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中途和樂馨悅懷揣著忐忑不安的心,一步一步朝著山洞深處緩緩挪動著腳步。手電筒昏黃的光線在這幽深黑暗的山洞裡艱難地向前延伸,所照之處,不斷有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映入他們的眼簾,讓兩人的心跳愈發急促,呼吸也變得越發沉重起來。
走著走著,他們忽然發現腳下的地面出現了一些異樣的痕跡。原本滿是塵土與碎石的地面上,有著一攤攤已經乾涸的血跡,那些血跡呈現出暗沉的暗紅色,彷彿已經在這裡存在了漫長的歲月,卻依舊散發著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兒,讓人聞之慾嘔。血跡的形狀各異,有的像是拖拽過重物留下的長長的血痕,有的則匯聚成一小片,彷彿曾經有人在這裡痛苦掙扎、大量失血後才形成的這般模樣,看著這些,彷彿能想象出曾經在此上演的那一幕幕殘忍血腥的場景,讓人不寒而慄。
在血跡的周邊,還散落著一些燃燒過的蠟燭殘骸。那些蠟燭早已燃盡,只剩下短短的燭芯和融化後又重新凝固的蠟塊,歪歪斜斜地躺在地上,像是經歷了一場慌亂之後被隨意丟棄在此處的。有的蠟塊上還沾染著絲絲血跡,與周圍的一切構成了一幅無比驚悚的畫面,讓人不禁聯想到當時那詭異又血腥的祭祀場面中,搖曳的燭光映照下,是怎樣一副慘不忍睹的景象。
而更讓人膽寒的是,四處擺放得雜亂無章的紙人。那些紙人有的缺胳膊少腿,殘破不堪,紙張也變得皺巴巴的,上面原本繪製的五官都模糊不清了,卻依舊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氣息;有的紙人則相對完整一些,它們被隨意地丟棄在角落裡,或是橫躺在地上,空洞的眼睛彷彿在冷冷地凝視著闖入此地的錢中途和樂馨悅,彷彿在無聲地訴說著它們曾經見證過的那些可怕過往。很顯然,這裡曾經舉行過血祭儀式,這些痕跡就是那殘忍儀式留下的無聲見證。
兩人的目光繼續移動,看向周圍的洞壁,這一看,更是讓他們心底湧起一股深深的寒意。只見那洞壁上密密麻麻地刻滿了一些奇怪的符號和圖案,那些符號形狀怪異,有的像是扭曲的人形,四肢以一種違背常理的角度伸展著;有的則好似某種神秘的符文,蜿蜒曲折,一環套著一環,彷彿蘊含著無盡的神秘力量,卻又讓人感覺那絕非是什麼祥瑞之力。圖案也是千奇百怪,有描繪著人們跪在地上對著紙人虔誠祭拜的畫面,可那些人的表情卻並非是正常祭祀時該有的莊重與肅穆,而是透著一種扭曲的恐懼和絕望;還有一些畫面展示的是鮮血從人的身體裡噴湧而出,灑滿紙人的場景,那血腥的畫面栩栩如生,彷彿下一秒那鮮血就會衝破洞壁,濺到他們身上一般。
樂馨悅看著那些圖案,剛想仔細端詳一番,試圖從中解讀出一些資訊,可就在這時,她只感覺腦袋一陣刺痛,彷彿有千萬根鋼針狠狠地扎進了她的腦海裡,痛得她忍不住雙手抱住頭,蹲了下去。她那原本就極為敏感的超自然感應能力此刻像是被這些圖案徹底啟用了一般,瘋狂地向她傳遞著危險的訊號。她能清晰地感覺到,這些符號蘊含著強大的邪惡力量,似乎是在召喚著什麼,那股力量猶如一張無形的大網,正從四面八方朝著他們籠罩過來,讓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心中的恐懼如同洶湧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衝擊著她的理智。
“錢……錢老師,這些東西……好邪門啊,我感覺……有很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樂馨悅強忍著頭痛,聲音顫抖地對錢中途說道,眼中滿是驚恐之色。
錢中途此時也是臉色煞白,額頭上佈滿了細密的汗珠,他趕忙伸手扶起樂馨悅,剛想安慰她幾句,就在這時,山洞裡突然迴盪起一陣低沉的吟唱聲。那聲音彷彿是從山洞的每一個角落同時傳來,又好似來自遙遠的地下深處,悠悠盪盪地在這封閉的空間裡迴響著,讓人根本分不清方向,只覺得那聲音如同一陣陣陰風吹過,直直地鑽進他們的耳朵裡,順著耳道,侵入他們的心底,讓他們頓時緊張起來,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兩人驚恐地對視了一眼,從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深深的絕望與恐懼,他們意識到,這個地方可能馬上又要進行一場血祭儀式了,而他們這兩個誤打誤撞闖入此地的外來者,很可能就是這次被選中的祭品。此刻,他們就像是兩隻陷入絕境的獵物,被那隱藏在黑暗中的未知獵手死死地盯上了,周圍那越發濃郁的邪惡氣息彷彿已經化作了實質,緊緊地束縛著他們,讓他們連逃跑的念頭都顯得那麼無力和絕望。
吟唱聲還在山洞裡不斷迴盪著,彷彿越來越響亮,越來越急促,像是在催促著什麼可怕的事情儘快發生。而錢中途和樂馨悅,只能在這極度的恐懼中,徒勞地尋找著可能的逃生之路,可這山洞內一片漆黑,周圍又處處透著詭異與危險,他們又能逃向何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