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來,倒是給沈墨染提供了機會。
曾婉已經派人去找鎮國公了。
但不一定保證能找到。
她正愁萬一人販子和胡人一起來,她帶著這幾個人怕應付不來。
這下她可以分批次各個擊破了。
實在不行。
對付不了胡人,就只把那作惡的人販子抓獲,也是功德一件。
考慮好了。
沈墨染便為這些人置辦行頭。
武器他們這些衙役都有。
許星瀾有自已的寶劍。
林波和瘦猴自已各去買了一把刀。
本是打著給竇四送瓷器的旗號去的,沈墨染去車行租了九輛牛車。
裡頭炫了些稻草。
加上問羅成亮借的一輛,一共十輛。
十個衙役每人牽了一輛。
沈墨染跟在下面。
許星瀾,林波,瘦猴三人都藏在第一輛牛車裡頭,伺機行事。
至於竇四留下的那個打手。
已經送進縣衙大牢了。
眾人置辦完了行頭,找個地方歇了一下午。
直等到晚上申時正,才拖拖拉拉往芝麻巷走。
竇四早就等的不耐煩。
想找他留下的打手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可自從在市場分開,他就不知道沈墨染一行到底去做什麼去了。
更找不到自家打手的行蹤。
“掌櫃的彆著急,興許那姓沈的流民當了真,真回去拉瓷器去了。”
竇四哼了一聲。
“本來是留了幾個人注意著他們一行人的行蹤。
可誰知都是些不中用的。
一個十來歲的小丫頭而已,竟然也給跟丟了。
真不夠丟人!”
原來,許星瀾發現了他留下的那些人,找了幾個身形與沈墨染相仿的小姑娘。
把人給引開了。
那幾人跟了半天,才發現自已跟錯了人。
一個個灰頭土臉的回去,捱了竇四好一頓罵。
“掌櫃。
這姓沈的能躲開咱們的追蹤,想來是有幾下子的。
那姓張的獵戶也不是說這小丫頭不好對付?
咱要不要收手啊!”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就怕踢到石板栽了跟頭。
竇四卻鐵了心要做成這番生意。
“現在形勢這麼不好,當鋪都好幾個月開不了張了。
現在收手,你叫我拿什麼養活你們這麼多人!”
何況沈墨染還訛了她二十兩銀子呢。
要是就這麼算了豈不是虧大了。
“行了。
把府裡所有人都叫來,多驚醒著就是了。
左不過是些流民,敢翻出什麼花樣來!”
竇四不以為意。
張大貴那三十多號人他都輕而易舉的拿下了。
今個沈墨染最多隻帶十個人來。
還能讓他跑了!
竇四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賺這筆錢,叫人把家裡養的二十個打手全部都叫來了芝麻巷。
連幹粗活的小廝看大門的老奴都叫來了。
每人都發了武器,嚴陣以待的準備著。
眼看著申時已過,都快一刻了。
巷子口終於有了動靜。
“掌櫃,掌櫃。
來了!
果然是姓沈的那個丫頭領著十輛牛車來了。”
在外望風的小二風風火火來報。
“快,都找地方藏起來!”
竇四叫身後的一幫打手小廝。
又對柴房裡的張大貴等人:
“別弄出動靜哈。
要是壞了老子的事,叫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李耗子和張氏等人翻白眼。
他們倒是想弄出動靜。
但手腳都被綁著,嘴裡還塞了破布。
根本動不了一點。
“掌櫃的,按約定我給你們送瓷器來了。”
說話間沈墨染已經帶著人和車隊進了院子。
跑腿小二滿臉心虛的給他們開門。
直到所有牛車都進了院子。
他才又將門關上,插上插銷。
“哎呀呀,沈姑娘真是言而有信!”
竇四滿臉堆笑迎上來。
就要掀開牛車去看裡面的東西。
今日沈墨染在市場上賣的瓷器他看見了。
除了款式簡單了點,質量都是上成的。
要是得了人再得了十車的瓷器,那他豈不是賺大發了。
“哎?
竇掌櫃別急。
十車貨物一件不少,你先把尾款結算一下吧?”
沈墨染攔住了他。
竇四心裡好笑。
待會兒你人都是我的了,還要貨款何用。
“沈姑娘真是說笑了。
哪有不驗貨先付款的。
再怎麼也得讓我先看看貨合不合格啊!”
眼看奸計就要得逞,竇四笑的紅光滿面的。
不介意陪她多唱會兒戲。
沈墨染這一聲就是給車裡的許星瀾等人提個醒。
聞言放開了攔著竇四的胳膊。
“掌櫃說的是。
貨你隨便驗,要有一件不好的,我沈墨染十倍賠償!”
竇四呵呵。
十倍賠償倒不必了,把你自已賠給我就是了。
“好說好說。
沈姑娘真是個會做生意的。
你們村子有多少人?
除了會燒瓷器,還有會別的手藝的嗎?”
他不經意的朝牛車那邊徑直走去。
邊走還邊套沈墨染的話。
聽張大貴說沈墨染那邊有一百多號流民。
有這燒瓷器的手藝,其實留在自已手裡幹活也是穩賺的。
到時候他把那些流民都抓了,專做瓷器生意也能做大。
美滋滋的想著,伸手就掀開了第一輛馬車的車簾。
迎接他的卻是一柄閃著寒光的寶劍。
“別動!
否則我要了你的命!”
許星瀾一臉淡定的威脅。
“這……這這!
你是誰?”
竇四嚇得面如土色。
“竇老闆,叫你的人都出來吧。”
林波和瘦猴跳下馬車,把竇四和他的跟班小二都綁了。
“你,你們怎麼知道?”
所謂做賊心虛。
他這會兒都忘了給自已辯解了。
沈墨染笑了笑:
“上次我到你們當鋪當東西,碰巧看見個熟人從裡頭出來。
又碰巧聽見了你和店小二談論怎麼把流民賣給胡人。”
林波一腳踹在了竇四的腿彎裡,迫使他跪在地上。
“黑了心肝的東西。
流民再怎麼說也是你的同胞,你竟設計把人賣給胡賊。
你這樣的人,活該去死!”
竇四感覺天都塌了。
“好漢饒命,不是我要賣流民的,是那幫胡人強迫我的!”
沈墨染才不想聽他辯解。
從空間裡抓了匕首來抵在他脖子上。
“說。
胡人與你怎麼交易的,這次來一共幾人?”
此時,曾婉借給她的十個衙役已經手腳麻利的把院裡所有人都給綁了。
眼看著家主都被人給拿住了。
這下打手下人都不敢造次,乖乖的束手就擒。
倒是沒費什麼勁。
“女……女俠饒命。
我……我真不知道他們會來多少人。
只知道跟我交易的那個人叫胡爺。
說只要手裡有人就只管交給他就是,一個人給我五兩銀子。
而且還說到時候院子裡不得留人,只把那些流民綁了扔在這兒就行,尾款他叫人扔進我院子裡!”
竇四看著脖子裡鋒利的匕首,嚇得臉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