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凌站在那扇神秘的門前,周遭是無盡的白茫茫,死寂的氛圍如同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將他緊緊裹纏。他的身體還因之前的變故止不住地輕顫,眼神中滿是驚惶與疲憊。猶豫再三,他那顫抖的手終於緩緩抬起,按下了“提問”按鈕。
“這些不熟悉的臉,是我同學們的仇人嗎?”林凌的聲音乾澀而沙啞,彷彿被砂紙磨礪過,在這空曠得近乎窒息的空間裡悠悠飄蕩。許久,那扇門頂端的喇叭出聲口傳出一個冰冷、簡潔的字:“否”。這一個字,如同重錘,狠狠地砸在林凌本就脆弱不堪的心上。
林凌咬了咬乾裂起皮的嘴唇,舌尖嚐到了一絲腥甜。他努力讓自已混沌的大腦飛速運轉,試圖從這混亂的思緒中理出一絲頭緒。稍作停頓,他又接著問道:“這些不熟悉的臉,是我同學們的家人嗎?”話一出口,他便緊張地屏住了呼吸,眼睛死死地盯著那扇緊閉的門,像是要將其看穿。過了片刻,那個期待中的聲音終於傳來:“是”。林凌心中猛地一緊,他感覺自已似乎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絲希望的火苗在心底悄然燃起。
緊接著,他迫不及待地追問:“同學們的家人出現在同學會上,是因為同學們都遭遇了意外嗎?”他的聲音微微發顫,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急切。“是”,依舊是那不帶絲毫感情的冰冷回應,卻讓林凌確定自已正逐漸靠近真相。
他的手不自覺地緊緊攥成拳頭,指關節因為用力過度而泛白,骨節突出得格外明顯。猶豫了一下,林凌又繼續問:“這場意外是人為造成的嗎?”此時的他,額頭已經佈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汗珠順著臉頰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否”,那簡短的回答再次打破了他的某種猜想。
林凌微微皺眉,眉頭擰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他強迫自已鎮定下來,在腦海中仔細思索著各種可能性。思索片刻後,他試探著問:“是自然災害導致的嗎?”話落,他的心跳陡然加快,彷彿要衝破胸膛。“是”,這個答案讓林凌心中一陣發緊,他深知,接下來的問題將愈發關鍵,而自然災害的種類繁多,要精準確定,談何容易。
他深吸一口氣,試圖讓狂跳的心平靜些,開始在腦海中逐一排查常見的自然災害。“是洪水嗎?”林凌問道,聲音裡帶著一絲不確定。“否”,無情的回應傳來。
“是颱風嗎?”林凌的聲音有些急切,他太渴望找到正確答案了。“否”,依舊是否定。
林凌有些著急了,焦慮如潮水般將他淹沒。他穩了穩情緒,繼續問:“是泥石流嗎?”他的眼神中滿是期待,可得到的依舊是那冰冷的“否”。
林凌深吸一口氣,努力調整著自已的思路,試圖換個角度去思考。他的目光在這白茫茫的空間裡遊移,似乎想從這無盡的白色中獲取一絲靈感。終於,他再次開口:“是地震嗎?”這一次,回答來得格外漫長。林凌感覺時間都彷彿凝固了,每一秒都被無限拉長,成了一種煎熬。他的雙手緊緊握拳,指甲幾乎嵌入掌心,留下了一道道深深的痕跡。終於,那個聲音再次響起:“是”。
林凌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儘管已經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但得到證實的那一刻,他還是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彷彿整個世界都在崩塌。他閉上眼睛,那些和同學們一起度過的快樂時光如走馬燈般在腦海中一一浮現。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已平靜下來,然後緩緩開口:“因為地震,除了我之外,我的同學們都去世了,對嗎?”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哽咽,幾乎難以自持。“是”,那個聲音依舊冰冷,卻像一把利刃,直直地刺進他的心窩。
林凌的眼眶瞬間溼潤,淚水在眼眶裡打轉,隨時可能奪眶而出。他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情緒,繼續問道:“這些同學的家人出現在同學會上,是因為他們對我有怨恨嗎?”他的聲音帶著一絲小心翼翼,害怕聽到那個殘酷的答案。“否”,回答讓他稍稍鬆了口氣。
林凌微微皺眉,思索著接下來的問題。他在腦海中不斷梳理著已知的線索,試圖拼湊出完整的真相。片刻後,他問道:“他們出現在同學會上,是想從我的身上找到一些關於同學們的回憶嗎?”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期待,期待著這個答案能讓他更接近真相。“是”,這個答案讓林凌心中一暖,同時也更加堅定了他繼續探尋的決心。
林凌似乎逐漸接近了真相,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希望的光芒。他微微皺眉,思考著接下來的問題。“我哭,是因為看到他們悲傷的樣子,所以感同身受嗎?”林凌問道,聲音裡帶著一絲顫抖。“是”。
林凌的眼眶微微溼潤,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湯底輪廓。但他還想再確認一下細節,於是再次開口:“在同學會上,同學們的家人看到我,就像看到了自已的孩子一樣,所以我忍不住哭了,對嗎?”他的聲音輕柔而又帶著一絲期待。“是”。
林凌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心中五味雜陳。此刻,他的腦海中已經清晰地呈現出了整個湯底:那年發生了一場可怕的地震,全班同學只有自已一個人倖存了下來。多年後的同學會,那些不熟悉的臉其實是同學們的家人。他們看到自已,就彷彿看到了曾經的孩子。看到他們思念孩子時那悲傷欲絕的樣子,感同身受的自已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當林凌緩緩睜開眼睛時,那扇神秘的門緩緩晃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