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空,兩年未見了。”
阿劍的聲音中氣十足,好像這麼久的戰鬥對他來說無足輕重,他淡淡的跟凌空打了聲招呼。
“阿劍,你現在很強。”
不知道為什麼,那顆想殺阿劍的心在見到阿劍的時候頓時消散,彷彿兩人回到御劍宗的時光,阿劍是那個小師弟,凌空是親傳大師兄,整日探討劍訣,飲酒作樂。
不像當時在西山的碰面,這次凌空出奇的平靜,或許是知道即將把阿劍斬殺於自己劍下,凌空再沒有那麼急切讓他回御劍宗的想法。
“這次不讓我回去了嗎?”
阿劍瞭解凌空的性子,他打趣的問道。
“不了,這次我是來殺你的。”
腦中浮現風依依現在清冷到絕情的眸子,以及只有懇求自己一定要殺了阿劍時才出現的那一抹憤怒,凌空神色平靜地說道。
“殺我?你不想知道以前發生的事情了嗎?”
“以前的事情已經過去,現在我與你只有叛宗弒師之仇。”
“叛宗弒師!哈哈哈哈!凌空師兄,我最敬你,可你終究看不清。”聽到這裡,阿劍終於控制不住自己,放聲大笑起來,久違的叫出師兄這個稱呼,配合他的笑聲嘲諷而刺耳,彷彿揭開了隱藏在內心深處的輕蔑和嘲弄。
好像無數人都在說他叛宗弒師可其中的緣由又有幾人知曉,難道要老老實實當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才是正確的嗎?
他腦中浮現以前悲催的過往,回想那些年欲求修仙的渴望,一陣淒涼湧上心頭。
他停止嘲笑,開口說道:“你現在修煉的功法,三清化氣,你是不是以為是天劍道尊遺留?”
“你怎麼知道!”
對於阿劍的話,凌空自然是疑惑萬分。
“天劍道尊,為了得到這門功法,苦心孤詣,收我入門,廢我丹田,鎖鏈加身,囚我於牢,對外卻說我叛宗!我說的這些你信嗎?”
阿劍細數過往,後知後覺的他將早就在腦中推演無數次的事情和盤托出,最後直勾勾盯著凌空反問道。
這些話對於凌空來說簡直就是胡言亂語,他還是沒能剋制自己心中憤怒,斥責道:“信口雌黃!師尊根本不是你所說的這般人!”
“你看,幫你撥開雲霧,你還是看不清!”
阿劍失望了,看來真像靈勾道人所言,人們一旦認定什麼事情,他們就會確定這件事情絕對是如他們所想一般,就連正直如凌空師兄也無法避免。
他再一次確認了這句話的含義。
凌空不願聽信阿劍的話,他憤怒的拔出劍,劍尖對準阿劍,鋒芒初露,大聲喊道:“弒師還要汙師!你當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那就來殺我吧!師兄!”
“殺!”
燕迢早已被沉重打擊直至昏迷,被凌空劍勢掠陣,才能交給其他弟子照顧,做完這些,他的劍招才緩緩使出。
兩年時間,不僅阿劍在進步,凌空也未曾停下腳步,我劍之道已經被他打磨的頗具成效,比之兩年前更加強大!
我劍之道——所見皆為劍!
驚濤是劍,駭浪是劍,碧海青天皆是劍!
滴滴水珠,微微海風,透穿雙陣,凌空劍訣之下,在劫難逃,一招帶動千萬劍訣隱隱看見無數利劍襲來,虛虛實實,莫辨真假,那片忽遠忽近的劍氣叢雲,擋住陣法的反擊,直衝阿劍而來!
極劍道——一殺索命!
在與凌空交談的過程中,阿劍的劍招已積蓄了數個呼吸的功夫,冤魂四處湧現,殺氣凝結成千上萬個幽冥的怨靈,這些冤魂充滿了無盡的仇恨和憤怒,殺氣騰騰,鋪天蓋地。
面對凌空所展現的無與倫比的劍道,阿劍毫不退縮,他拔劍輕吟,麒麟咆怒,駭人心魄!劍光如電,刺破長空,蘊含著毀滅一切的力量。
雙招交匯,陣法被炸出碩大缺口,阿劍持劍迎上,面對無法一擊得手的敵人,曾經學過的劍訣殘影全部在這極劍道上浮現。
劍招相交之際,陣法被炸出一處巨大缺口,阿劍緊握劍柄,毫不畏懼地衝向凌空,面對這個棘手的敵人,他施展出自己所學過的劍訣,那些曾經的劍法殘影在他心中湧現而出,完美地融入了這極劍道的攻擊之中。
這些劍訣殘影如流雲般在阿劍周身翻騰,每一招每一式都展現出了他多年來的刻苦修煉和對劍道的領悟。
無論是矯捷的步法、靈動的劍勢,還是迅捷的攻擊和精準的刺擊,都在這極劍道上得到了完美展現。
無錯書吧凌空緊握劍柄,全身力量鼓動,我劍之道的劍招精妙托出,揮劍斬擊,白色劍袍與黑色長袍糾纏在一起。
如同棋盤上的黑白二子,相互交纏、攻勢激烈,他們的劍法碰撞出火花,劍光與黑氣紛飛,鬥志昂揚。
在這場生死對決中,勝負難以預料,雙方毫不退縮,糾纏不休!
