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懷疑。
在這個荒野中,一個沒有任何裝備和食物的人能夠存活下來並且找到這裡,這機率實在太低了。
“你先在這裡休息一下吧,我們也沒什麼多餘的食物。”我說道,假裝放鬆了警惕。
陳宇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絲感激:“謝謝你們,能讓我在這裡避一避就已經很感激了。”
我走到林娜和小雨身邊,低聲說道:“小心點,這個人很可疑,我們不能掉以輕心。”
林娜和小雨都點了點頭,我們三人默契地保持著對陳宇的監視。
夜晚很快降臨,森林裡傳來各種詭異的聲音。我們圍坐在瓦房裡,只有一堆微弱的篝火在閃爍著。
陳宇靜靜地坐在角落裡,閉著眼睛,不知道是在休息還是在思考什麼。
我悄悄地對林娜說:“我去外面看看,你們小心點。”
林娜點了點頭,握緊了手中的簡易武器。
我輕輕地走出瓦房,外面的空氣有些寒冷,月光透過樹葉灑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駁的光影。
我繞著瓦房走了一圈,仔細地觀察著周圍是否有異常。
突然,我發現地上有一些奇怪的腳印,這些腳印不是我們三人的,而且腳印的方向是朝著瓦房來的。
我的心一沉,小心翼翼地回到瓦房裡,發現陳宇依舊靜靜地坐在那裡,但我總覺得他的姿態有些不自然,好像在刻意隱藏著什麼。
“外面有什麼情況嗎?”林娜小聲問道。
我搖了搖頭,沒有說話,但我的眼神示意她要更加小心。
隨著時間的推移,篝火漸漸微弱,整個瓦房裡的氣氛愈發緊張。
陳宇突然開口道:“你們有沒有想過離開這裡?找一個更安全的地方。”
我看著他,反問道:“你有什麼建議?”
陳宇清了清嗓子:“我知道一個地方,那裡有一個廢棄的避難所,可能會有一些食物和工具,我們可以去那裡。”
“你為什麼不自已去?”林娜問道。
陳宇苦笑了一下:“我一個人不敢去,那裡雖然可能有資源,但也可能有更危險的東西。
我覺得我們一起去,成功的機率會大一些。”
我沉思了一會兒,這個提議看似合理,但我還是無法完全信任陳宇。
“我們考慮一下吧。”我說道。
陳宇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篝火在寂靜中漸漸微弱,微弱的光線在陳宇的臉上投射出忽明忽暗的陰影。
我表面上不動聲色,但心中對陳宇的懷疑如同野草一般瘋長。
每一次與他的對視,都讓我覺得他的眼神深處藏著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林娜似乎也感覺到了氣氛的異樣,她不安地靠向我。
我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慌張,但其實我的手心早已佈滿了汗水。
陳宇時不時地咳嗽幾聲,他總是儘量壓低聲音,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但每一聲咳嗽都像重錘一樣敲打在我的心頭。
我假裝不經意地瞥向他,藉著微弱的光線,我突然看到他用手捂住嘴時,指縫間有一抹黑色一閃而過。
我的心猛地一緊,難道是我看錯了?我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向他,卻發現他已經把手放下,表情依舊平靜。
“你沒事吧,陳宇?”我試探性地問道。
“沒事,只是有點著涼了。”
陳宇回答得很自然,但我卻從他的聲音中聽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的不安愈發強烈。
陳宇提議去廢棄避難所尋找物資,但他為什麼之前不提出這個地方?而且他為什麼不獨自前往?這些疑問在我的腦海中不斷盤旋。
夜晚的風在木屋外呼嘯,像是某種未知的生物在低聲咆哮。
我藉口出去檢視周圍的動靜,起身走向門口。在經過陳宇身邊時,我故意放慢了腳步,用餘光緊緊盯著他。
就在這時,陳宇又咳嗽了一聲。
這一次,我清楚地看到,他嘴角溢位了一絲黑色的液體,儘管他迅速地用袖子擦去,但還是沒能逃過我的眼睛。
我的腦海中瞬間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