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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何方妖孽

會議室裡,氣氛凝重而壓抑,譚慕禹身姿挺拔地坐在會議桌的首位,他身著一套剪裁得體的深色西裝,襯得他更加氣宇軒昂。神情專注地凝視著正在彙報的市場部人員,腦海中卻時不時地浮現出謝星剛才那番看似隨意卻又一針見血的分析。

他試圖在記憶裡搜尋關於謝星的蛛絲馬跡,可思緒卻陷入了一片迷霧,混沌不清。他怎麼也想不起來三十一歲的自已究竟出於什麼的目的要和謝星簽訂那樣一份莫名其妙的協議。這讓他的內心湧起一股莫名的煩躁與不安。

謝星就像是一個神秘的謎團,身上有著太多令他好奇、想要去探究的未知東西了。

……

宋亦珩和陳歲桉兩人最近因為李觀棋的事鬧得有點不開心。人是找到了,精神狀態卻不好,一直沉默不願與人交流。李觀棋見到陳歲桉那種恐懼感不像是裝的。

此刻兩人在譚氏大樓下面不期而遇,彼此的臉上都帶著一絲詫異,驚愕之後,兩人誰也沒有給誰好臉色看,像兩隻豎起刺的刺蝟,互不相讓,只是冷冷地對視一眼,便各自移開了目光,毫無交流。

“你說什麼?啊?你失憶了?啊?”宋亦珩那雙桃花眼瞪得像銅鈴,嘴巴里啊的都可以塞下一個大桃子了。幸虧總裁辦公室的隔音效果極好,否則全公司的人都得知道了這個驚天大瓜。

宋亦珩焦急地在辦公室裡來回踱步,像一隻熱鍋上的螞蟻,他的目光緊緊地鎖在譚慕禹身上,仔仔細細地將自已的好兄弟打量了個遍,從頭看到腳,又從腳看到頭,眼神中滿是不可置信,這種戲劇性的事情會發生在譚慕禹身上。

“醫生怎麼說?”陳歲桉眉頭緊皺,強壓住內心的波瀾,雖然他也不信也有疑惑,但他知道譚慕禹不會開這種無聊的玩笑。這又逼著他不得不信。

譚慕禹回來的當晚,就立刻去了家庭醫生那裡,進行了全面細緻的身體檢查。從頭部的 CT 掃描到各項血液指標的檢測,每一個環節都沒有放過。檢查結果顯示他身上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問題。醫生推測,也許是易感期資訊素紊亂,從而造成了記憶的短暫丟失,至於記憶何時能夠恢復,或許等資訊素水平穩定下來,記憶就有可能自然而然地回來了。

譚慕禹神情淡漠地開口說道:“看緣分吧。”那語調、神情的隨意勁,外面套著的這身“殼子”都快替他藏不住了。

旁邊的宋亦珩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人真是譚慕禹了,怎麼他也失憶了,他記得二十歲的譚慕禹也不是這樣隨性啊,什麼叫“看緣分”,這是被換靈魂了吧。

“何方妖孽,居然敢上我兄弟的身。”宋亦珩跳起,一巴掌狠狠地拍在了譚慕禹的後背上,這一下勁道十足,差點沒把毫無防備的譚慕禹直接拍得趴在地上。好在旁邊的陳歲桉眼疾手快,一個箭步衝上前去,穩穩地扶住了譚慕禹,這才避免了一場尷尬的“事故”。

“宋亦珩,你踏馬有病啊?你都三十歲的人了,能穩重點嗎?”譚慕禹回頭怒瞪宋亦珩,他覺得宋亦珩這十來年依舊沒有好好長腦子。

“別,別爆粗口啊。你現在是總裁了,得高冷。”宋亦珩邊擺手邊遠離譚慕禹,不好意思訕訕道。

陳歲桉靜靜地看著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譚慕禹,一時之間,內心有些煩躁不安。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已鎮定下來,語氣凝重地問道:“那你工作上還應付得過來嗎?需要我們幫忙嗎?”

是啊,生活上都可以應付過來,可是工作上的事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勝任的,偌大的譚氏關係錯綜複雜,稍有不慎那麼明日就會跌入谷底。

“這事我自已會有把握,實在不行就透底到我爸那邊去。”譚慕禹雖然失憶了但工作能力上並沒有退化,從小耳濡目染的學習,接受能力就會更強。

宋亦珩來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門口辦公位子上的謝星。之前被譚慕禹失憶的訊息震得腦袋嗡嗡作響,一時之間都來不及八卦。此刻,他終於緩過神來,指了指外面,好奇地問道:“謝星呢?”

“他啊,我覺得我失憶很大關係和他有關……放在身邊以便觀察。”最後的理由說得譚慕禹自已感覺都有點牽強。

“你一點都不記得了嗎?你那天為什麼會突然易感期。”陳歲桉眉頭緊鎖,他覺得譚慕禹當時肯定是受到了某種強烈的刺激,才會被誘導進入易感期的,而這個刺激的源頭,很有可能就是解開整個謎團的關鍵所在。

宋亦珩也很是疑惑,在一旁附和道:“對啊!你都治療了這麼多年,怎麼突然就易感期了。你現在能聞到資訊素嗎?”

“不記得了,現在也還是聞不到。第二日我就派人去了那個崖邊,也審問了那個殘疾的男人,都沒有找到什麼有利的線索,衣服上殘留的藥物也拿去化驗了,只是普通的致迷藥。”譚慕禹說道。

陳歲桉目光變得晦暗不明,他沉默了片刻,冷峻道:“所以你懷疑是謝星對嗎?”

“只是懷疑。”畢竟他之前也和謝星在一起那麼久了,都沒有發生易感期。但所有線索都排除了只剩謝星。

辦公室陷入了短暫的沉寂,三人都在捋著事情的脈絡,半晌後,譚慕禹低沉的開口:“歲桉,隴城的專案轉交你全權負責。”

陳歲桉,“好!”

“宋亦珩,你幫我查下謝星,包括他的母親謝若初。”目前他信任的只有自已這兩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兩個兄弟。

宋亦珩爽快道:“行,這方面我在行。”

謝星再次進來的時候是男秘書讓他進來送什麼咖啡,說什麼總裁就愛喝這個濃縮黑咖,陪譚慕禹去參加個會議回來看他的眼神都變善良了。

“謝秘書,怎麼這麼苦?”譚慕禹嚐了第一口,絕不願嘗第二口。

曾經那雙銳利、凌冽、深邃洞察人心的鷹目此時卻裝滿了少年人的真,謝星低頭看了眼黑咖,“你秘書說你以前就愛這一口。”

譚氏貴賓專用電梯裡,宋亦珩看向陳歲桉,平鋪直敘道:“今晚我去陪觀棋。”

電梯裡叮咚開啟,陳歲桉低沉簡短地回了句,“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