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熱的陽光毫無保留地傾灑在黃土地上,泛起層層塵土,李富貴、唐文文和李愛錢三人的身影在這飛揚的塵土中顯得疲憊,他們已經連續奔波了數日,一路的風塵早已將他們的衣衫染得灰撲撲的,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旅途的辛勞,但那歸家的信念卻如同一簇永不熄滅的火焰,在他們心中熊熊燃燒。
清晨,那熟悉的村口輪廓映入了他們的眼簾。李富貴的心跳陡然加快,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女兒那可愛的面容。他彷彿看到女兒站在村口,眼睛亮晶晶地望向遠方,等待著他們的歸來。唐文文的眼中也滿是溫柔與期待,她緊緊地握著兒子的手,似乎這樣就能將內心的激動傳遞給孩子。李愛錢則微微揚起嘴角,想象著妹妹看到自已後會是怎樣的歡呼雀躍,或許會像一隻脫韁的小馬駒般歡快地飛奔過來,一下子撲進他們溫暖而又久違的懷抱。光是這樣想一想,唐文文的眼眶便不自覺地溼潤了,喉嚨也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她趕忙轉過頭,不想讓丈夫和兒子看到自已這有些失態的模樣。李富貴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那粗糙的手掌傳遞著無聲的安慰與力量,一家三口帶著對家的眷戀和對親人的思念,加快了腳步向村子裡走去。
然而,當他們踏入村子的那一刻,一種異樣的靜謐撲面而來。村子裡異常安靜,往常這個時候,應該已經有不少村民扛著農具、哼著小曲外出上工了,可此刻,放眼望去,竟然看不到一個人影。李富貴的眉頭微微皺起,唐文文也察覺到了不對勁,她下意識地將兒子往身邊拉了拉,三人滿心狐疑,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往家中趕去。
待到走近自家院子時,眼前的景象讓他們驚呆了——院門緊緊地鎖著!那把陳舊的鎖在陽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刺眼。李富貴的心裡“咯噔”一下,要知道,以往老太太出門通常是不會鎖門的,這反常的情況讓他們的內心充滿了擔憂。
他們哪裡知道,在他們離家的這段日子裡,家裡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李國慶竟然換老婆了!自從王歡嫁入家門之後,這個家就再也沒有過一天安寧的日子。不是晾曬在外頭的衣物莫名被人丟到地上,還遭人狠狠踩踏弄髒,就是屋裡被弄得亂七八糟,東西四處亂丟。起初,老太太和李甜只當這是誰家調皮孩子搞的惡作劇,並未太放在心上。但每一次鬧騰完之後,王歡總會冷不丁地冒出來,對著老太太陰陽怪氣一番,那棉裡帶針的話語就像一根根刺,紮在老太太的心上。如此一來二去,不用想也能猜到這些事情必定與她脫不了干係!
而老太太呢,每次都只能默默地將一切收拾妥當,她心疼孫女,不想讓李甜捲入這些事,所以從不向她提及此事。至於那個肇事者王歡,就像一隻狡猾的狐狸,總是神出鬼沒,難以抓到現行。有時候,老太太實在氣急敗壞,卻又無處發洩,只能抓住李國慶撒氣,拿起鞋子朝著他一通猛扇。畢竟在她心裡,老孃教訓兒子那可是天經地義的事兒。可面對這種局面,李國慶也是左右為難啊,一方面他不敢忤逆自已的老孃,另一方面又實在捨不得對那嬌柔嫵媚的王歡怎樣,只能在中間唉聲嘆氣,任由事情愈演愈烈。
李富貴三人正站在院門口不知所措,路上走來一個村民。那村民老遠就扯著嗓子喊道:“喲,這不是富貴嘛,腳好啦?出去那麼久,差點以為你沒了,你老婆帶兒子改嫁了!”這刺耳的話語讓唐文文的臉瞬間黑了下來,她沒好氣地回道:“嬸,今天啥好日子家裡加菜啦?”村民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黑黃的牙齒,說道:“你咋知道,這不村裡分地,大家都在大部隊呢!以後不用工分了,我剛割了肉準備燉肉慶祝一下,還沒燉呢,你就聞著了?”唐文文冷冷一笑,眼神中滿是嘲諷:“那可能是那肉壞了,都臭了,我都聞著你身上沾上的味,特別是嘴特臭!”說完,她拉著李富貴和李愛錢就往大隊部方向走去。
