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言暫時離開民房。
他的安倍切只有兩發子彈,由於換彈太麻煩,他根本沒帶備用子彈。
兩槍不能解決敵人,那這把武器就真成玩具了。
在他預想中,臉貼臉,只需一槍,就可以幹掉對方二人。
沒想到那人如此果決,轉瞬便用同伴當盾牌,躲過致命一擊。
臨走前,陸言對其使用【洞察】,部分成功!
「——
體質:11
力量:20
靈巧:9
感知:7
精神:4
靈能:6
戒律:3
異能:???
核心數:???
——」
明顯是一名殺戮途徑的入夢者。
和他近戰,殊為不智。
既然第一槍沒能將其解決,失去先機,再開一槍,對方有了防備,結果也是一樣。
不如留下子彈,反而可以威懾對方,讓剩餘三人不敢輕舉妄動。
他原打算一路尾隨三人,找機會幹掉殺戮途徑男子。
沒了此人,他完全可以和楊近正面對峙。
緊接著廣播響起,鬼頭社獵嘴的一番話,陸言陷入沉思。
作為祈雨村的幕後主使,獵嘴說他很擅長找人,就一定能將所有人都找出來。
剩餘存活的人,也不會因為他一番話主動現身。
在這種事情上編造謊言毫無意義。
以此為前提,【除味劑】恐怕也就失去作用。
接下來所有人都要面對汙染怪的威脅。
至於獵嘴說打敗汙染怪的方法,他暫時還沒有頭緒。
依照計劃,陸言遠遠跟著三人。
他完全不需要目視三人的背影,有【靈析】成像,他完全可以隔著各處牆角,而不跟丟對方。
三人躲進另一處民房,不再更換位置。
陸言也潛伏再不遠處的另一間房屋內,等待時機。
“我來咯!”
歡快的叫聲飄蕩在村子上空,一名風衣兜帽男快速接近。
每次縱躍都如蜻蜓點水,輕巧的落在數米外的房頂。
而他的身後,一隻汙染怪不斷延伸、收縮觸手,瘋狂的追趕。
兜帽男的嘴角,有道巨大的傷疤,
他是獵嘴!
獵嘴幾個跳躍,便來到幾人附近。
他站在房頂,目光遊離在陸言和三人所在的房屋。
似乎在糾結,把人怪引至何處。
最終,他一個翻滾,撞破楊近三人所在房屋的窗戶。
屋內隨即響起陣陣叫罵,而汙染怪也尾隨而至。
陸言目睹全過程,獵嘴進入楊近所在民房前,甚至還對著他揮手打招呼,彷彿在說:“嘿,我看到你了!”。
他的位置已經暴露。
但此時撤離,似乎也並無太大意義。
獵嘴顯然擁有極強的偵查搜尋能力,祈雨村所有被捲入的人,遲早都會被他光顧。
與其盲目逃跑,不如搞清楚對方的動機。
首先可以排除誘殺的可能,來到祈雨村,都是些一階人員,獵嘴一人恐怕就能將所有人輕鬆解決。
何必搞得如此麻煩。
獵嘴說這是一場實驗,那這必然是一場關於入夢者的實驗。
實驗的目的呢?
僅僅是讓一階人員和汙染怪互相廝殺?
陸言正思索著,【靈析】影象中,突然出現第五人的身影。
身形不高,身材瘦弱。
陸言直奔此人而去。
如果他是鬼頭社的人,為了實驗,應該也不會對他不利。
而如果他是其他入夢者,那便可以和他合作。
最不濟,還能危險時刻和他比賽跑。
循著【靈析】影象,走近一瞧,居然是名女子。
難怪身形如此瘦弱。
從她的身上,陸言只能看出四個字——營養不良。
不光臉上沒多少肉,普通女子刻意維護的四處山峰,她也幾乎沒有,比楊佳佳還誇張。
一襲白衣,應該是診所裡的醫生。
她雙手插兜,在街道上漫步,似乎沒有看見趕來的陸言。
“你是鬼頭社的人?”陸言開門見山。
女子四處張望,隨後指著自已:“你……在和我說話?”
“這裡除了我們兩個,還有其他人?”
“抱歉,人們寧願……自言自語,也不和我說話,我以為……你和其他人一樣。”
女子支支吾吾,聲音悶在胸腔,十分微弱,若不仔細,幾乎聽不清她在說什麼。
和陸言對話時,她完全不敢看陸言的眼睛,眼神飄忽不定,即使陸言特意和她對上視線,她也會立馬移開。
居然是個社恐。
“啊!!!”
一聲慘叫,從楊近所在的房屋傳出,聽聲音,並不是楊近,是另一名男子。
“臭婊子,我CNM!”
緊接著又是一聲清脆的槍響。
【靈析】掃過,楊近和衛玲已經逃之夭夭,而留下的那名男子,左腿長著一個巨大的捕獸夾。
在狂舞的觸手中勉強躲避了兩輪攻擊,便被捲起。
觸手化作長槍,貫穿他的身體。
男子手腳抽搐幾次,徹底沒了動靜。
“不好!”
陸言拉起白衣女子的手正欲逃跑。
但【靈析】影象中,汙染怪直接轉身離去,朝著楊近所在的方向追去。
彷彿當他們不存在。
白衣女子怯生生的問:“要不要……跟上去看看?”
陸言有些驚奇,他確實打算跟過去,那是因為他想找機會解決二人。
白衣女子這弱不禁風的樣子,跟上去不是送?
謹慎起見,陸言對她使用【洞察】,除了戒律非常高,其他屬性值簡直比普通女子還低。
“走!”
這麼弱的隊友,不賣可惜了。
楊近和衛玲分頭行動,汙染怪緊追楊近而去。
衛玲落單了。
她狼狽的躲進一間小屋,胸口劇烈起伏。
她從口袋裡抓出一把黑色的東西。
皆是【穢晶】。
就為了這些破爛,還有汙染者的屍體,如今卻要送了性命。
“哈哈哈~”她笑著笑著,眼淚卻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她為自已感到悲哀。
【穢晶】被狠狠地甩在地上,散落一地,彷彿只有這樣才能讓她好受些。
和她一起來的另外兩人,皆已經喪命,死法和阿翔如出一轍。
她有槍、有夾子,埋伏隊友輕而易舉。
靠著出賣,她活到現在,但此時只剩她一人。
她已無人可賣。
唯一能做的,便是祈禱。
吱呀~
房門被推開。
熟悉而又冷漠的臉,居高臨下,俯視著她。