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這半年，青杳時常出現這樣的情況，卻沒有被筠意發現一點。二花被她警告過，也不敢露出端倪。

青杳很清楚自已的情況——她一直是這樣。

總是在沒有太多規則的時候，給自已設立規則；被規則框定後，又總是在規則限定內，盡情滿足自已的私慾。

自已設立規則的時候，也大多是為了自已的私慾。自我、唯我、利我。幫人的前提，永遠都是不害我、且利我。

一旦被規則框定後，只有暴力可以讓她得到最大的滿足。暴力被滿足後，又會恢復到淡漠的樣子。

因此，之前的世界，背叛青杳和對她懷有惡意的人，都死了。那時候，還沒有規則框定她，這是她為自已設立的殺戮規則。

而現在青杳殺的，都是規則限定內，顯而易見、蓋棺定論的惡人，以及她所認為對自已有惡意或者已經對她展露惡意的人。

這不僅無損青杳的心境，還會讓她更加堅定自已的心境。

畢竟，她殺的都是該死的人。大惡、小惡都是惡，沒有什麼區別。尤其是對她的惡，更是沒有值得原諒的餘地。

至於用規則框定青杳的存在，一旦觸犯了她的利益，就會遭到她的報復。

青杳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麼心態，但不妨礙她享受這種心態。

或許，和人類世界提到的守序邪惡會有些類似？她不知道，也不在乎，自已順意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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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想法只過了幾瞬，葉歡就恢復到平常的樣子——清冷、漠然、平靜。

筠意出來後，也到窗邊坐下。和往常一樣，一無所覺。

“你之後有什麼打算？是一直這樣在各地走走停停嗎？”

這兩年多的時間裡，她們已經走過了華國的所有地方，現在位於華國西部。

葉歡一直是平平淡淡的態度，筠意也看不出來，她想要怎樣。

“接下來，我們分開前進吧。你往東北方向，我往東南方向。

各自到達最北處和最南處，再沿著邊界線，到揚江出海口。在那裡，我們交換線路。最後，在西部草原中心定居。

“之前收集物資的時候，我收了一輛黑色的改裝房車，還很新，你就用那一輛。食物、水和其它物資，我已經放好了。”

葉歡說著，沒有在意筠意惱怒而怪異的臉色，徑自來到房車外，放出了一輛非常堅固的九成新改裝房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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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筠意跟著出來，收拾好自已的心情，用氣憤的語氣質問她。

“沒有為什麼，你走吧。如果覺得我這樣很不好，你可以和我解除契約，回到時空局，當個正式員工。”

青杳說著，語氣平淡。回到房車裡，直接啟動房車，往東南方向走。

“我們簽訂契約這麼久了，憑什麼你說解除就解除啊？我告訴你，不可能解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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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留下的筠意原地跳腳，走進葉歡留下的房車。用房車上掛好的鑰匙啟動，向東北方向前進。

房車很快消失，只在原地留下兩行車輪印和一串尾氣。

葉歡沒有管筠意的心情。她的車速本來就很快，現在沒有筠意在身邊，而且不限速，車速又比之前更快了。

半個小時後，葉歡才開始慢慢降低車速，直到變成正常車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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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支開了？沒有引起她的懷疑吧？”

汐玥的投影突然出現在駕駛位旁邊，設下屏障，用嚴肅的語氣問青杳。

“嗯。沒有。”

青杳目視前方，簡略地回答。

“看得出來，儘管過去了幾個世界，你還是對她沒有感情。

這是大道給我的，可以潛伏在你們的神魂契約裡面。

你花時間，用功德把它煉化。等到解除契約的時候，催動它，就不會傷害到你自已，還可以造出契約正常的假象。

“不過，你要記住了，只有修為突破神階，才可以使用。要不然，很容易受到反噬，被重傷。”

看著青杳無波無瀾的臉，汐玥搖搖頭。

她不明白這種萬事萬物過耳過眼不入心的態度，不過也沒必要在意，只要知道青杳是站在她這邊就好。

汐玥拿出一截金線，交給青杳。

“我知道了，謝謝。”

青杳用神識將金線接過，放進自已的神魂裡，用功德圍繞著它，一點點煉化。

煉化完成後，她就可以把金線放進和筠意的神魂契約裡面。

“好，我走了。你自已小心。”

說完，汐玥的投影立刻消失。她不想看到青杳那張沒有情緒的臉，那會讓自已有一種“好心餵了驢肝肺”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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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遮蔽解除，葉歡也沒有出現別的情緒和動作，依然是手握方向盤、目視前方。

在綠英和粉丹的眼裡，就是主人一直在認真駕駛。

之後的一年時間裡，葉歡慢慢前進，欣賞沿途的風景——末世圖景，也是風景。

等她到達揚江出海口的時候，筠意已經在那裡等了一個星期。

“你來啦！我大概知道你為什麼要和我分開走了。是又想自已一個人待著了吧！

你可以直說啊，把我一個人丟那裡，還以為你在討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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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你這樣喜歡獨來獨往的性格，還是要改改。不然，之後和時空局的正式員工合作，很容易產生誤會的。”

筠意看到葉歡，走上前，對她說。

“與我無關。”

葉歡的臉上本來有一點笑容，聽到她的話，笑容立刻消失。

她沒有下房車，甚至用神識將車門緊鎖、車身圍住，不讓筠意有進來和看到車裡情況的可能。

筠意見她這樣，還以為是自已的話又讓葉歡不高興了。撇撇嘴，回到自已的房車裡，臉色瞬間陰沉。

“不識抬舉！”

忿忿不平一聲，筠意拆了一盒慕斯蛋糕來吃，絲毫沒有別的懷疑。

葉歡在自已的房車裡，感知了一下筠意的修為。

已經突破煉氣十一層了，只是根基虛浮。應該是才突破不久，又沒有靜下心鞏固。

神魂比分開之前更穩固了一點，但還比不上進入這個世界之前的狀態。

“做得不錯。”

葉歡看了窗臺上的綠英和粉丹一眼，讚道，給它們一花分了兩個七級晶核——現在最高等級喪屍的晶核。

“謝謝主人，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二花透過神魂契約，異口同聲地對她道謝。

綠英的幽香附在粉丹的花粉上，由葉歡的神識包裹，附著在房車的角落裡。

花粉隨時向葉歡傳遞筠意的情況，起到監視作用。

幽香削弱筠意的精神，在葉歡神識的幫助下，對筠意的神魂和修煉造成影響。

葉歡的神識，遮蔽了筠意的感知，讓這一切在悄無聲息間進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