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房內,木槿倚在床邊。靜靜地欣賞著隔著簾子準備開始表演的夏夏。
簾子內,燭火搖曳,光影在季半夏凝脂般的肌膚上跳躍。她朱唇輕勾,美目含春,蔥白手指輕捻花瓣,有意無意地讓花瓣順著玉臂緩緩滑落,濺起幾點水花。
季半夏深知有人窺探,便故意將身子往桶邊輕挪,露出一段欺霜賽雪的肩胛,繼而發出幾聲嬌柔婉轉、似有若無的輕吟,聲線顫顫,仿若勾人的細絲,嫋嫋飄向房頂。
房頂的採花大盜看得眼睛發直,血脈賁張,氣息愈發粗重,抬手抹了一把嘴角溢位的津液,胯下已是脹痛難耐。
他渾然不覺一片瓦被他蹭動了些許,只覺整個人被那女子的魅惑之姿抽走了魂,雙手不自覺地在瓦片上摩挲,似已在幻想觸碰那羊脂玉體。
水汽瀰漫的屋內,季半夏美目瞬間冷冽如冰,素手在水中一探,握住暗藏的柳葉鏢。她玉臂輕揚,鏢如流星趕月,直擊房頂。
房上採花大盜正看得入迷,突覺勁風撲面,躲避不及,肩頭一麻,“啊”地悶哼一聲。從房頂摔落到屋內。
床上的木槿迅速來到採花賊的身邊,斷了他逃跑的退路。
季半夏趁此時機,身形靈動,如飛燕掠水,眨眼間裹上簾子,繫好絲帶,一頭墨髮披散在肩膀。
掉落的聲響驚醒了另外屋子的幾人。白芨他們迅速推開了季半夏她們屋的門,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
季半夏用簾子包裹著身體,勾勒出玲瓏的曲線,溼發披散在肩膀上。
她剛出浴的面龐泛著粉嫩桃色,仿若春日枝頭最嬌俏的花蕊;星眸含水,流轉間光波瀲灩,暗藏銳氣;雪肌上水珠未乾,在月光下閃爍著細碎的光芒。
寂凌霄很快呆愣當場,眼神再也挪不開半分。
但很快他就意識到這屋內還有三位男性,立馬脫下自已的外袍,罩在了季半夏的身上。
隨後才到的黃芩看到季半夏,擔心的說:“小姐,您沒事吧?”季半夏只是微微搖頭,低頭看著地上的採花賊。
寂凌霄咬牙切齒地對著採花大盜痛罵到:“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覬覦本公子的人!”說著就要拔劍。
白芨連忙拉住他:“公子莫要衝動,先問清楚再說。”
採花大盜忍著疼痛,一邊求饒一邊狡辯:“小的知錯,小的只是路過,被暗器所傷才落下來的。”
“胡說八道!”寂菘藍搖著扇子嫌棄的看著採花賊的臉,“看你剛才那副色眯眯的樣子,還敢狡辯!”
季半夏從後面走上前來,神色清冷:“不必同他廢話。”
寂凌霄聽了,轉頭看向季半夏,“半夏,你想怎麼處理。”
季半夏一腳踩到採花賊的腿上,“說,你今天想幹嘛!”
“小的沒想幹嘛啊,就是欣賞,對,欣賞一下姑娘的芳容。”採花賊猥瑣的臉上露出了討好的笑。
“放你孃的臭屁。給老孃老實交代!”季半夏又給了他一腳。
第一次聽到季半夏如此發火的眾人都怔怔地望著她。
此時的寂凌霄心中更是五味雜陳,他不禁暗暗想到:“這季半夏以前罵我是豬的時候,可真是對我太客氣了!瞧她如今這副凶神惡煞的模樣,簡直像要吃人似的。”
一旁的秦海月則暗自慶幸不已,心想著幸虧自已及時掉頭,沒再招惹她,要不然像這般捱罵的人恐怕就換成自已了。
採花賊被嚇得渾身發抖,連連討饒道:“姑奶奶,姑奶奶呀!小的知道錯了,我說,我說還不成嘛。”
然而,季半夏卻絲毫沒有放過他的意思,怒喝道:“還不快說!若是有半句假話,姑奶奶我的手段多著呢,保管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話音未落,她便又狠狠地踩了那採花賊一腳。
採花賊疼得齜牙咧嘴,老老實實地交代道:“我今晚……今晚本是想來輕薄幾位姑娘的。”
話剛出口,季半夏的臉色變得愈發難看,再次抬腳重重地碾在了他的腿上,怒吼道:“還有呢?TMD 的居然還敢跟老孃耍花招,還不老老實實說實話!快把你以前做過的那些壞事統統給我交代清楚!否則今天休想從這兒活著出去!”
只見眾人都露出或鄙夷、或憤怒的神情,目光緊緊地盯著躺在地上採花賊。
白芨看著採花賊的腿,心想這季半夏出手還真是狠厲。這腿不殘也得廢了吧。
那採花賊哆哆嗦嗦地開口說道:“我……我說!一年前,我曾欺凌侮辱過一個姑娘,那姑娘實在無法忍受這般屈辱,最終含恨自盡了。還有……還有半年前,我……我將另一個姑娘給賣了。”說到後面,他的聲音越來越小,幾乎微不可聞。
站在一旁的季半夏,原本就陰沉的臉色此刻更是變得如寒霜般冷酷,她那雙美麗的眼眸裡閃爍著令人心悸的寒光。
聽到採花賊的供述後,她狠狠地咬了咬牙,從牙縫中擠出一聲冷哼:“嗯?”
