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凌三回來了。”凌一的聲音從外頭傳來。
話音剛落,笨笨就如一隻歡脫的小狗一般,推開門扉,縮小版的身體迅速的竄進屋內,小嘴裡喊道,“小霖霖,我來了,你快接住我呀!”
凌紫霖寵溺的笑了笑,伸出白皙的雙手做出擁抱的動作,把笨笨一把接住摟入懷裡。
揉了揉它的小腦袋,“回來啦!玩的開心哇!”
笨笨聽到這似笑非笑的話語,迅速抬起小翅膀把自已的小屁股給擋住,還不忘辯解道:“小霖霖,嘿嘿,我可沒有惹麻煩哦!我做的都是該做的事,不信你問小三三嗎?”
“小三三,誰?”
這怎麼聽著像是罵人的話?
凌三走到外頭的腳步一個趔趄,小三三,他?
這……聽著就像是罵人的話!
嗚嗚……這名字,他不要啊!
“屬下凌三求見主子。”
“進來吧!”凌紫霖拿著外袍往身上一披,推開窗戶坐在矮榻上,看著外頭的雲捲雲舒。
“屬下參見主子。”
“起。”
凌三興奮的把一路上的所見所聞,和他們做的事情都和凌紫霖說了一遍,語氣中不難聽出解氣的快感。
“做的不錯。”凌紫霖對於一人一獸做的事情給予了肯定。
凌三開心的直樂呵。
凌一看了眼凌三的模樣,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這小子平時看不出他這傻憨憨的屬性,如今在主子的面前,那是原形畢露了?
“主子,二皇子府的管家?”有必要收服嗎?
二皇子已經不在,只剩下一個五品小官家的二皇子妃,還是一個虛銜,這樣的人,值得人看著她嗎?
凌紫霖回身,攏了攏身上的衣裳,嘴角緩緩揚起一抹邪肆的弧度,垂眸間,眼底閃過一絲譏諷。
二皇子的外祖乃氏族許氏,二皇子和許家的表妹早已珠胎暗結,更是育有一個男孩,一直養在許氏從未聲張。
你說,他們的目的何在?
如今二皇子不在了,他們又會怎麼做?
原本凌紫霖準備留著二皇子,想要看看他和許氏會做些什麼,沒想到出了樓暮辰那個另類。
直接把二皇子給噶了。
雖然有些打亂了她的計劃,但也不妨礙她重新部署。
正好張茜茜不是喜歡二皇子嗎?
張家不是和二皇子在一條船上嗎?
那就拿她做那個敲開許氏的敲門磚,看看他們到底要做些什麼?
一個男娃娃,還是皇室的血脈,這其中能做的事情還是很多的。
她倒要看看,這些人的野心是不是能配的上他們的計謀?
人心不足蛇吞象。
“二皇子有一個孩子在外頭,你說,他們會怎麼做?”
“什麼?”凌一和凌三都大吃一驚。
先祖駕崩的有些突然,在先皇登基的時候,成年的皇子都沒有娶妃,如今卻多出來一個孩子?
想想,對方的目的就不單純。
要說沒有什麼野心,那是不可能的!
世家大族家的姑娘,未婚先孕,那是對整個氏族的名聲都是有影響的。
但他們還是那麼做了,自然所圖不小!
“這麼驚訝做什麼?在皇室,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想要往上爬,不擇手段的人,多的是啊!
但,你可以有野心,你可以往上爬,但不要把別人都當成傻瓜,更不要把別人當成踏腳石。
不然,凌紫霖的嘴角揚起一抹嗜血的弧度,不然那就該死了。
上一世,原主不就是成為了別人的踏腳石嗎?
不過,換了芯子的她,別人想要把她當踏腳石,那唯有被石頭硌死的份。
樓暮辰一身深藍色的長袍,面容俊逸、劍眉星目;身姿挺拔、氣宇軒昂。
手握長劍,大跨步走了進來。
“暮辰見過娘娘。”
“這麼早?”凌紫霖驚訝的挑了挑眉。
樓暮辰的臉上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看向凌紫霖的眼神帶著點點星光,“不早了,暮辰是來給皇嬸送一個好訊息的。”
凌紫霖抬眸看了眼樓暮辰,嘴角輕揚,透出一股不羈的自信。
“國公府,動了?”
這話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昨日,去往御史府邸傳旨的就是樓暮辰,原本不是他的差事,硬是被他半道給截了去。
害得去傳旨的小太監嚇得戰戰兢兢的,生怕惹了娘娘不快。
直到樓暮辰帶著他回去,一起去見了凌紫霖,小太監那顆無處安放的小心臟才算是放鬆了下來。
樓暮辰點了點頭,“動了。”眼底一閃而逝的暗光,彷彿讓人看到了他內心那一抹被黑暗所籠罩的世界。
凌紫霖白皙的手指點了點桌面,意味深長的說道:“動了好啊!”
國公府乃是和先祖一起上過戰場的,只是後來受傷嚴重就從戰場上退了下來。
國公爺是聰慧的。
他看出了先祖對他的忌憚,更是明白功高蓋主的意義。
他特意在戰場上受了傷,用一條瘸腿換了因傷下火線的批准。
從此,國公府在都城越發的低調。
這也是一個七品小官為什麼能和國公府結親的原因。
國公府的庶女,就算是庶女,走出去也不比三五品家的嫡女差。
只因國公府的地位在那裡。
但鄭國公卻沒有被權勢衝昏頭腦,而是把自已的庶女嫁給了七品的翰林院編修。
這其中的考量也是經過多番衡量的。
翰林院編修,雖然是七品,但這個官職做的好,升遷快。
只要在御前得了臉,想要往上爬,那只是時間的問題。
鄭國公不僅考量到了他目前的處境,也為自已的庶女的以後也做了考量,說明他不僅是一個理智的人,也是一位難得的好父親。
這也是凌紫霖為什麼要在傳旨聖旨中點名,那條人命的意義。
七品小官,官位是不大,但那小姑娘卻是他家的嫡女,也是國公府的外孫女。
雖然是庶女所出,但也是國公府的血脈!
庶女,也代表著國公府,這人明目張膽的動他的外孫女,這不是明晃晃的在打國公府的臉嗎?
如果國公沒有作為,那麼,以後都城的人會如何看國公府?
如果國公動了,那麼,就等於進了皇后下的套子裡。
鄭國公他看不出來嗎?
他自然是看得出來的,畢竟,在這裡,皇后用了一招陽謀,就看鄭國公接不接招?
他一旦接招了,那麼後頭,皇后的甜棗也就來了。
鄭國公用自已出手的一個把柄,換皇后的一記甜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