他們以最頂尖的劍術展開激烈的交戰,彼此攻擊、閃避、再還擊!
每一次交鋒都充滿了決意與危險,他們精妙地運用劍法,技巧嫻熟,盡情展示個人的劍道精髓,一時間,戰場上充斥著勁風破空的刺耳聲和激盪心靈的戰意!
在這場殊死搏鬥中,他們的身影猶如閃電般交錯,展現出無與倫比的劍術技巧。
他們的劍招精妙絕倫,猶如藝術品般神乎其技,彷彿來自劍法大道的指引。
即使一旁的御劍宗弟子被陣法所傷,但他們仍然無法將目光從這場劍術對決中移開,被這兩道出神入化的劍招完全吸引。
這兩道劍招充滿力量與美感,以無可抵擋之勢犀利地刺向對方,宛如星光閃爍,劍身吟唱,劍鋒凌厲無比。
劍招之間的衝突和碰撞引起空氣的顫動,劍光四射,舞動成美輪美奐的弧線,令人為之傾倒。
這已經不僅是單純的劍與劍之間的較量,更是信念與信念的競爭,更是劍道與劍道在數千年後的重現。
“師兄!殺我啊!”
阿劍咆哮道,在這片海洋之上的怒吼格外充滿力量!
他的身上已經佈滿傷痕,猙獰的傷疤從黑色衣袍中露出,樣的景象凌空居然能想象出隱藏在純白麵具之下的臉龐是多麼憤怒。
兩人的對決如同真火般激烈,在心中的熊熊燃燒,凌空的目光也終於聚集在阿劍身上千瘡百孔的傷痕之上!
腐蝕!雷擊!掌破!劍傷!
阿劍所經歷的艱辛和磨礪反映在他的身上,此刻全被凌空收入眼底!
凌空自己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兩年之前每次被阿劍擊傷黑色靈力就會趁虛而入,侵襲他的神識,導致他險些入魔。
這兩年他在宗門潛心鍛鍊神識之力,此時的黑色靈力對他造成的影響已經大大減低,可他還是沒能逃過阿劍的劍道之威,身上的傷疤比之阿劍只是少了些許罷了!
“殺!”
我劍之道——所我皆為劍!
天穹是我,蔚海是我,困殺雙陣皆是我。
凌空的身影在這片空間中多次顯現,向阿劍釋放著各種劍訣的招式,雲層翻湧,風聲凜冽。
他一劍斬出,陽光灑在陣法各個角落,相互交錯的光線折射出不同的殘影,劍氣迴盪,人影幢幢!
這些人影使用的劍訣都是凌空畢生所學,萬劍訣、披靡劍法,凌空曾經學會的劍招。
唯一的不同,是這些劍法一掃第一次用出時的頹勢,隱隱摸到了我劍之道的精髓!
招式獨具特色,招中有招、式中帶式!
人影的劍招各有千秋,一時之間彷彿將整個空間填滿,劍氣交織,劍光閃爍。
凌空的身影完美地展現了他對劍道的理解和掌握,每一次揮劍都蘊含著他精湛的劍術功底。
而這些劍招的連續釋放,讓人目不暇接,彷彿置身於劍海之中。
“哈哈哈哈哈!讓我見識一下你兩年後真正的我劍之道!”
極劍之道!
劍乃百兵之君?吾等不認同。
劍是兵器,兵器就無君子小人之分。
劍能殺人,會染血,屬百兵之內,爭長短優劣。
吾等劍道,當走極致之路。千障萬法一劍皆可破,千軍萬馬一人皆可敵!
一殺!
索命!
遇強則強!遇弱則更強!
黑色劍光充滿著無窮的殺氣,如同一道黑月騰空而起,翻江倒海的氣勢震撼人心!猶如天地間的兇獸乘風破浪,迎著巨浪奮勇前行,無懼逆境!
與胖道人的陣法相互融合,它們相得益彰、互為犄角,使劍光的威力暴漲至巔峰,彷彿能撕裂空間、改天換地!
儘管阿劍和凌空之間的差距仍然存在一些,但阿劍能夠透過巧妙的陣法填補這些差距。
當阿劍揮舞長劍,與凌空的劍招相互碰撞,猶如雷霆撞擊,千里海域頓時掀起巨浪,海水翻騰澎湃,白霧瀰漫。
劍氣炸裂的餘威在大海之上泛起一圈圈的漣漪,甚至波及到周圍正在認真破陣的其他修士!