這聲冷哼猶如一道驚雷,在寂靜的空氣中炸裂開來,讓在場所有人都不禁心頭一顫。
“還有,還有小時候偷窺過隔壁阿姨洗澡。還偷過鄰居的雞。在街上調戲過老太太。剩下的真沒了。姑奶奶,你饒了我吧。”採花賊抱著季半夏的腿求情,卻被她一腳踢開。
“長得這麼醜也就算了,還敢欺負女孩子。真是該死。但是,我不會讓你輕易死掉的,那就太便宜你了。”季半夏帶著邪笑看著地上的採花賊。
“白芨,把你的刀借我用一下。”白芨不知道季半夏要幹什麼,但還是把自已的匕首遞給了她。
只見一道寒光閃過,採花賊抱著下體發出痛苦的哀嚎。
眾人看看地上的採花賊,又看看季半夏。隨後目光詭異的看著寂凌霄。
寂菘藍和白芨頗為默契的看向寂凌霄的某個部位。默默夾緊了雙腿。
“你個賤人,敢傷了我的子孫根。我跟你拼了!”眾人沒想到還在哀嚎的採花賊突然從地上竄了起來,手裡還拿著不知道從哪掏出來的一把刀,衝著季半夏襲來。
眾人頓時一驚。寂凌霄、白芨和寂菘藍都沒有來得及出手。
就在大家都覺得季半夏肯定會遭遇危險的時候,只見她手中匕首高高揚起,在微弱光線中折射出一道奪命的弧線,精準無誤地對準採花賊的咽喉。
她的速度極快,眾人還沒看清是怎麼回事,只聽“噗”的一聲悶響,鮮血如注,熱騰騰地濺灑在她的臉上、身上,仿若開出一朵朵血花。
採花賊的雙眼瞬間瞪大,眼球似要凸出眼眶,滿是驚恐、不敢置信,嘴唇顫抖著,喉嚨裡只能發出破碎的“咯咯”聲,手中長刀“哐當”落地,身體綿軟地向後倒去。
季半夏穩穩站定,血珠順著匕首滑落,滴答滴答掉在地上,她冷峻的面容毫無懼色,唯有胸口微微起伏,昭示著剛才那驚心動魄的一瞬。
“好快的刀!”白芨暗自讚歎,看著季半夏的目光帶上了一層敬畏。
原來,這才是她的真實面目。之前季半夏說自已穿越來的第一天,感受到了黃芩的殺氣,但她的語氣中沒有害怕,這件事他百思不得其解。現在看來,季半夏或許並沒有將黃芩的殺氣放在眼裡。她剛才展露出來的身手和速度,恐怕連自已也很難做到吧。
寂凌霄看著眼前面無表情的半夏,她不知道這個女子究竟經歷了什麼,才練就了這樣非凡的身手。寂凌霄不敢想象。不敢想象她到底吃過多少苦楚,受過多少磨難,沾染過多少鮮血,才能在殺人的時候面不改色。
寂菘藍佩服的看著季半夏,轉頭又看看神色同樣淡定的木槿,臉上一片得意之色。自已看中的女人,果然不一般。連她的閨蜜都這麼牛逼。
“小姐,他該死。他欺辱我們女子,還害死了一條性命。他把我們女子當物品隨意買賣,這樣的豬頭,死了活該!”黃芩看著面無表情的季半夏,握著她冰涼的手,出聲痛罵道。
“半夏,你做的對。我哥哥從小就教育我,我們女子要心懷大義。你今日之舉,救了多少無辜之人,是在行大義。”秦海月走上前,從季半夏手裡接過匕首,扔在了地上。
“呃……死的又不是我,你們怎麼反倒開始安慰起我來了。”季半夏好笑的看著眾人。
她的心早已麻木了,還記得她被抓進組織,第一次被逼著手染鮮血。她看到那人的血飛濺到自已臉上,幾天幾夜都沒有吃飯。最後,為了活下去,逐漸變得麻木,冷血,狠毒。在她手上逝去的生命也越來越多。可越是這樣,她臉上的笑容就越多,她眼裡就越發的單純無辜。組織裡的人都知道,她,是個變態。惹了她,比惹了閻王還可怕。
“半夏,你的身手可真不錯呀。改天教教我唄。”寂菘藍收起手裡的摺扇,狗腿的看著季半夏。
“半夏姐姐,我也想學。”一個乖巧可愛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哎呀!快把眼睛閉起來。小孩子不能看這些限制級畫面的。”季半夏焦急的衝陸繁縷喊起來。
白芨一臉無語。心裡暗自嘀咕:果然,能跟季半夏玩在一起的,不是癲公就是顛婆。
季半夏見大家都沒有動靜,便歪著腦袋,臉上露出一絲調皮和好笑的神情,眨巴著大眼睛看向眾人問道:“你們,不問?”
她那副模樣,彷彿是在故意逗弄大家一般。
眾人齊齊搖頭,“您老不會要殺人滅口吧!我們還想多活幾天!”當然,大家也只敢在心裡默默吐槽季半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