村民被嗆得愣在原地,嘀咕道:“不該呀,我剛割的,我也沒聞到味呀,不行我得回去再聞聞,那花不少錢呢。”說完便往家飛奔而去。
三人來到大隊部,只見裡面熱鬧非凡。村支書站在臺上,正扯著嗓子說著分地的細則,臺下的眾人嘰嘰喳喳地討論著,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對未來生活的憧憬與期待。李富貴站在門口,四處張望著,終於在角落裡看到了老太太。老太太也恰好在這時抬起了頭,當她的目光與門口的三人對上時,眼淚瞬間奪眶而出,她嗚嗚嗚嗚嗚地哭著,快步走上前,抬手就朝著李富貴的肩膀打去,嘴裡唸叨著:“幾個月了,一點訊息都沒有,日日擔心,有時真以為你們死外邊了,擔心甜寶以後沒家人怎麼辦,連別人欺負上門都不敢反抗,我心裡苦喲!”屋裡坐滿了人,大家紛紛上前安慰道:“平平安安回來就好。”老太太又拉著李愛錢的手不肯放開,一個勁兒地喊著:“愛錢瘦了,委屈你了,還得照顧他倆不成器的。”李富貴和唐文文尷尬的站在人群裡
這時,王歡也晃悠著進來了。當她看到李富貴一家時,眼神中明顯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調整好了表情,裝出一副無辜的模樣。
老太太恨恨地瞪著王歡,那眼神彷彿要吃人一般。李愛錢敏銳地發現了老太太的不對勁,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便看到了那個讓老太太如此生氣的女人——是熟人喲,李國慶的姘頭,。他心裡想著,自已離家這幾個月,看來家裡是發生了不少事情。
王歡換上笑臉,衝著李富貴夫妻就道:“喲,原來是二叔和弟妹回來啦!”李富貴和唐文文對視一眼,眼中滿是疑惑與不屑,他們根本不認識這個女人,也不知道她為何會如此親暱地打招呼,所以並未理會她這莫名其妙的攀親。李愛錢則皺著眉頭,悄聲對父母說:“這女人一看就不安好心,咱得小心點。”
村支書在臺上清了清嗓子,大聲說道:“大家安靜一下,分地的事關係到每家每戶,都仔細聽著。”眾人的注意力逐漸被拉回到分地上,開始認真聆聽村支書講述分地的細節和規則。
無錯書吧老太太拉著李富貴一家坐在一旁,用手抹了一把眼淚,低聲訴說著這段時間的委屈:“自從那女人來了,家裡就沒消停過。甜寶也跟著受了不少氣,可我這把老骨頭,我一個老太太,實在是鬥不過她。”說著,眼淚又在眼眶裡打轉。
王歡見李富貴一家不搭理自已,自覺沒趣,便扭著腰肢走向村裡的幾個單身漢,繼續賣弄風情。她一邊走,一邊用手撩著頭髮,眼神嫵媚地看向那些單身漢,引得他們心猿意馬。村裡的女人們看到這一幕,紛紛不滿地掐著自已的男人,嘴裡小聲地咒罵著。王歡看到這一幕,心裡卻很是滿意,她覺得自已魅力依舊,能讓這些男人為她神魂顛倒。
分地的流程逐漸推進,輪到李富貴家時,村支書說道:“富貴啊,你們家人口沒什麼變化,地就還是按以前的分,不過這次的地位置稍偏一點,你看行不?”李富貴剛要開口說話,王歡卻突然尖著嗓子喊道:“村支書,這可不行啊,他們家一走幾個月,村裡的活都沒咋幹,這地怎麼還能按以前的分呢?”
李愛錢一家頓時氣得火冒三丈,李愛錢“噌”地一下站起來,反駁道:“你一個外人,有什麼資格在這裡指手畫腳?我們家的地怎麼分,還輪不到你來說話。”王歡被懟得臉上一陣白一陣紅,她沒想到李愛錢會這麼毫不留情地反擊她,正欲發作,李國慶匆匆趕來。他看到李富貴三人都回來了,神色有些慌張,腳步也變得有些凌亂。本來想著,他們死外面了,自已可以仗著是大伯佔了李甜的地,算盤白打了
李老太太見狀,衝過去對著李國慶就是一頓陰陽怪氣:“你真是個大孝子,看看你娶賢惠女人,把家都攪成什麼樣了?”李國慶低著頭,像個犯錯的孩子一樣,不敢吭聲,任由母親的拳頭落在自已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