雙方碰撞的劍氣炸裂開來,貫穿大海,引發了洶湧的波瀾,劍氣所帶來的餘威瀰漫開去,形成一層層波紋,迅速蔓延向四周,覆蓋了周圍正在專心破陣的眾多修士。
這股強大的能量波動讓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強烈的震撼和威勢,彷彿面對著來自劍法大道的無與倫比之力!
陣法吸收這兩股強大的力量,另一邊正在與姬子夏遊斗的胖道人苦苦支撐,靈力盤踞陣盤之上,調動這兩股力量全部釋放到姬子夏的位置。
陣法吸收的靈力會極大反噬到佈陣人的心神,雖然身體無法感受這股痛苦,可是心靈卻被猛烈震盪!
可胖道人也在拼命,他幾乎快瘋了,全然不顧一切,鮮血不停噴出,沾染在陣盤上,鑽研陣法的精神在這一刻體現出來,那種瘋子一般的笑容掛在他臉上。
“哈哈哈哈!姬子夏!嚐嚐這個!”
要不說怎麼會一個人悟出空間陣法呢!
不是天才,就是瘋子!
姬子夏也感受到由陣法轉移的部分劍氣威力朝他攻來,他毫無懼色,浩氣宗的人可是靠信念在與魔道中人爭鬥的,這一點上他也同樣是個瘋子!
“士不可以不弘毅!”
“任重而道遠!”
水墨字型化浩然正氣,多少書生意氣,多少風華正茂,多少正氣凜然!
面對攻勢,他猛烈回應,法訣掐出,宛如萬書齊現,釋放儒生的錚錚鐵骨!
這只是陣法其中一個小插曲,更多的是裡面的修士們專心破解胖道人的陣法,他們沒有凌空和姬子夏的天賦,只能一點點蠶食陣法的範圍,擴大自己的攻勢,好抓緊時間攻到陣眼,拔掉陣旗,破除陣盤!
可惜普通人終究比不過絕世天才,有一些稍有不慎就被陣法威力反噬隕落,墜入下方海洋之中,被海水洗刷掉他們存在的證據。
“強!比兩年前強太多了!”
阿劍對凌空說道,身上黑袍被劍氣兇猛撕扯,破爛不堪,裂痕遍佈其上,就如戰場上的殘旗,搖擺破爛的碎布。
他的軀體鮮血淋漓,鮮紅之色在黑暗中刺目而又傲然,猙獰的傷痕從他的身上向外延伸,增添了一道又一道的新痕,他喘著粗氣,胸膛的起伏如激盪的海浪。
為了抵抗凌空的劍招,可把他的金丹靈力抽去大半,之前與姬子夏戰鬥,現在又與凌空戰鬥,極劍之道跟不要錢似的揮灑而出,就算他靈力再多也有些捉襟見肘。
“阿劍,認識你我不曾後悔,地下見師尊的時候,記得認錯。”
三清化氣法的自愈能力太過強悍,如果不是一擊斃命恐怕沒有多少人能夠和凌空比續航戰力。
他的劍袍雖被鮮血染紅,可這樣白紅交錯的顏色反而讓他身姿更加絢麗,在蔚藍天空和碧綠海洋的襯托下,彷彿他真的就是當世劍仙!
他緩緩飄向阿劍,劍身反射的光芒已經能夠照耀在阿劍身上。
“凌空師兄,認識你我也不曾後悔,可你真應該好好想一想,我自從離開御劍宗還做過任何傷害御劍宗門人的事情嗎?”
“靈寶宗一事,你怎麼解釋!”
“天道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我若不殺靈寶道尊,那喊冤死去的萬人又該如何雪恥?還是你以為,憑我阿劍真的能殺盡無辜萬人,斬破護山大陣,屠涼山宗滿宗?”
對話中,阿劍悄悄退到陣眼方向,凌空也被他的提問愣住,好像真的沒有去思考這些問題,一直都是聽周幼輔一人之言,從來沒有自己去現場看看情況。
“凌道友!莫要被這人騙了!”
說到周幼輔,他當然也來了,他與阿劍的仇怨也不少,只是實力不濟只能在陣法外面觀看兩人比鬥。
一聽到阿劍提到他的名字立馬就跳出來了,旁邊還站著吳塵。
“阿劍,莫要狡辯了!安心上路吧!”
“凌空!晚了!”
見凌空下定決心要將自己斬殺,阿劍淡定自若,手指夾著師尊給他的最後一張保命符籙——瞬身符!
“他又要跑!”在御獸宗附近群山見識過這個符籙的周幼輔一眼就認出來了,如今燕迢昏迷根本沒人能追上瞬身符的速度,他大喊道。
可惜,終究還是遲了,阿劍伸手抓住靈勾道人和胖道人,化作一道流光遠走,凌空劍招還未來得及使出,撲了個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