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站在小店裡，仔細觀察著街道上的情況。那些穿白大褂的人還在四處搜尋，而且他們分工明確：兩人一組，每組負責一個區域，像是在畫一張無形的大網。

她看了看手機地圖上標註的律師事務所位置。在老城區的另一頭，直線距離不到三公里，但中間要穿過最繁華的商業區。

這時，一個穿白大褂的人走進小店。林夕趕緊轉身，假裝在看貨架上的商品。那人在店裡轉了一圈，又走了出去。

看來這些人是在挨家挨戶地搜查。她不能在這裡久留。但是要怎麼過去呢？

她注意到街對面有一家快遞公司。這讓她想起了一件事：在診所工作時，她經常看到快遞員進出。按照規定，他們必須在前臺登記，但大多數人都會直接去找收件人，因為那樣更快。

而且，快遞員的制服和帽子正好可以遮住大半張臉。

她等那些搜查的人走遠，快步穿過馬路，走進快遞公司。前臺的玻璃櫃裡貼著一張告示：

\"臨時工招聘：

1. 年齡18-45歲

2. 熟悉城區路線

3. 可立即上崗

時薪20元\"

她走到前臺：\"你好，我是來應聘臨時工的。\"

前臺抬頭看了她一眼：\"有送快遞經驗嗎？\"

\"有，我在別的公司幹過。\"

\"身份證帶了嗎？\"

\"在包裡。\"她一邊說一邊翻包，\"對了，今天能上崗嗎？\"

\"可以啊，正好缺人。\"前臺說，\"你先填表，我去給你拿制服。\"

很快，林夕就換上了快遞員的制服。前臺給她一個裝著檔案的快遞包：\"這些都是加急件，今天必須送完。\"

她接過快遞單看了看。全是商業區的地址，正好在她要去的方向。

\"記住啊，\"前臺叮囑，\"送完了要讓收件人簽字。晚上六點前回來交接。\"

林夕點點頭，背上快遞包走出門。現在她看起來就是一個普通的快遞員。

她按照單子上的順序開始送件。每送一個地方，就往律師事務所的方向靠近一點。那些搜查的人雖然還在街上，但都沒有注意到她。

送到第三個地址時，她發現這是一棟寫字樓。而且根據地圖，這裡距離律師事務所只有兩個街區了。

她在寫字樓大廳的指示牌前停下。突然，她注意到一個細節：這棟樓的物業公司，和診所是同一家。

這讓她想起了診所裡的一條規定：所有外來人員必須在前臺登記。但是清潔工、物業人員和快遞員可以直接使用員工通道。

她看了看手錶，下午四點半。距離律師事務所下班還有一個半小時。

她走向員工通道。門禁卡讀卡器的型號，和診所用的一模一樣。她摸出從護工那裡拿到的藍色工作證，刷了一下。

門開了。

她走進員工通道，發現這是一條連線著幾棟寫字樓的地下通道。牆上的指示牌顯示，這條通道可以通向周圍的幾棟大樓。

她檢視地圖，發現律師事務所所在的大樓就在其中。

但就在這時，她聽到通道里傳來腳步聲。有人也進來了。

她趕緊往前走，裝作在送快遞的樣子。走近時，她看到那是兩個物業人員，正在檢查消防設施。

\"新來的？\"其中一個問她。

\"嗯，\"她點點頭，\"剛來沒幾天。\"

\"送哪棟樓的？\"

\"華聯大廈。\"她隨口說了一個路過的大樓名字。

\"那邊有故障，電梯停了。\"物業人員說，\"你得走安全樓梯。\"

\"好的，謝謝提醒。\"

等走過他們，她鬆了口氣。但很快又緊張起來：如果電梯真的停了，那些搜查的人會不會也來走安全樓梯？

她加快腳步。通道里的標識顯示，前面就是律師事務所所在的大樓。

突然，她聽到後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不止一個人。

她躲進一個消防栓的凹槽裡。從這個角度，她可以看到來人，但來人看不到她。

是兩個穿白大褂的人。他們匆匆走過，說話聲飄進她的耳朵：

\"你確定她會來這裡？\"

\"當然，這幾棟樓都是我們的物業在管。如果她想進律師事務所，只能從這裡走。\"

\"那為什麼不直接守在律師事務所門口？\"

\"太明顯了。而且她現在肯定改裝過了。但這條通道是必經之路。\"

等他們走遠，林夕從凹槽裡出來。她必須在他們發現之前到達律師事務所。

她快步走到通道盡頭。這裡有一個岔路，左邊通向華聯大廈，右邊通向律師事務所。

她正要往右轉，突然想到那兩個人說的話：他們認定她會去律師事務所，所以一定在那邊布控。

她看了看快遞包裡的檔案，突然有了主意。

她走向左邊的通道，很快到達華聯大廈的員工電梯。電梯果然停了，但安全樓梯是開著的。

她爬上樓梯，來到大堂。這裡和律師事務所是連通的，中間只隔著一個空中花園。

她在大堂裡轉了一圈，發現這裡確實沒有人盯梢。他們都集中在律師事務所那邊了。

她走向空中花園。這是一個開放式的休閒區，種著一些綠植，擺著幾張長椅。最重要的是，這裡可以直接通向律師事務所。

她在長椅上坐下，假裝在整理快遞檔案。等了大約十分鐘，終於等到一個機會：一群律師事務所的員工說說笑笑地經過。

她起身跟在他們後面，就這樣混進了律師事務所。

前臺小姐正在接電話，沒有注意到她。她看了看樓層指示牌：公證處在十二樓。

她走向電梯。就在電梯門關上的瞬間，她看到兩個穿白大褂的人從安全樓梯衝出來。但已經來不及了。

電梯上升時，她摘下快遞員的帽子和外套，露出裡面的便裝。現在她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普通的來辦事的人。

電梯到達十二樓。她深吸一口氣，走向公證處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