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面龐因為猙獰的笑容而顯得格外扭曲,他那一雙充滿惡意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杜無憂,彷彿要將她生吞活剝一般。每一步都帶著沉重的壓迫感,緩緩地朝著杜無憂逼近。
“你……你沒醉?”杜無憂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這個逐漸靠近的男人。
原本以為用酒可以讓他失去理智,但現在看來一切都是徒勞。
“哈哈哈哈哈,就這麼幾杯酒也妄想把我灌醉?你未免也太小瞧你男人了吧!”
男人張狂地大笑起來,笑聲迴盪在空氣中,令人毛骨悚然。
“你才不是我的男人!你就是個畜生、人渣!”杜無憂怒不可遏地吼道,聲音中充滿了絕望與憤怒。面對如此窮兇極惡之人,她心中除了恐懼更多的是對命運不公的憤恨。
此刻的杜無憂身體止不住地顫抖著,她下意識地想要往後退去,以拉開與男人之間的距離。然而,無論她怎樣努力,雙腿卻像被釘住了一樣無法挪動分毫。眼看著男人越來越近,死亡的陰影籠罩著她,她深知今日恐怕是難逃一劫了。
就在這時,站在杜無憂身後的木槿和茴香急忙上前扶住了渾身顫抖不止的她,並輕聲安慰道:“無憂,別怕。只要有我們在,就一定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你的。”
可是,那男人聽到木槿的這番話後,不但沒有絲毫畏懼之意,反而用一種極其輕蔑的眼神嘲諷地看向她們三人,冷笑道:“哼,就憑你們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竟然還妄言要救她?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你們連自已能不能保住性命都還是未知數呢,居然還有心思管別人的死活,真是不知所謂。臭婆娘,我不妨實話告訴你們,在這兒沒人能夠救得了她。唯一能救她的人只有我,可如今,她已然徹底激怒了我,所以今天你們三個誰都別想活著離開這裡,統統給我陪葬去吧!”說完,男人再次發出一陣令人膽寒的狂笑。
只見那男人嘴裡唸唸有詞,腳下步伐不停,緩緩地朝著不遠處的三個女人逼近而來。
“你個畜生,你別再靠近我們一步!”茴香滿臉驚恐,雙手緊緊握住匕首,將鋒利的刀尖直直地指向正一步步走來的男人,聲音因恐懼而顫抖不已。
“哼,你這個不知死活的臭婆娘,居然敢把匕首偷偷還給給了她們!簡直罪該萬死!”男人怒目圓睜,惡狠狠地瞪著杜無憂,口中罵罵咧咧道。
話畢,那男人猛地向前跨出一大步,眨眼間便來到了三個女人跟前。
“哈哈哈哈哈……今天便是你們四人命喪黃泉之時!”男人面目猙獰地狂笑著,眼中閃爍著兇殘的光芒,彷彿已經看到了眼前這些弱女子成為自已刀下亡魂的慘狀。
然而,當他定睛看清面前只有三個女人時,心中不禁一驚。原本應該還有一個腿部受傷的男人啊,怎會突然不見了蹤影?他心急如焚,連忙緊張地環顧四周,但始終未能發現那個人的絲毫蹤跡。
“快說!那個瘸腿男人究竟跑到哪裡去了!”男人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焦躁與憤怒,衝著面前的三個女人怒吼起來,試圖以這種方式逼迫她們吐露實情。
就在此時,只聽得一聲清脆的聲響傳來:“你是在找我嗎?”眾人循聲望去,原來是寂菘藍手持一把摺扇,輕輕敲擊著那男人的後背。
男人聞聲瞬間轉身,一臉驚愕地望著寂菘藍,難以置信地喃喃自語道:“你……你不是剛剛吃下了軟筋散嗎?怎麼可能如此之快就甦醒過來了?這絕對不可能!”
寂菘藍搖搖扇子,漫不經心的說道:“這有什麼不可能的。我手裡有軟筋散的解藥啊!。”
“不可能,你怎麼會有軟筋散的解藥。你到底是誰?”
“那今天就讓你當個明白鬼。”寂菘藍掩扇輕笑。
“你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該把心思打到本王的女人身上。”
還未等寂菘藍說完,一把匕首已經從後面刺進男人的心臟。
男人瞪著難以置信的眼睛,直直向前面倒去。
寂菘藍身形一閃,輕鬆躲過。
杜無憂握著匕首的雙手微微顫抖,眼神呆滯。
“無憂。無憂。”木槿輕輕的叫著她的名字,杜無憂這才漸漸回神。
手裡的匕首掉落在地。
木槿輕輕將她擁進懷裡。
“菘藍,我們將這裡燒了吧。連同發生在這裡的一切罪惡,全部燒個一乾二淨。”寂菘藍看著木槿,點點頭。
望著眼前的火海,杜無憂沒有一絲猶豫,跟著木槿他們轉身離去。
一輛馬車緩緩地停在了寧城客棧那古色古香的大門口前。
車簾被一隻白皙修長的手輕輕挑起,只見一個身著白色錦袍、面如冠玉的男子率先從馬車內探出身來。
此人正是雲華。他動作優雅地下了馬車後,便靜靜地站立於馬車一側。
緊接著,另一隻纖細柔美的手也伸了出來,季半夏那張清麗脫俗的面龐隨之出現在眾人眼前。她先是小心翼翼地觀察了一下週圍的環境,這才放心地邁出腳步。
就在這時,雲華連忙向前一步,毫不猶豫地向季半夏伸出了自已的右手。
季半夏見狀,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她那如同羊脂白玉般的纖纖素手輕輕地搭在了雲華寬厚溫暖的手掌之中。藉著雲華手上傳遞過來的力量,季半夏輕盈地跳下了馬車,穩穩地落在地上。
雲華看著季半夏安全落地,這才放下心來。
他轉過頭,目光溫柔而又堅定地望向季半夏,輕聲說道:“半夏,一路奔波勞累,想必你也有些疲倦了。我們暫且在這家客棧裡歇息一番,待我去尋得我的好友之後,再做其他打算。”
季半夏微微頷首,表示同意。她那靈動的眼眸閃爍著光芒,柔聲回應道:“好。那我們快些進去吧。”說罷,兩人相視一笑,而後肩並著肩一同朝著寧城客棧走去。
他們的身影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了客棧那扇硃紅色的大門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