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中途的手指微微顫抖著,繼續小心翼翼地翻閱著那本陳舊的日誌,每翻過一頁,那紙張發出的輕微“沙沙”聲,在這寂靜且瀰漫著腐朽氣息的屋子裡,都顯得格外清晰,彷彿是來自過去歲月的低語,正一點點地揭開那些被塵封已久的可怕秘密。
隨著閱讀的深入,他的臉色變得越發凝重,那原本就因疲憊和緊張而略顯蒼白的面容,此刻更是籠罩上了一層厚厚的陰霾,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形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眼神中滿是震驚與恐懼。
原來,這“紙人祭”並非是普通的祭祀活動,而是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在這個村子裡舉行一次的詭異儀式。在日誌的記載中,每當村子遭遇諸如旱災、洪災、疫病等災禍時,村民們便會在村長的帶領下,開始籌備這令人毛骨悚然的“紙人祭”。
而這祭祀的關鍵環節,竟然是需要進行血祭,用活人的鮮血來供奉那些紙人。每當舉行儀式之時,村民們會從村子裡挑選出一個或者幾個無辜的人,將他們帶到村子中央那口如今已乾涸的古井旁,也就是他們昨夜經歷了諸多恐怖之事的地方。在那裡,被選中的人會被綁在早已擺放好的紙人中間,周圍的村民們則手持各種簡陋的祭祀器具,口中唸唸有詞,念著一些晦澀難懂的咒語,隨後,會有一個被稱為“祭師”的人,手持鋒利的刀具,在眾目睽睽之下,殘忍地割破那些活人的喉嚨,讓鮮血噴灑在紙人身上,任由那溫熱的血液順著紙人的身體流淌,匯聚在古井周圍的地面上,形成一灘又一灘觸目驚心的血漬。
他們妄圖以此來祈求平息村子裡遭遇的災禍,希望那些紙人能夠帶著他們的祈求,傳遞給未知的神秘力量,讓村子重新恢復往日的安寧與祥和。可事與願違的是,每一次血祭過後,災禍不但沒有停止,反而變得更加嚴重,原本只是小規模的疫病,會迅速蔓延開來,讓更多的村民染上病痛,在痛苦中死去;偶爾的旱災也會演變成長時間的顆粒無收,整個村子陷入饑荒的絕境;更可怕的是,村子裡還會出現更多的邪靈作祟現象,每到夜晚,那些死去村民的冤魂就會在村子裡遊蕩,發出淒厲的哀嚎聲,嚇得眾人不敢出門,惶惶不可終日。
然而,即便如此,村民們依舊沒有放棄這殘忍又毫無作用的“紙人祭”,反而陷入了一種瘋狂的執念之中,一次又一次地重複著這血腥的儀式,彷彿他們已經被某種邪惡的力量蠱惑,失去了理智,只知道盲目地遵循著那古老而又可怕的傳統。
日誌中還提到了一個讓錢中途和樂馨悅心頭猛地一緊的關鍵資訊,那就是外來者進入村子往往會被視為是新一輪血祭的開始。因為在村民們那扭曲的認知裡,外來者被認為是帶著特殊的“氣息”,這種氣息能夠滿足邪靈的某種需求,好像只有用外來者的鮮血,才能讓邪靈徹底平息怒火,放過這個已經千瘡百孔的村子。
看到這裡,錢中途和樂馨悅不禁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他們彼此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恐懼與絕望。此刻,他們清楚地意識到自已這次來到枯木村,可能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陷入了一個極其危險的陷阱之中,那些昨夜遭遇的詭異事件,或許僅僅只是一個開始,而接下來等待著他們的,很可能是更加恐怖、更加難以預料的危險,他們就像兩隻誤闖入獵人陷阱的獵物,已經被那隱藏在暗處的邪惡力量盯上了,想要逃脫,談何容易啊。
樂馨悅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她的嘴唇微微顫抖著,聲音帶著哭腔說道:“錢老師,我們……我們該怎麼辦呀?難道我們真的要成為那些邪靈的祭品嗎?”錢中途咬了咬牙,雖然心裡也十分害怕,但還是強裝鎮定地安慰道:“馨悅,別怕,咱們既然已經知道了這些,就一定能想出辦法來應對的。咱們先把這本日誌看完,說不定裡面還有能幫助我們逃離這裡的線索呢。”
說著,錢中途又低下頭,繼續翻閱起日誌來,可他那微微顫抖的雙手,卻暴露了他此刻內心的緊張與不安。而那本日誌,彷彿變得越發沉重起來,每一頁所承載的可怕內容,都像是一塊巨石,壓在他們的心頭,讓他們在這破敗的屋子裡,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窒息感,彷彿周圍的空氣都凝固了一般,只剩下他們那急促而又慌亂的心跳聲,在寂靜中迴響著。
他們不知道接下來還會從日誌中發現什麼更可怕的秘密,也不知道自已能否真的找到逃脫這場噩夢的方法,只能在這緊張與恐懼交織的氛圍中,繼續探尋著那或許根本不存在的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