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某公寓。
機車在車位上停好，江沚抬手剛摘下頭盔，電話鈴聲在空曠的地下室突兀的響起。
他拿出手機接聽了電話，電話那頭傳來小七的聲音。
“老大，你可真損，居然能想出打舉報電話這種陰招來。”
“怎麼樣，成了沒？”
江沚從車上下來，邊走邊答：“沒成，但許時集團的飯挺好吃的。”
“真的？那啥時候帶我也去嚐嚐唄。”
江沚笑了笑，人也走到電梯前摁了上行鍵，他靠在牆上問道，“匿名電話這事辦好了嗎？”
即使看不見臉，江沚也從聽筒裡聽到小七砰砰拍著胸口的聲音，“放心，警察查不到的，就算去了現場那些人肯定什麼都不會說的。”
“好，那先掛了。”
“好嘞。”
“對了，林玥那邊不用繼續監視了，先把重心都放在許琅那吧。”
“得嘞。”
電話結束通話，剛好電梯也到了，江沚抬腿走進去摁下樓層，隨後退後幾步靠在電梯壁上。
公寓一梯一戶，刷卡後只能到自已的樓層，電梯在27樓停住，門一開江沚就邁步走了出去。
指紋解鎖開啟門走了進去，門口的感應燈感應到人頓時亮起來，隨著叮咚一聲，整間公寓的智慧系統被開啟。
一層層亮起燈來，正對大門的落地窗，窗簾從兩邊緩緩合上，一道聲音在屋內響起。
“歡迎回家。”
冰冷的機械男聲，此刻卻給了整間屋子家的溫暖。
江沚在玄關處換了鞋，路過左手邊的吧檯時，順手將身上的外套脫下搭在高腳凳上。
“十一，幫我放熱水我需要泡澡。”
“好的，正在為您將適宜溫度的熱水放進浴缸，泡澡的時候配上點紅酒更好哦~”
最後一個字超出了人工智慧的語氣範疇，導致十一差點破音。
江沚倒在沙發上，他閉著眼睛像是覺得好笑，“十一，你也跟她一樣那麼愛看電視劇嗎？”
“她是誰。”
江沚微微睜眼，他回國後一直沒有來這住，今天是第一回。
他又合上眼睛，“沒什麼。”
“主人，歡迎回家。”
帶著電流音的機械男聲又對著江沚說了一遍，江沚不在時，他則替主人維護好這個家。
如今這個家的主人回來了，家就更像家了。
“我不在的時候，十一你把這個家維護得很好。”
“謝謝誇獎，天冷了你不愛穿鞋，需要現在開啟空調嗎？”
聞言，江沚從沙發上翻身坐起，捋了把頭髮起身朝著浴室走去，“開啟吧。”
“好的，主人。”
等江沚泡好澡出來，公寓內暖暖的，他光著腳跟上半身，手裡拿著毛巾，擦著溼漉漉的頭髮朝著吧檯過去。
十一的聲音響起，“主人，羞羞臉。”
江沚眉頭微挑，“十一，你少上網學些沒用的。”
江沚的身形高挑偏瘦，可能是常年待在實驗室的原因，面板很白，加上常年健身，身材還是很有看點。
有胸有腹肌，是現在很多女生會喜歡的薄肌款。
隨手從吧檯裡拿了瓶酒，倒進他精心收藏的酒杯裡，仰頭一口喝下，凸起的喉結上下滑動兩下，隨即歪著身子撐在吧檯上。
一條腿撐著地板，另一條腿屈起。
十一的聲音適時響起，“主人，是有心事嗎。”
人工智慧學不來人的語氣，即便是關心的詢問聽在耳朵裡也尤為覺得好笑。
江沚也確實笑了，“十一，你這是給自已升級了？”
十一老實回答，“很抱歉主人，我沒有許可權開啟自我升級。”
“你比人好，至少不會說假話。”
說白了，人工智慧只是一串資料，所做出的一切反應的來源都是依靠人而形成。
而人創造人工智慧的初衷，僅僅是為了能更好的服務於人類。
所以在人工智慧的資料庫裡，不存在欺騙和謊言。
因為人不允許。
“主人，頭髮不吹乾容易造成頭痛，建議您及時吹乾。”
江沚喝下酒杯裡最後一口酒，讓酒杯放進洗碗機裡，“知道了。”
他轉身朝著房間而去，洗碗機合上後，客廳裡又響起十一的聲音，“正在為您清洗。”
——
公寓外的高空中，小垚立在落地窗外，將一切盡收眼底。
烈風呼嘯，將她披散在身後的長風吹亂，卻不敢讓一根髮絲沾上她的臉頰。
小垚歪了歪頭，覺得有趣，她對江沚家裡這個十一很是好奇。
甚至她一度認為這就是神明不再被信仰的原因。
一個完全感受不到生命波動的東西，卻比神明更加被人類信任。
看著江沚進了臥室，小垚轉身一步踏出消失在夜空中。
她跟那個十一不一樣，她比他要更強大。
回到楓林灣，別墅內靜悄悄的。
小垚熟門熟路的進了許琅的房間，臥室裡開著暖氣，推開臥室門大床上有一處隆起。
她輕手輕腳的上前，繞過床尾到了另一側，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帶進被子裡的冷氣驚醒了許琅，他甚至沒有睜眼就張嘴問道，“去哪了？”
說著他還往後退了退，兩人之間留出足夠第三人的空間。
小垚兩手捏著被子，瞟了他一眼，“沒出去。”
她還嘴硬，許琅睜開眼睛，“那你身上的冷氣哪來的？”
小垚努努嘴，“我出去上廁所了。”
反正就是不承認，許琅拿她沒辦法，不想跟她置氣，翻過身背對她帶著一肚子氣睡了。
小垚探頭看了看，見他是真睡著了，她悄悄貼過去臉貼著許琅寬闊的後背，閉上眼睛感受著信仰之力朝她湧來，安心一笑沒多會也睡著了。
——
第二天一早，小垚醒來時身旁早已沒了人影。
她在床上賴了好一會，直到耳尖聽到李媽的腳步聲，從外面走道上傳來，看樣子應該是準備去隔壁叫她起床的。
她掀開被子下床，拉開臥室門走出客廳，在李媽路過主臥大門的那刻拉開了房門。
四目相對間，她好像看見李媽的天——塌了。
在看見小垚出現在主臥的那一刻，李媽確實天塌了，兩腿一軟人就往後小幅度的退了幾步。
小垚及時上前將她扶住，李媽回過神來的第一反應便是拉著小垚上下左右的檢查。
更甚至還要掀開小垚身上的睡衣，要不是被小垚按住手，大有誓不罷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